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宣和係統早就想下山看看了。
玄武對這些事情是不管的,現如今沒有人敢冒犯神獸,更何況是崇尚他的幽地,再加上小鳳凰也機敏,無需擔憂他的安危。
隻不過繆宣並沒想像是玄武想象中那樣直接下山,而是在收斂了氣息偽裝過外貌後微服出巡。
繆宣召來風將自己送下昆侖。
以昆侖為名的雪山雖然巍峨,山上卻沒有一隻活物,甚至連植物都不生長,儼然是寒冬的模樣。
但繆宣一旦抵達了沒有積雪的高度,寒冬瞬間就變成了春天。
無數植被爆發式在雪線下生長,與雪線上的寧靜清冷不同,半山腰往下無處不是生機勃勃,草木繁盛。
繆宣看著這樣的景色喜歡極了,心情很好地一路走到了山腳下。
幽國的城牆,確實是依靠著昆侖山建立的。
繆宣遠遠就能見到高聳的圍牆。
城牆全部由泥土撼實,很明顯是大巫溝通了天地中的土後建造而成的,雖然一點都不美觀,但在這個年代宏偉的建築本身就是一種美的體現。
城牆外是肥沃的田野,有渾身赤.裸的人伏在田地上耕種,他們沒有耕種的器具,隻能徒手在土地上勞作。
繆宣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人類社會中在國家出現的同時,奴隸製度也應運而生。
穩定的一個個小家庭成為社會的基礎,而在這基礎下是奴隸階層,在這基礎上才是高層建築。
看來雖然人類中有大巫和祭司也不會改變這樣的社會規律……不,應該說正是因為有能掌握超凡力量的人出現,奴隸製與國家的出現才被催化了。
城牆外人來人往,繆宣瞅準了時機混入人群。
實際上繆宣還是被幽昭和巫渁的衣著誤導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穿著長袍的,長袍隻有王室與大巫祭司能穿著,軍士可以披妖獸皮鞣製的革甲,但普通的平民一般隻有麻衣短袍,富戶也是如此。
在加上即使調整過容貌,繆宣此時在人群中也還是異常出眾。
而且普通的孩子那個不是臟兮兮的?像是他這樣乾淨的大多是被測出有天賦,而且已經拜過大巫或者祭司為師的小大人。
繆宣在走進城門的時候,門口守衛的士兵中當即有一個領頭人走過來。
“你的師父是誰?”軍士十分嚴肅,“你怎麼能出城呢?妖族在獵食孩童你難道不知道嗎?”
繆宣在混入人群中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疏忽,被士兵找上倒是沒有驚訝,而且這個士兵幾乎是上趕著給他送了一個身份。
繆宣:“我的師父?你知道大巫巫渁嗎?”
這時候當然是甩鍋啦,他在這個世界的師父隻有玄武,但是誤導一下沒問題。
士兵心道誰不知道巫渁大人,大巫中的魁首,出了名的愛收徒弟,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偷跑出城的,但是見到他的自己如果不把這孩子送回去定然是要遭懲罰的。
於是士兵道:“那你快回去。”
繆宣:“……我不認識路。”
軍士:……
長得那麼可愛,又是一個破壞公務的熊孩子。
士兵隻得耐著性子:“那你跟著我,我帶你回去!”
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繆宣當即聽話地跟上這個軍士進了城。
軍士內心也鬆了口氣,慶幸熊孩子到底還不是太淘氣……這些能呼風喚雨又不懂事的孩童,殺幾個奴隸就算了,可千萬不要破壞了哪裡的城牆啊。
繆宣不知道軍士內心的澎湃起伏,他在進入城門後就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人們居住的房子大多是泥土和石頭堆砌而成的,路麵鋪著石板,人來人往,似乎所有人都是那樣忙碌,沒有一個成年人遊手好閒。
走在街道上的男女比例差不多,孩童則都天真自在地玩耍,見到軍士人們也沒有恐懼,可以找到商業的雛形……看來這個社會雖然剛建立,但總體來說是健康的。
步行了大約二三十分鐘後,兩人走入了一片明顯是高層階級居住的片區,這裡的房屋更加高大,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卻少了很多,而且偶爾還能見到幾個穿著長袍的少年少女。
停在一處泥牆大門前,軍士臭著臉:“我們到了,你進去吧,以後彆再溜出城玩耍,很危險。”
繆宣頗感到不好意思,他朝士兵笑了笑,轉身就走入了大門。
大門上有類似與禁製的東西,不過比起玄武的那可是天差地彆,繆宣很容易就糊弄了過去。
而大門內卻熱鬨得出乎意料。
怎麼說呢,這似乎是快要結束的群架現場,而且占據優勢的那一方中,領頭的還是個繆宣的熟人。
繆宣站在大門口,眼睜睜看著幽昭一把按住一個男孩的頭,嫻熟無比地把他摜在地麵上摩擦,男孩破口大罵,幽昭冷笑連連。
繆宣:“……”
哦豁,原來你是這樣的寶寶
一個退出戰場的傷員瞥到了繆宣,隨著她一聲“你是誰啊?”,頓時所有人的注意都轉移到了大門口。
幽昭此時正一腿蹬在一個大塊頭的胸口,他冷笑著正想說再來幾個都是送,然而一轉頭看到了門邊略有些懵逼的繆宣。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感覺。
繆宣:“……打擾了?”
幽昭:!!!!!
我不是!我沒有!人不是我打的!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