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簡短的對話裡能聽出來，黑大衣已經不止資助過她一個了。
顧瑩瑩回以微笑，怯生生的用法語喚了女人一聲，“阿姨。”
女人：……
“這位是艾瑪小姐。”黑大衣介紹道。
顧瑩瑩繼續微笑，“艾瑪阿姨。”
女人：……
顧瑩瑩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身上的小白裙隨風飛舞，細碎的短發，純粹的素顏，看起來確實十分顯小。
艾瑪小姐努力深呼吸，“你從前資助大學生，現在怎麼連小學生也資助了？”
“瑩瑩隻是看起來年紀小，她正準備讀碩。”
亞曆克斯話罷，女人看向顧瑩瑩的視線帶著一股了然，就像是看穿了每一位被資助者都會對亞曆克斯先生產生不一樣的想法一般，那種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鄙夷，在她的臉上表露的一清二楚。
可惜，顧瑩瑩也不是那些毫無反擊能力的窮學生，麵對女人的打量，她一點不怯，反而回視過去，甚至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艾瑪一愣，差點要被顧瑩瑩這張乾淨明朗的臉騙住，直到顧瑩瑩笑盈盈的大聲道：“艾瑪阿姨，你的口紅沾到牙齒上了。”
艾瑪：……
-
難得的休息日，被艾瑪阿姨給毀了。
顧瑩瑩坐在餐桌邊，對麵坐著艾瑪，主位上坐著亞曆克斯先生。
艾瑪跟亞曆克斯在馬場上相談甚歡，兩人約定一起用餐，顧瑩瑩穿著白天的衣服，厚臉皮的一起坐了下來。
優雅紳士的亞曆克斯先生並沒有什麼表示，艾瑪阿姨明顯皺起了眉。
相比起亞洲人，法國人的衰老速度會快很多。
艾瑪的妝容比較濃厚，皺眉的時候顧瑩瑩能看到她眼尾的細紋，能夾死一隻蒼蠅。
艾瑪努力忽略顧瑩瑩跟亞曆克斯先生說話，男人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切割盤子裡麵的牛排，順便回答一下艾瑪的話。
“先生，聽說您還有一個葡萄酒莊，我能去看看嗎？”
“下次有機會。”
側邊有女傭拿了一瓶酒過來，顧瑩瑩突然起身，接過女傭手裡的酒瓶，站到兩人中間，給艾瑪倒酒。
艾瑪沒有注意到顧瑩瑩，她還沉溺在亞曆克斯先生的俊朗皮囊中，直到一股冷意浸透她的衣擺，她才恍惚回神驚叫。
“啊！！”
“哎嘛！對不起，艾瑪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顧瑩瑩委屈巴巴地站在那裡道歉。
艾瑪換下女士貼身的騎士裝以後穿了一件白色魚尾裙，將自己的蜂腰翹臀完美勾勒了出來。
此刻，那葡萄酒浸透了她的裙子，甚至滲進了衣料裡，看起來狼狽至極。
“帶艾瑪小姐去樓上換衣服。”
亞曆克斯吩咐傭人。
艾瑪惡狠狠瞪了顧瑩瑩一眼，跟著傭人上樓去了。
顧瑩瑩朝艾瑪阿姨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一轉頭，麵對亞曆克斯的時候又是一張苦兮兮的小臉蛋。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未來的女主人留個好印象。”說完，顧瑩瑩偷偷的去看亞曆克斯的臉色。
亞曆克斯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他重新坐下來，端起麵前的酒杯輕抿一口，蒼白漂亮的指骨上戴著一枚藍寶石戒指，像優雅的中世紀貴族。
顧瑩瑩看著沉默的亞曆克斯，突然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
她感受到了一股從男人身上蔓延出來的恐怖氣場。
她的小把戲根本逃不過男人的眼睛。
“瑩瑩。”
要趕她走了？
顧瑩瑩再次垂涎了一下黑大衣的美貌，真是可惜呀。
“坐下吃飯。”
嗯？
就這樣？
顧瑩瑩神色疑惑地坐下來，還以為會被黑大衣教訓一頓，沒想到一頓飯吃完，他連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還讓傭人替她倒了一杯牛奶。
十幾分鐘後，艾瑪阿姨從樓梯上下來。
她換了一件酒紅色長裙，胸前雄偉，呼之欲出。
亞曆克斯站起來，眼神正直，一直落在艾瑪的臉上。
他禮貌的朝艾瑪道歉，然後送上了一瓶珍貴的葡萄酒作為謝禮，並讓司機送艾瑪回去。
艾瑪在收到葡萄酒的時候臉上笑容都快要溢出來了，可在聽到亞曆克斯讓司機送她回去之後，那笑容立刻就垮了。
艾瑪走了，管家上前來詢問亞曆克斯先生今夜是否留宿。
顧瑩瑩緊張地抬頭看他一眼，然後迅速低頭。
直到前方傳來一道低低的慵懶嗓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