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縮算法,確實是個挺重要的東西。
計算機技術現在正在爆炸發展的階段,隨之產生的數據也是海量,更遑論互聯網上那些無窮無儘的視頻、音頻文件。
而壓縮算法起到的效果就是將它們按照一定的規律編碼,變成易於傳輸和存儲的形式,需要時再解碼,還原為原始數據。
所以說,一個有效的、無損的壓縮算法,能大大提高各種文件、數據、信號的傳輸和存儲效率,假如世界上沒有壓縮算法,那互聯網恐怕會因為過於臃腫而直接癱瘓。
這樣一個重要的算法領域,在修仙中象征著金丹境界,似乎也與它本身的地位相稱。
林潯覺得自己窺見了真理。
大約半小時後,Python平台加載完成。
按照上次升到築基的經驗,林潯先是花了很長時間實現了大部分麵向對象語言的基本操作,將主線任務進度推到百分之五十後,開始連上硬盤,搜刮來王安全這些年來收集的程序,配合各種輪子,著手挨個調用成型的壓縮算法。
運用二叉樹的哈夫曼編碼非常經典,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進度一下子上升百分之十。
LZ係列必不可少,百分之五。
香農是始祖,意義比較重大,百分之五。
回顧完曆史,接下來,林潯就開始調用這些年來主流的有損、無損壓縮算法,它們的名字千奇百怪,應用領域也各有不同。
進度條緩慢上漲,前景一片大好。
但就在林潯以為自己要順風順水到金丹的時候,它猛地打住了。
百分之九十。
接下來,無論調用多麼前沿的程序,進度條都一動不動。
一番嘗試後,林潯確信,剩下百分之十必定有彆的關竅。
他也就沒有和係統死磕,從空間出來,又找了一會相關論文,便打算睡下了。
但他這一天似乎注定繁忙,剛抱著指針閉上眼睛,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備注是林汀。
林汀,他姐姐,大三歲,親生的。
林潯接起電話:“姐。”
他姐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算算。”
聲音有點啞,不大像她平時的音調。
林潯:“你感冒了?”
“有點。”林汀道:“我明天的飛機,下午到帝都,接我哦。”
林潯:“好。”
他繼續:“你把航班號發我。”
“嗯。”林汀道:“你要睡了嗎?”
林潯:“打算睡了。”
他姐就笑:“這麼早。”
林潯:“不修仙了。”
林汀道:“那我先掛了,彆忘記接我哦,給你買了好多東西。”
林潯抱著手機也笑:“我衣櫃塞不下了。”
“衣櫃的空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乖,晚安。”
林潯:“晚安……多喝熱水。”
林汀:“閉嘴吧。”
合上手機,林潯看了看日期,最近太忙,他幾乎忘了今天是幾月幾號——確實也到日子了。
林汀在國外讀藝術,似乎還要辦自己的展覽,學業和事業都並不輕鬆,假期也難得回來,但是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要請假回國一次。
——他們兩個人跟著爺爺長大,感情尤其深厚,而兩天以後是爺爺的忌日,回家鄉看爺爺是他們這些年來雷打不動的規矩。
老爺子當年是喜喪,年紀到了,睡夢中溘然長逝,因此也談不上悲傷,隻是有點懷念。於是每年這個時候,在他碑前說些話,講一講今年做了什麼事情,算是敘舊,接下來的一年會踏實許多。
他揪了揪指針的耳朵:“跟我出去一趟?”
指針舔了舔他的手指。
林潯:“那就是同意了?”
指針仿佛什麼都聽不懂,像一隻再平常不過的小貓一樣蜷起身體,躺在他胸前睡了。
林潯就也睡下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來寫算法,和東君聊天,然後聽著四樓前輩、師兄們下樓去除魔的聲音,一上午時間飛快過去。出門去接林汀的時候,為了防止昨天指針跑出去找他的事情再次出現,征求完東君的意見後,林潯乾脆背了貓包,把指針也帶上了車。
下午四點二十,他到達機場,找到了林汀所在航班的信息,就開始在接機口等。
當然,指針也在,他把貓包背到了身前,然後拉開拉鏈。
指針從背包開口探出腦袋來,人多,它好像有些怕了,焦慮地望著四周,微微有些飛機耳,然後衝林潯喵喵叫。
林潯特意看了看,今天的指針身上有框框。
他並不是一個缺乏觀察力的人——根據這些天來的觀察,他發現,有框的時候,指針就像一個正常的小貓,洗臉,舔爪,吃貓糧。而沒有框的時候,它的行為就比較莫測,尾巴也比較靈活,能夠在魔界裂縫中隨意進出,還喜歡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懷裡。
現在的指針有框,所以,不是小騙子,是一隻美麗的小貓。
林潯摸了摸指針的腦袋:“不怕。”
旁邊有小姑娘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隱隱約約聽見一些“小哥哥”什麼的詞語。當林潯被三個姑娘要了微信號,被四個姑娘要求和他與貓一起合影之後,林汀的飛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