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鶴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折返的顧西決, 兩人相遇的一瞬間, 她挑了挑眉:“乾嘛去?”
“我打火機在你那?”顧西決懶得跟她廢話,“拿來。”
低頭望著少年攤開放在自己鼻子底下的手, 薑鶴抬手打了他手心一巴掌:“什麼打火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又抽煙了?我告訴你媽去!”
“通常遇見我,按照你的套路, 你先會撲上來說你一路跟著我找過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並抱怨我跑到哪去了,接著有95%以上的可能會繼續問我是不是猜到了你會來找我所以回頭找你來了……”
他每說一句,薑鶴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更加清晰:這人怎麼這麼了解她呀,好甜哦!
顧西決看了眼她美滋滋的笑,無動於衷且冷漠地把句子說完:“而不是上來就問我要乾嘛去,除非你知道我要去乾嘛……那個打火機很貴,拿來。”
“……”
薑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嘖嘖, 這人智商怎麼都不用在正道上啊,你說說這要是好好學習以後去考警校當個刑警為社會做出貢獻該多好?
“我真不知道什麼打火機。”她認真地說。
“薑鶴,找個鏡子照照, 你心虛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轉的掉下來了。”
“……顧西決, 以後去警校學刑偵吧,我發現你蠻有天賦的。”薑鶴真誠建議,“這樣的話,你中學時期的所作所為勉強可以算打入敵人內部提前實習, 而不是在浪費時間。”
被嘲笑“過去十幾年人生是在浪費時間”的少年微微眯起眼。
正欲嘲諷兩句。
這時候, 熄燈號又響了一遍, 仿佛在催促還沒回宿舍的人儘快歸位。
輕輕地“嘖”了聲露出個煩躁的表情, 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摸黑去找一個巴掌大且不會自己發光發出聲音的東西……雙手插在口袋裡,他歪著頭看薑鶴,衝她揚揚下巴,大發慈悲。
“走吧,”他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什麼?我不要。”薑鶴說,“我自己有腳。”
關鍵時刻她的少女心死的透透的,滿腦子都是男生宿舍這麼遠他要是送她再折返肯定宵禁了,到時候又被教官抓住一頓錘。
而對於她直男癌味的回答,顧西決也像是習以為常,垂眼看她,叫了她的名字……她條件反射抬起頭看他。
兩人並肩往外走。
“薑鶴,有時候我懷疑你天天追著我屁股後麵說喜歡我是說著玩的,要麼就是你心理變態,”顧西決說,“哪個正常小姑娘被暗戀的男生說送不是歡欣鼓舞,而是反手一個:什麼,我不要。”
“第一,全校都知道我追著你跑算個屁暗戀,“鶴豎起連根手指,“第二,咱們沒必要整那些虛的,惡心吧啦的。”
月光下。
少年低頭看著身邊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姑娘豎著兩根手指,一本正經地在那數什麼“第一第二”,視線凝固在她蔥白的指尖,他產生了想把它掰斷的破壞欲。
……還尼瑪什麼第一第二,儘放屁。
“我還以為你怕黑。”
“我不怕。”
“怕過。”
“我沒有,你有臆想症吧?”
顧西決不跟她爭了,怕沒怕過這個人自己心知肚明,他犯不著非要去掀開刺蝟的針去摸摸看針下的肚皮到底白不白、軟不軟……
畢竟沒良心的玩意兒,刺著他也不會道歉。
“顧西決。”
“嗯?”
“你有喬恩兮微信嗎?”
“沒有。”
“哦。”
“做什麼,你要給我?”
“你做夢。”
“……”
“今天乾嘛玩遊戲玩到一半要跑掉?”
“因為無聊。”
“啊?”
顧西決停頓了下:“你準備讓我跟蔣淨和諧共處多久?直到我倆統一陣營輸掉遊戲來個法式熱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