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 果然黨爭已經開始了嗎!
繆宣不愧是看過曆史書的男人,這一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阿忒奈和涅斯克希斯之間的刀光劍影。
看啊!阿忒奈與第一王殿緹琉利烏結黨!第二王殿涅斯克希斯則屬於第二個黨派!他們這是乾起來了!
難怪啊!這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幾句爭執了!這是目標二與目標三的黨爭!
所以什麼“好歹有一個做哥哥的樣子”, 阿忒奈先說,他的意思是“彆想再把新封的王殿拉入你們阿薩息斯的陣營,哥哥怎麼能把弟弟拉進權利的黨爭呢”。
涅斯克希斯把這句話還給他的,他的意思是“作為兄長的阿忒奈和緹琉利烏, 還是先做好兄長該做的事情吧!結黨可是你們先結的, 而我如今拉攏新弟弟,隻不過是向你們學習的而已”。
哇!刀光劍影!權利鬥爭果然厲害!
繆宣恍然大悟啊!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jpg#
既然已經弄明白了事端,那麼立誌不參與權利鬥爭的繆宣立刻做出了決定,他掌心蓄力, 猛地一把推開了越來越粘過來的涅斯克希斯:“差不多行了啊。”
然後他轉身再朝阿忒奈揮了揮手:“阿忒奈,我們來看你們的祭壇啦。”
阿忒奈溫柔地微笑,翠綠的雙眸裡閃過喜悅的光芒。
涅斯克希斯被一把推開, 愣了愣才發現自己被拒絕了。
那一刻, 他內心最先升起的竟然不是憤怒或者不甘心或者委屈……而是淡淡的嫉妒。
為什麼要答應他?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嗎?
憑什麼是他,能被你另眼相看呢?
涅斯克希斯看著瑪忒斯拍了拍他的白鹿,帶著白鹿走向森林神殿, 他的背影一步步地離開, 然後他——
轉過了身?
繆宣:“涅斯克希斯,走啊。”
涅斯克希斯:“……啊?”
“跟我來啊,不是要去看祭壇嗎?”繆宣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涅斯克希斯, “你愣著……是喜歡被圍觀嗎?”
五分鐘後, 森林神殿的肅穆祭壇前。
涅斯克希斯板著一張臉站在祭壇邊, 他的身邊是表情同樣喪失的阿忒奈。
瑪忒斯專心致誌擼他的白鹿,同時忙著就白鹿長角問題和這裡的女祭司聊得熱火朝天,多餘的一眼都沒有給他們,仿佛他們倆站在一起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縱使兩人心口都有千言萬語想說,然而此時一個身邊站著一看就居心叵測的弟弟,另一個身處預謀已久哥哥的神殿裡,什麼話都沒得講,隻能聽著比奧盧卡還不諳情/事的傻弟弟和侍女的學術對話。
“它這幾天可能覺得很癢,每天都會蹭我。”
“不如給它試試這種草藥吧,你看……它長這樣,長在森林裡陰濕的地方。”
“這個草藥有名字嗎?怎麼使用?”
“名字很多吧,獵人會管它叫‘長角草’,直接讓小鹿吃下去就好。”
“哇真是幫大忙了謝謝呀奧爾瑟雅!”
“您太客氣了!”
“我走啦!”繆宣問完白鹿的問題,發現阿忒奈和涅斯克希斯什麼也沒說,猜測是因為他在場兩人不好透露一些情報,於是他朝兩人揮了揮手,“明天見啊!”
說罷,繆宣抱著小白就開著閃現溜走了。
他覺得自己可機智了!他巧妙地規避了兩黨的入會申請,成為了中立的自由分子!
繆宣走後,奧爾瑟雅瞪了一眼涅斯克希斯,行了個禮後同樣轉身離開。
偌大的大殿裡隻剩下兩個人。
涅斯克希斯:“……”
阿忒奈:“……”
—————
第二日。
征服王弄出的動靜比繆宣猜測的要大多了,他不僅僅把五個王殿全叫來了,還沒有封鎖演武場,也就是說……隨便圍觀。
繆宣一大早跑去了一趟冥王殿,匆匆做了一個小補習後又踩著點跑回來,他騎著小白溜到王庭門口的時候幾乎是震驚的。
要命……這麼多人!哪兒來的?!
是整個王都的軍士都來了嗎!啊不好意思還有阿薩息斯的,我看到人了……這就算是蛇皮走位都竄不進去了啊!
繆宣也沒辦法,這麼多人圍著門都找不到,連二技能都閃不進去。
人群的歡呼聲響得震天,大概是四位王殿都有軍隊的緣故,因此自帶粉絲。
繆宣隨便找了一個位置,拍了拍一個興奮大喊的人的後背。
那個人舉著拳頭轉身。
繆宣:“不好意思讓一下啊。”
那個人仍然舉著拳頭,僵硬地保持著動作。
繆宣實在沒時間應對雜魚了,隻能無奈地將他推開,同時伸出手將另一位擋道的兄弟也推開。
小白嚼著繆宣的裙擺跟著他走。
就這樣,繆宣一開始還要手動開路,到了後來他身邊方圓幾米內寂靜無聲,前方的人自動讓路,繆宣走得宛如摩西分海。
人群的另一邊是一道矮牆,矮牆後占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這個角度已經可以看到演武場內部了——巨大的橢圓形地麵,偌大的演武場內隻有著不到五十個人,和圍著演武場的圍觀者們形成了巨大的對比。
繆宣仔細瞅了瞅,發現不管是維比烏斯的鷹還是涅斯克希斯的馬都在,於是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轉身扛起了小白,閃現進場。
既視感極強的一幕再次出現,這圍著演武場的不知道多少個點的黃紅交雜的小點點,在繆宣入場後全部變黃,並且附贈一個沉默的現場。
繆宣尷尬地撓了撓小白的下巴,讓它待在演武場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