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石塊砌成的廣場上, 栽種著翠綠美麗的樹木, 它們會結出橢圓形的果子,這些果子既能夠榨油, 又能夠食用, 是最受人們喜愛的果樹之一。
雖然同為帕提亞的領地, 但是每個曾經屬於不同民族的城市或者村子還是有著各自的習俗, 他們有著自己側重信仰的神靈, 也有著每個地區獨特的祭司方式。
帕提亞是典型的多神教, 傳說中所有的神靈都居住在一處名為“俄林庇斯*”的神山天國上, 他們在雲端上看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庇護供奉他們的城市,眷顧喜愛的人,分給他們屬於神靈的力量。
這便是神眷者的由來了。
賓薩這座並不大的城市裡, 同樣有著許多的信仰, 她曾經是聞名一時的勒托海港口, 輸送著南北兩端的貨物,是聯通起伊利亞到密刻奈群島的樞紐。
而現在當她成為帕提亞的一部分後, 就被征服王送給了他心愛的妻子, 如今的帕提亞王後科涅莉亞。
有傳言說這位王後是得到美神眷顧的女人, 她的美貌能夠引起千艘戰艦的戰爭,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美貌的王後曾經被伊利亞王搶走, 但是隻有足夠強大的男人才能守住這位被美神眷顧的女人。
伊利亞王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這個他搶來的妻子, 因為征服王又從他手中搶回了他丟失的寶珠, 並且在數年後,連同伊利亞的國土與伊利亞王的頭顱作為利息一並收回。
對待這位失而複得的美人,征服王可以說是如珠似寶地疼愛,他把富饒的賓薩送給了王後,讓賓薩成為妻子最美的珠寶,他在這片土地上大肆建立神殿供奉美麗與繁衍的女神,鮮花逐漸裝點起這座曾經的港口之城,而隻要王後還喜歡這個地方一天,征服王就不會納取賓薩的稅收一分。
美麗的賓薩就仿佛流淌著蜜與奶的土地,和她隔壁可憐巴拉的阿薩息斯成為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美神殿前,膝蓋上放著豎琴的詩人深情地吟誦:“……她是凡人,但她卻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她的美貌讓老人肅然起敬,她是美神在人間的化身!……”
雖然是眾人耳熟能詳的詩歌,但是圍繞在詩人身邊聆聽的人並不少,他們都是成年的男性,在賓薩有著受尊敬的地位,有著堪稱典範的家庭。
“又是在歌頌王後的美貌嗎?”人們在詩人歇息的時候竊竊私語,“不錯,我曾見過王後,那是好一個標誌的美人!”
“彆開玩笑了罷,王後從來沒有來過我們賓薩,陛下可是舍不得讓她離開王都一步哩!”
“不……我倒覺得王後最大的功勞是她誕下了我們的四席王殿,那可是神王的眷者,多麼榮耀!”
“是的。”
“你說的不錯。”
詩人緩過了氣,撥了撥琴弦,正打算開始唱第二段,就在這時候,他在一群麵熟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生麵孔。
要想不注意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沒有誰會在大白天披著嚴絲合縫的披風,而在那披風下——嚇!竟然是冥王那陰森恐怖的麵具!
詩人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發現這高挑頎長的怪人身邊竟跟著一隻耀眼仿若來自神山的幼鹿。
看它那稚嫩如嫩芽的鹿角,那仿佛星輝明亮的葉紋,那渾身如雪一樣純白的皮毛,真是美得驚人啊。
能夠帶著這樣的生物走進賓薩城門,看來這個信奉冥王的怪人(仔細看,他的麵具還真是劣質),來頭不小啊。
繆宣:那當然是抱著沙雕鹿二技能瞬進來啊。
怪人站在陰影裡,沉默地看著這邊,聽著詩歌的人們熱鬨地討論著,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多了這樣一個人。
詩人也沒有詠唱美人的**了,他隻巴望著早點完成任務好早一些擺脫這怪人。
於是他又撥起了琴弦:“最近發生了一件趣事,載著風兒隨著鳥兒的口告知與我——”
人們笑嗬嗬地讓他不要賣關子,於是詩人繼續彈唱:“那遠近聞名的荒蕪之海啊,如今竟然成了珍寶的寶匣。”
聽到這荒謬的詼諧詩,人們頓時引起了好奇心。
詩人:“誰人不知阿薩息斯二主之一是太陽的眷者?我們那耀眼的二席王殿啊,從蓮花之鄉得到了神山奇葩。”
聽到這裡人們更加好奇了,等著詩人描述那所謂的“神山奇葩”。
哪知這詩人頗狡黠,他並不描述珍寶了,反而開始詠唱二席王殿從伊利亞得到的戰利品是多麼珍貴稀少。
世人皆知伊利亞便是蓮花故鄉,而這個曆史悠久的國家裡,確實有著許許多多奢華美妙的好物,不久前幾位王殿與陛下征伐伊利亞凱旋而歸,可想而知王殿門得到的戰利品不會少。
所以這詩歌聽著竟然還挺有真實性的。
詩人細致地描述了許許多多的奢華器物,隨後話題一轉,又開始形容戰利品裡大量的布帛、紡錘、陶器與兵器。
“太陽的王殿要開始祭司神靈,於是阿薩息斯便要大開大門歡迎人們的拜訪。”
周圍的人一片倒喝彩,表示誰沒事要去阿薩息斯那個荒蕪的地方呀。
“這便是這趣聞的緣由了!”詩人又是話音一轉,“王殿出征前在太陽下禱告,勝利後他將散儘所有的戰利品,將它們送給神靈虔誠的信徒!”
這一回人群立刻安靜了,太陽神的信徒,大家都是啊!
“阿薩息斯祭司太陽神開放之日!見者有份!分完為止!”詩人輕快地撥動琴弦,滿臉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