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決哥,你說傻子、傻子都知道江市一高是你的地盤, 姓、姓韋的跑來這乾什麼?”
“不知道。”
“這、這些人真是邪門, 都都趕、趕著今天上門找茬, 早上那個, 那個蔣淨來,到了中午,韋、韋星濤又來!”謝辛晨一拍大腿,“中秋節那茬還沒找他算賬呢,自己又送上門來!”
顧西決聽身邊的人在那義憤填膺的, 自己倒是沒多大反應。
雖然按道理江市一高這邊是他的地盤, 五中附近才是韋星濤的領域,但是誰也沒規定如果雙方踏入對方的地盤, 就必須要被砍了腳。
他也經常去五中那邊閒晃啊。
顧西決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的, 謝辛晨看得乾著急,生怕他們學校的扛把子在自己學校門口丟了人那可怎麼辦……
轉念一想又琢磨不對啊,他怎麼能對顧西決這麼沒信心, 韋星濤算個屁啊!
罪過罪過。
在謝辛晨的思想鬥爭中, 兩人慢吞吞地往學校門口走。
“決哥。”
“做什麼?”
“咱們能走快點嗎?”
“急什麼,”少年麵癱著臉, 四平八穩地回答,“沒校牌, 他又進不來。”
“……”
*
這個時候, 韋星濤確實站在江市一高的正門口。
他正忙著完全無視且絲毫沒有自己正身處彆人地盤的覺悟地, 抓著一個瑟瑟發抖的高一學生進行騷擾。
“同學, 能不能跟你打聽點事?”
身穿黑色衛衣的少年笑得痞氣,他剃著那種下麵看得見青色頭皮的小飛機頭……虧得他長了一張不錯又洋氣的臉,搞出了叛逆少年味,但凡長得土一點,就會成土嗨社會搖。
江市一高三分之二點五的學生都是那種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冷不丁被韋星濤這種人抓著問事,條件反射地就想說:我沒錢。
他惶恐地搖搖頭。
韋星濤看他嚇得魂不附體,一邊不忘記把手伸向口袋,就知道他誤會了:“不問你要錢,你有幾個錢夠我搶?老子不乾這麼不上檔次的事。”
好學生:“……”
什麼叫上檔次?
搶銀行?
“同學,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韋星濤仿佛能看穿對方的思想,“我就是想和你打聽下,聽說你們學校顧西決談戀愛啦?他馬子長什麼樣啊你知道嗎?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好學生:“……”
被提問的高一好學生內心如同日了狗。
顧西決他是知道的……問題是顧西決的□□他知道個鬼啊!
麵色發白地仔細琢磨了下,努力回憶關於顧西決的桃花新聞,這位同學正想絕望地繼續搖頭,忽然餘光撇到了校門口方向。
好巧不巧,喬恩兮正夾在一群F班的女生中間走出來。
惶恐中,好學生的腦子飛快運轉,勉強地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忽略那個天天跟在顧西決身後的薑鶴,近期內好像在顧西決身邊有姓名的人,也就這個喬恩兮一個了啊?
嗯,這人想打聽的大概就是她吧?
“你,你後麵,就她。”好學生指了指韋星濤身後,在他轉身的同時忍不住補了一句,“學校門口有監控,五百米內有一間派出所。”
此時此刻,韋星濤顯然已經放棄繼續撒謊“我是良民”,得到了答案的他立刻回過頭去,剛開始還有點不知名的緊張,生怕自己一回頭就看見是那天那個小炮仗姑娘從學校門口走出來……
畢竟那天晚上,黑狗他們口口聲聲要去“接嫂子”,而事後無論他怎麼琢磨,東桐街出現的可能是黑狗他們嫂子的生物,都無限接近可能性地是那個脾氣不太好的小炮仗。
他琢磨了幾天,越想越好奇,再繼續猜下去都怕自己失眠到未老先衰,所以今天才抽空過來求證一下……
現在他終於得到了答案:並不是小炮仗。
而且是和小炮仗天差地彆的類型。
不遠處那個女生看起來白白淨淨,軟軟糯糯的,笑起來像隻小貓,一雙眼彎彎的……她不太高,小小一隻,五官精致長得挺漂亮的,而且光從外表看就知道,這姑娘純得一塌糊塗。
純到屬於那種,臉上就寫了“江市一高的學生”的類型。
韋星濤吹了聲口哨。
得到了答案,且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一下子就快樂了起來。
雙手插兜裂開嘴懶洋洋地笑了,他歪了歪腦袋,帶著幸災樂禍的歎息與身後的人討論:“就她呀,嘖,你說顧西決怎麼你媽喜歡這個類型啊,小白兔似的,捏一下皮膚都泛紅還會嗯嗯亂叫,變態啊?”
好學生:“……”
還是你比較像變態。
不幸被韋星濤薅住的好學生已經用光了畢生的勇氣跟他講了一波八卦,眼下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魄力,再繼續和這位隔壁學校的校霸討論自家學校校霸的審美問題……
這種一不小心可能挨兩份揍的“好事”,免了。
趁著韋星濤沉迷觀察喬恩兮,他扔下一句“人各有誌”這麼敷衍又意味深長的回答,腳底抹油地開溜了。
韋星濤餘光看他迫不及待地跑路,也沒抓著他繼續,站在原地自顧自地伸長了脖子看喬恩兮,看著她由遠而近地往他這邊走過來。
“恩兮,你想吃什麼啊?”
“啊,我什麼都可以……”
”我們去街口吃台灣菜吧,那家的鹵肉飯還不錯。”
“嗯,好呀!”
小姑娘說話聲音軟軟細細的,天生帶著綿羊一般的順從,加上她笑起來時臉上還有淡淡的笑紋,看上去特彆特彆甜,的確是有讓鐵血硬漢醉倒在校服裙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