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神殿綻白蓮三十六(1 / 2)

[慢穿]刺客係統 五昂一 7658 字 6個月前

春去秋來,又是一個豐收季節過去了, 帕提亞的人們熱愛享受生活, 為了慶祝又一年豐收,盛大甚至是奢靡的狂歡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了。

尤其是近年來沒有戰亂, 北方荒野中的原本不那麼聽話的族裔也在一步步歸順,危害人們性命與作物牲畜的魔物也逐漸減少……

帕提亞帝國上的每一個部分, 都建立起了與王都愛奧尼亞相連的大路, 王政通達, 軍隊威嚴, 平安與溫飽不再是奢侈的象征。

然而不管帕提亞發生了變化,王都愛奧尼亞裡的禁地卻始終如一, 如今的冥王殿與二十年前的沒有區彆。

蒼涼的墓地被籠罩著一層薄霧,越發顯得可怖。

一抹白影在霧氣中一閃而過,它突然停住了, 轉身大聲喚到:“呦!QAQ”

這是一隻純白色的公鹿, 它有著修長美麗的四肢, 像是玉石一樣瑩瑩生光的雙角, 唯一黝黑的雙眼,以及額頭上翠綠色的葉狀紋路。

白鹿脖頸上掛著一個碧色的花環, 與它額頭上的紋路遙相呼應。

白鹿像是在催促著什麼似的,一聲叫的比一聲急:“呦!呦!呦!QAQ。。。。。”

薄霧裡走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 他的衣袍上有著翠綠的花紋。

“不要擔心啊小白, 瑪忒斯不會不要你的。”男人安慰地摸了摸白鹿的後背, “不過又丟下你跑了嗎……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主人, 是不是?”

小白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控訴:“呦!Q皿Q”

即使已經成年了,但是白鹿仍然無法免疫禁地冥王殿的壓力,它現在能夠自如地在這裡奔跑,全都得歸功於脖子上的,被阿忒奈加持了祝福的花環。

小白這幾年被慣得越來越嬌氣,它一低頭叼住了阿忒奈的衣角,用力往冥王殿方向扯。

阿忒奈無奈道:“我是沒辦法做到和瑪忒斯一個速度的……我們就到了。最近黃昏之穀出現了巨大的魔物,瑪忒斯這幾天也是因為這個才不能回花神殿,不是因為不要小白。”

小白:“……呦?……QUQ”

阿忒奈:“當然是真的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啊,我們到了。”

冥王殿仍然充斥著死亡的氣息,無數石雕在霧氣裡宛如鬼影,小白嚼了嚼阿忒奈的衣角。

阿忒奈認命地歎息了一聲,帶著小白往冥王殿深處走。

冥王殿最外圍是一圈代表著“人間界”的神殿,裡麵的石雕也大多數是屬於人間生物的造型,而再往裡是代表著“十獄”的神殿,其中冥神的巨大雕塑就在這些神殿最中央,接著往裡走便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後才是冥神眷者的生活區,以及帕提亞如今最大的圖書館。

這之後,便是被稱作“黃昏之穀”的裂穀了,這一片裂穀極長,峭壁下是湍急的水流,直接和勒托之海相連。

近日裡,在黃昏之穀與勒托之海相連的交彙點處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海魔,海魔大肆吞噬它周圍的生物,在豐收季節之際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它滯留的位置實在是太巧妙了,正好卡在禁地的邊緣上,導致一般神眷者忌憚著禁地的力量(凱珀尼亞的被動)不敢來,而凱珀尼亞也不能直接去剝滅它。

凱珀尼亞失控的力量範圍是以他為圓心擴散輻射的,他如果直接去找這隻海魔,那麼海魔所滯留地區方圓數裡內的漁村城鎮就都不用活了。

於是繆宣就挽著袖子自己上了。

因此當阿忒奈帶著小白走到了冥王殿中的大廣場上時,見到的不是往日裡駭人的石雕壁畫,而是一副占據了大半個廣場的,堆積在一起的巨大骸骨。

這副骸骨是屬於魚類的骨頭,它有著鋒利的尖牙和骨刺泛著慘白的光芒,空洞洞的眼洞像是噬人的洞穴……總之,這個東西和冥王殿的氛圍相當契合。

小白:“……呦!!!!!Q口Q。。。。。”

阿忒奈倒是很放鬆:“看來瑪忒斯這一次也很順利地斬殺了海魔呢。”

他帶著白鹿走進了裂穀前的最後一座大殿。

傳說中,在十獄最深處的冥界裡,並不是隻有一片黑暗與恐懼,冥後卡爾波熱愛美麗的大地和光明,恐懼黑暗與死亡,於是冥王在冥界深處開辟了名為“愛麗舍*”的一片樂土,這裡有著奇花異草與山川河流,比神山還要美麗聖潔。

這最後一座神殿,就象征代表著“樂園”。

這裡的石雕上鑲嵌著水晶與寶石,它們被製作成工匠們想象裡的奇珍,極其奢侈地鋪陳在這座大殿裡。

無數描繪著極樂的浮雕遍布在大殿中的每一麵牆上,阿忒奈在轉過雕刻著“狂歡”、“盛宴”與“愛/欲”主題的浮雕後,終於到達了大殿的中心。

這裡反而是整個殿堂中最簡譜的地方,大概是因為這裡的主人其實並不喜奢侈。

在雕刻著對稱的月亮與日輪中,有著白色長發的男人坐在中央的石塌上,他肌膚蒼白,披著一身簡約的黑袍,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隻在束起的長發上佩戴了一顆紅寶石,與他暗紅色的雙眸遙相呼應。

但是最耀眼的絕不是這個俊美的男人,而是橫躺著的白衣青年。青年將頭枕在他的雙膝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弧線完美的陰影,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不論是露出袖子的指尖還是手腕,都在白皙中透出花瓣一樣的粉色。

他渾身上下都躍動著勃勃的生機,和渾身縈繞著死氣的男人完全相反。

男人一手拿著一卷羊皮,一手緩慢而有節奏地撫摸著躺在他膝蓋上青年的長發,他看到阿忒奈帶著白鹿而來,放下羊皮,朝他露出一個微笑,他輕輕道:“輕一些……他睡著了。”

他理所當然地照顧著膝上熟睡的青年,而青年也是同樣不設防地將修長的脖頸暴露在他的手心裡。

兩人一坐一窩,一黑一白,一死一生,和諧地像是一幅無處不恬靜溫馨的畫,簡直就像是在描繪——

愛麗舍裡的,冥王與冥後。

阿忒奈下意識放輕了腳步,然而他放在白鹿背上的手,卻慢慢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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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宣睡得很不安穩。

怎麼說呢……社畜一般辛苦工作的夢境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驚悚恐怖的夢,但是也能歸類在噩夢的分類中了。

繆宣這一次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後,就夢到了他死魚眼批公文,批完一張來一遝,無窮無儘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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