春節那天, 傅家依舊很熱鬨喜慶。
唐燕瀾一早就起床, 給嗣寶穿著喜慶的小棉襖, 腦袋帶著虎頭帽, 臉蛋肉乎乎的格外可愛,她帶著孫子在客廳接待來家裡吃年夜飯的親戚們, 整個白天,傅家都一如既往的熱鬨。
電影明天就上映了,薑瓷上午在書房忙了一會, 說緊張是肯定的,隻是到底在國外經曆了不少,不會像了愣頭青似的了,掛了電話後。
她下樓, 便看見傅庭岸也來了。
他身邊沒跟著人,旁人問起便說:“喬尹嫣帶著薏薏回嶽母家過新年了。”
夫妻倆貌似神離的一幕始終沒有幾人看見, 聽到喬尹嫣回自己母親家,也沒起疑什麼。
薑瓷與傅庭岸對掃了一眼,很自然對他微笑。
岑小蔓也來了, 她抱著自己女兒傅家寶,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虎頭虎腦的嗣寶,還給了紅包, 嘴硬心軟地說:“你家就你一個, 我家三個, 看在人多份上, 小嬸嬸也懶得占你家便宜,就給你一個大紅包吧。”
“謝謝嬸嬸。”嗣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接過,眉開眼笑的。
他過年紅包都收到手軟,有親戚在旁問:“你去京城奔喪,有人給你紅包嗎?”
嗣寶還小不太懂什麼叫奔喪,卻聽得懂紅包兩個字。
畢竟他這幾天一直在收,老實點頭:“我有好多舅舅哦,大舅二舅……”
嗣寶板著小指頭數:他大舅他二舅他三舅都是他舅。
家裡就他年紀最小,上頭好幾個小堂姐,大家聽了也愛逗他:“你這麼多舅舅啊。”
“是的呢。”嗣寶一本正經極了,表情肉嘟嘟的。
客廳熱鬨喜慶,薑瓷倒了杯水靜靜站在一處看著大家開玩笑,她已經融入到了傅時禮家這個大家庭當中,即便在旁邊看著不說話,也沒有感覺很拘束。
岑小蔓的視線偶爾掃過來一眼,兩人關係不怎麼樣,卻也沒有在僵持什麼。
薑瓷回以一笑,岑小蔓撇撇嘴,便先移開了,伸手摸了摸嗣寶的臉蛋兒。
晚上七點,彆墅越來越熱鬨,燈火通明。
大家都坐在一起吃年夜飯,薑瓷穿著紅色裙子,很喜慶的顏色,溫靜坐在傅時禮的身邊,男人修長手指持著酒杯,在燈光的照映下,俊美的臉孔神色從容,眉目間帶著成熟閱曆的沉斂氣息。
他就算已經年過三十七了,卻仿佛被歲月遺忘了般。
連薑瓷看了都有幾分嫉妒了,她視線落在他無名指的婚戒上,想到這是她的男人啊,紅唇便就慢慢漾起了微笑。
嗣寶跟著爺爺坐,小臉蛋喝牛奶都喝的通紅,給興奮的。
傅庭岸坐過來,和傅時禮碰了碰杯。
兄弟倆待一處喝酒,薑瓷便主動讓了位,將黏在爺爺身邊的嗣寶給抱開了,坐在沙發上陪孩子們玩。
桌上,傅庭岸一杯烈酒下肚,灼燒感讓胃很不舒服。
他握拳放在薄唇前,低咳兩聲:“哥,先前喬尹嫣那事,是我對不住你。”
傅時禮神色不變,告訴他:“你嫂子已經不介意了。”
這事,隻要薑瓷不介意,就當翻篇了。
傅庭岸苦笑,又喝了口悶酒。
心裡有太多事,藏著憋著。
傅時禮給他換了一種酒精度很弱的紅酒,嗓音緩聲:“你是男人,不讓步關係就一直僵持在這,幾天幾個月還好,一年半載這樣下去,老婆不想要了?”
“哥,是她……”提到喬尹嫣,傅庭岸眉目灰暗:“她有心結,解不開。”
夫妻間的關係這樣僵著,也隻不過是維持表麵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