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竇婉露出一個笑容,應了聲“來了”,向她走去。
以前莫家和李家來往密切,林詩音又是職業本能,沒事就喜歡跟富太太——特彆是首富家的正房妻子這種富太太打交道……
所以兩家女眷用的休息室也是隔壁,就一堵牆。
莫文霏進了休息室,就讓原本站在旁邊等著服務的女服務員出去了。
她不是很有被人家看她換衣服的興趣。
站在衣帽間裡正拉開那件紅色禮服的防塵袋拉鏈,剛把禮服取出來,她就聽見隔壁傳來有說有笑的聲音。
聲音不大,莫文霏還是微蹙眉。
休息室的隔音不太好。
也沒興趣聽她們在歡聲笑語地說什麼她脫了鞋襪,踢開,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然後一臉嫌棄地把那雙她媽給她一套準備好的jimmy choo高跟鞋勾過來。
blingbling的,前幾年因為某部韓劇女主角穿過後一夜爆紅,全鞋碎鑽,浮誇至極,毫無日常性可言。
今晚她穿著這個玩意掛在彥慈的手臂上,現場來個宣布婚訊怕也不會有任何媒體感到驚訝……因為它實在是浮誇到很有現場婚禮的味道。
在腳上比劃了兩下,莫文霏踢開了高跟鞋。
休息實力暖氣足,她脫了高領毛衣和裙子,直接到梳妝鏡前化了個淡妝。
裙子和鞋子太紅了,在選口紅的時候耽誤了下,最後也沒選出來,乾脆把口紅拍了個照發給她媽,林詩音在這方麵總是不會出錯……
—林詩音女生:什麼意思?
—霏:你給我出的好題目,這鞋子和這裙子,要哪個顏色的口紅啊?
—林詩音女士:你都十九歲了,選個口紅還得你媽來,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霏:你不選我就這麼出去了。
—林詩音女士:你敢!
把這個難題扔給親媽,此時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莫文霏又給彥慈發了個微信,告訴他很快就來,然後放下手機,轉身去換禮服。
禮服是掛脖式的,背後露出大片的背部,當然不能再穿內衣,莫文霏脫了它,然後被迎麵吹來的熱空氣吹得哆嗦了下。
渾身就剩下一條貼身的胖次。
她吸了吸鼻尖,找來胸貼,三下五除二地弄好,她走到沙發胖撈起那條禮服裙往身上套,裙擺從下往上拉至胯部的時候卡了卡,她有點尷尬地停了下來。
……………………最近的熱巧克力真的喝得太多了。
她自顧自地笑了笑,咬了咬下唇,正想提氣把裙子拎起來,就在這時,身後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陣冷空氣吹入。
莫文霏正弓著背和裙子做鬥爭,以為進來的是剛才的女服務員不放心進來的,這次沒趕她走,隻是嘟囔:“趕緊關門,好冷。”
來人聞聲,輕輕關門。
目光看向休息室正中央。
厚重的地攤上,渾身白的像是一團雪似的小姑娘站在地毯中央,身上穿著一條係帶的蕾絲胖次……上身什麼都沒穿,胸前兩團半遮地擋在禮服布料下麵,從側麵可以清楚地看見發育良好的弧線。
她彎著腰,白嫩的麵頰有一絲絲憋氣帶來的粉紅,這會兒她正蹙著眉,催促站在門邊的人來幫她:“來幫我拉一下這個側麵的拉鏈,討厭,當時做的時候就讓他們做大些,搞得這麼合身……”
她細細碎碎的抱怨,引來門邊站著的人無聲一哂。
莫文霏此時還背對著門。
她聽見來人一步步的走近她,在剛開始沒有聽見女服務員高跟鞋特有的聲音時,她就微微一楞隱約覺得不對……來人的腳步沉穩,呼吸也很沉,完全不像是一名女性應該有的氣勢。
“誰?”
等她想要回頭看時,那人已經到了她的身後,帶著一絲絲灼熱的呼吸灑在她後頸脖的同時,略微冰涼的大手也穿過禮服,握住了她的腰。
屬於西裝的布料貼上一片光潔白膩的背,雞皮疙瘩迅速地泛起,莫文霏瞳孔微微縮聚,手一抖,手裡的禮服裙滑落至腳下。
——熟悉而冷冽的男性氣息從後將她籠罩起來。
“李……”
她蹙著眉,尖叫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整個人便強硬地被轉過來,下一秒便跌落在沙發上!
整個沙發因為承受了兩個成年人的重量發出“嘎”地一聲位移,刺耳至極!
隔壁休息室談笑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困惑戛然而止。
莫文霏屏住呼吸,一瞬間的分神雙手便被合攏壓製在頭頂,帶著幾分薄怒和占有欲的吻不由分說落了下來……
他唇舌強硬,輕車熟路地撬開她的牙關。
與此同時,原本握在她腰間的手也逐漸上移,握住她的一瞬間,感覺她整個人緊繃。
然後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嗯……嘶,李舜宇!”
在他被她亂動的膝蓋頂著小腹,他張口懲罰似的咬了她一口,她被咬得疼了,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水光瀲灩地瞪向他。
壓在她身上的年輕人毫無反應,甚至因為她這樣活靈活現的一眼心情反而變好了一般,他嗤笑一聲用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擰開的臉扳正,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莫文霏,半年不見,你長進了。”
他嗓音低沉,含著一絲絲危險。
“帶著什麼野男人來我麵前耀武揚威,嗯?”
緩慢的話語中,他鼻尖與她微熱的鼻尖如輕膩碰蹭,聲音卻猶如浸入涼水。
莫文霏聽見了,先是心裡漏跳一拍。
很快的,便冷靜下來,那一瞬間因為接觸了熟悉氣息仿佛鮮活狂跳的心冷卻下來,她奮力抽回自己的手,順勢在身上人臉上抽了一巴掌!
“啪”地一下,他的臉被她打偏過去。
他平靜地轉回頭,舉高臨下地望著她,見她的眼中黑白分明,隱含怒意,刺得他心裡一痛……但是他陰沉沉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動容,垂眼望著她,仿佛與她同樣無情。
“李舜宇,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女朋友還在隔壁。”莫文霏嘲諷,涼涼地說,“你是不是瘋了?”
高高在上的譏諷,是她一貫的嘲諷腔調,仿佛世界永遠被她踩在腳下,無論是誰的真心也好。
記憶全方位的複蘇,像是世界被一雙手拂去厚厚的封塵,突然有了色彩。
他笑了笑,完全不生氣的模樣,帶著一絲絲陰沉的氣息,低下頭親吻了下她的鼻尖。
“那你一會,記得小聲點。”
作者有話要說: 某站作者走錯門,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