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陌生的名詞在他們嘴邊進出,繆宣靠在牆壁上沉默地聆聽。
雖然他至今對純血龍的了解也隻有皮毛,但是聽兩人的對話卻依稀能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說不同分支的純血也有各自的王座,藍龍的王座是蒼藍王座,而且王座不是固定地點的……藍龍似乎要來覲見君王。
“孩子,你等的無聊了嗎?”聊著聊著伊凡娜突然轉身看向繆宣,溫柔道,“鑒定你的父血還需要很長時間,不過你的父親無疑是位純血殿下。”
海涅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還在這裡?”
繆宣:“……”
“沒讓你走你就不走?這時候這麼聽話?”海涅從鼻子裡出氣,“愛去哪兒去哪兒,你不是喜歡那些壁畫嗎?喜歡就出去看著。”
“多謝您,夫人。”繆宣與伊凡娜禮貌道彆,然後和海涅擦肩而過打開門,仿佛沒有看到他。
“彆把自己搞死了!”海涅在他背後大聲警告,繆宣就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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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的王座是一座沉默的城市。
繆宣站在閣樓下方的塔樓上,仰望著遠處高聳的城牆和說不出名字的巨塔,它們的陰影投射在他身上,讓他幾乎望不到上方的天空。
不知道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在哪裡……
龍族也挺有趣的,竟然將王座鑄造成這種模樣。
運行一座城市需要的人力物力是非常龐大的,更何況黑龍王座這樣恐怖的城市,但繆宣知道現在一個活人都沒有看到,仿佛這座城市自己就是一個完善的生命體,不需要螻蟻在身軀上攀爬。
除了海涅,其餘黑龍龍侍也沒有影子。
可惜這一次的建模不能夠飛行,不然也許能看到最高的地方。
繆宣伸手按在古拙欄杆上,輕盈地從塔樓上躍下,他在橫突的牆壁間借力,遊走在不同的城堡塔樓間,像是一隻小鬆鼠在鋼鐵青銅鑄造的蒼天神樹上蹦躂,驚歎於每一隻樹枝的精美龐大。
係統在不斷地記錄地圖,繆宣沒有迷路的煩惱,於是更加放飛自我。
他又攀上了一座高塔的頂峰,它雖然遠不是最高的建築,但是比起伊凡娜的小閣樓卻不知道高了多少。在這裡,即使是最小的一麵窗戶都比狄奧希狄本人大好幾倍。
夕陽的光輝照亮了這裡,在沉黑的牆壁上噴上豔色。
繆宣垂頭就著偏血紅的光暈看著自己的手腕,雖然不久前這裡生長過黑色的鱗片,但此時已經沒有痕跡了。
黑色的鱗片啊……雖然遲到了幾個世界,但他竟然也有長出鱗片的一天。
繆宣抽出了他的短劍,在夕陽的光暈下黑劍仍然是黑沉一片,和周圍純黑的牆壁不同,他的劍像是能吸收所有的光芒似的,喑啞如舊。
“喂,你是誰?”
稚嫩的聲音突然在繆宣身後響起,繆宣驚訝地轉身——他的小地圖沒能捕捉到這個突然靠近的個體。
高塔頂峰上一扇窗戶不知在何時已經打開了,一個紅發的小女孩站在窗戶內向外張望,她笑得十分鮮妍明亮,一雙金色的眼眸緊緊鎖定繆宣。
在這一刻,繆宣突然就覺得自己像是深海中初次遇見潛艇的魚——一生在沒有邊際的黑暗中遊弋,第一次被瓦數恐怖的探照燈鎖定。
女孩的血條與藍條非常長,大約有繆宣的五十倍?一百倍?
總之不是一個令人喜歡的數字。
但不論如何,女孩非常美麗,而且她的頭發是金紅色的,這般濃稠鮮豔的金紅,繆宣隻在猰貐身上看到過。
真是令人親切的顏色。
“你是誰呀?”小姑娘笑眯眯的,“我沒有見過你,但你真可愛呢。”
繆宣莫名其妙被誇獎了,下意識道:“你的頭發很漂亮,金與紅像是榮耀和鮮血。”
“真的嗎?”女孩子聽罷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他們都說黑色的頭發才是最美的,你還是第一個誇獎我的顏色的人呢。”
“我決定喜歡你啦,陪我玩吧!”
“我是蕾雅,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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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位小殿下呢?”海涅坐在伊凡娜身邊,終於問到了這個問題。
“唉……”伊凡娜輕輕歎了口氣,“漢內洛蕾殿下又殺了三位黑龍侍,都是西北方布防的人。”
海涅皺了皺眉:“該說不愧是紅龍嗎?他們的腦子裡隻有暴戾吧……接下來應該輪到西南的人,希望陛下能在藍龍到來前回歸。”
“其實漢內洛蕾殿下並不是弑殺的紅龍。”伊凡娜搖了搖頭,“但是純血幼龍怎麼會明白亞龍是一種多麼脆弱的生物呢?”
“那群人怎麼說都是黑龍侍。”海涅持反對意見,“連逃命都做不到?小殿下隻是隻幼龍。”
“無法逃離的。”伊凡娜苦笑,“龍威赫赫,我們隻是仆從而以,誰又能抵抗呢?”
“即使漢內洛蕾殿下沒有惡意,但是事實是她挑中的所有玩伴無一生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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