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顧西決果然很安分地沒有再動薑鶴, 各種花樣真的玩了個遍, 但是打死就是不上真槍實乾。
…………………………直到學期末的某一天,兩人湊一塊兒各自看書複習呢,複習複習就擦槍走火,《法醫學概論》和《線性代數》混在一起。
讀書的人一個坐在桌子上。
一個坐在桌子邊。
坐在桌子邊的人, 在“讀”坐在桌子上的那本“書”, “讀”得非常認真,書本嘩啦啦地顫抖著,書業掉落一地。
但是感覺還是差了點什麼。
舒服了是舒服了, 但是同時也想要擁抱他,蹭蹭他的臉,貼著他的胸口說幾句好聽的話……現在這個花式身位,少了點靈魂。
薑鶴抓著顧西決,強行讓他坐起來,她彎下腰從桌子邊緣滑落他懷裡,摸摸他的耳朵:“要不進來吧?”
明明褲、檔已經崩得不行。
他堅決搖搖頭。
薑鶴徹底被他逼急了。
人家都是五六十歲才為夫妻生活吵架,他們倒是好, 十九歲就開始了,二十幾歲不是如狼似虎嗎,顧西決, 你到底還是不是精神小夥了?!
她恨不得拎著他的衣領罵人。
在感慨這人是不是神仙的時候,甚至忍不住諷刺他:“彆人,那是“完璧歸趙”……顧西決,你是準備, 讓我“完璧歸西”嗎!七八十歲、還還保持少女之神,死後,是不是,就能上天堂啊?”
薑鶴很少講那麼那麼長的句子。
除非她特彆忍不住。
隻是她說完這話就後悔了,這話太惡毒,最後一個標點符號落下的時候,就意味著天堂肯定不會收她這樣的惡毒之人。
但是沒辦法。
被逼瘋的從來都不止男人。
薑鶴憤怒地盯著顧西決,半晌真的擠出兩滴眼淚,委屈地問:“你是不是,根本,對我沒興趣?”
這話和眼淚雙重效果,猶如一枚狙擊炮的力量,捅了馬蜂窩。
薑鶴如願以償地被扔到了床上,沒真乾嘛,但是模擬了一下……
她背朝上,被撈著腰摁床上。
身後那人的狠勁兒,有那麼一秒薑鶴幾乎真得有一種要被他弄死的錯覺。
這一折騰大概弄了兩個多小時,顧西決挪開的時候,薑鶴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顫,趴在那裡動彈不得,她恨不得抽自己這說話不利索還要瞎叭叭的賤嘴兩巴掌!
……太難了啊!
她趴在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顧西決在不遠處的榻榻米彎腰收拾剛才被他們搞得亂七八糟的書,他輕鬆將兩人的書分門彆類重新放回桌子上。
收拾完了,轉身去洗澡。
出來以後,穿著一條長牛仔褲,赤著上身,他拿著一隻腰將床上昏昏欲睡的小姑娘翻過來,啞著嗓子說:“上藥。”
薑鶴迷迷糊糊的,往他腿上摸了一把,摸到他穿著的牛仔褲,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地放鬆下來,攬過他脖子胡亂親了他臉一下,癱倒下去扔他擺弄。
……大腿上那塊磨得發紅的肉上藥時,自然還是會閉著眼嬌氣地喊疼。
剛開始顧西決還哄兩句,越哄越嬌氣後,他抬手打了她屁股一下,沒好氣地問:“以後還亂說話嗎?”
“嘶!”薑鶴捂著屁股,“腫了啊!手勁這麼大!”
顧西決拍開她的手,低頭在她聲稱腫了的地方親了下。
她紅著臉扯過被子要躲。
他冷眼看著她,就不知道她身上哪哪他沒親過,這會兒倒是知道矯情上了,剛才急得跳起來,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不行”的勇敢勁哪去了?
歎了口氣。
他抬手,把她的臉從被子裡挖出來,見她鼻尖通紅,實在可愛,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下:“還起來看書不?”
薑鶴糾結了下,心裡想若是第一次期末考試翻車她今年的年都沒法過了,委屈地點點頭:“《法醫學概論》遞給我。”
他轉身拿起書隨便翻了翻,書裡的筆記和便利貼多的快超過原文字數……把書遞給她,看她立刻接過書翻到他們心猿意馬跑偏主題前她在看的那頁,他沉默了下。
挨著她坐下來,摸了下她微微汗濕的頭發:“上課聽課吃力嗎?”
“好很多了。”她頭也不抬地嘟囔,“反正,老師課件,共享的……宿舍的小姐姐,人也很好,不懂的,可以問。”
顧西決湊過去,親了下她的頭發。
躺下來,替她將耳邊垂落的發挽至耳後,想了想說:“好好考試,我跟家裡打過招呼了,說今年帶你去芬蘭過生日。”
薑鶴這才想起來還有芬蘭這件事,想了想,整個人期待成了一團,書也不太看得近了,破天荒地頭一回,在“顧西決”和“書”裡,扔了後者,在前者的唇上留下響亮的一吻。
“顧西決,你最好啦!”
“……是挺好的,”他幽幽地說,“隻要你彆再給老子提什麼‘完璧歸趙‘。”
“……”
稀裡糊塗考完期末,又稀裡糊塗過了個年。
法醫專業的期末分是在班級微信群裡公布的,當時薑鶴正坐在赫爾辛基飛羅瓦涅米的飛機上,蹭著飛機的免費wifi,趕上了排名的現場直播。
學霸還是當年的學霸。薑鶴的期末成績沒辜負自己高考多的那一百多分……
不幸的是,蔣淨也沒有。
所以他兩還是第一和第二。
—一行白鶴上西行:淨?????????
—淨:?
—一行白鶴上西行:你來江市醫科大就是為了和我搶第一名的吧?啊?!
—淨:說什麼瘋話,我先你一步報誌願的。
—一行白鶴上西行:我是倒了什麼黴要被你陰魂不散終日煩惱……
—淨:少談戀愛多讀書,就不用當萬年老二了,呱。
薑鶴氣得要死,舉起手機瘋狂往顧西決鼻子下麵湊。
“顧西決,你看,蔣淨暗示我談戀愛耽誤了我的學習啊!”她拚命拍打他的胸口,”要不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