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自我欺騙的借口到此為止。”蘭陵王轉身看著他,那雙妖異的眼眸像是鏡子,倒映出了繆宣內心最深處的念頭,“注定要離開?那又怎樣?沒有什麼是永恒的,”
“你在想什麼,隻有你自己知道。”
朝陽的光輝逐漸爬出了地平線,細碎的光芒灑在宏偉的建築上,繆宣許久沒有見過太陽,便下意識望去。
在這樣的輝光中,繆宣突兀地想起了那個死去的年輕人,他問他還是不是黑暗的王,還有芬裡爾,他也曾問他是不是尼德霍格。
他當時怎麼說的?
他說他是。
朝陽終於徹底躍出了地平線,沙漠上的日出來得格外猛烈也格外快速,繆宣被刺得雙眼生疼,他下意識轉身,看到了被勾勒出金邊的長城,和長城上沉默的守軍。
手持重劍的將軍昂然立在烽火台上,她的肩頭挑起了這片荒漠。
“你還有責任可以去承擔。”蘭陵王望著長城,輕聲道,“但你的領土,無所不至。”
“去選擇你的目標,然後不要後悔。”
天亮了。
—————
日輪又黯淡了一些。
巴爾德爾站在聖閣中,伸手輕輕觸摸著這巨大的光源。
聖安珀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轉身走下長長的階梯,蘇利文跟在他身邊,低聲彙報著今日的所得:“聖安珀完全在西北總督的掌控下,所有的娛樂場所已經全部被封鎖,沒有貴族剩餘,平民的住所被分為四十五個部分,軍隊監視著他們。”
巴爾德爾狠狠皺了皺眉:“簡直就是待宰的牛羊。”
蘇利文又道:“還有一些不能確定的情報——據說這裡每過一月就會懲處犯罪的人,總督要求所有士兵和每個部分的平民代表前來觀刑。”
巴爾德爾一愣:“什麼刑罰?死刑麼?”
蘇利文猶豫了一下:“他們隻說……是慘無人道的折磨。”
沒有人敢和騎士說那是什麼樣的刑罰,但是再麻木的居民在提到狼牙口的時候都會打冷顫,而至於那些刑罰……根本就沒有人敢吐出一個字。
騎士團的人隻能猜測那是慘絕人寰的酷刑。
巴爾德爾合了合雙眼:“王都呢?王都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這三日的消息還未到”蘇利文知道巴爾德爾想知道什麼,急忙寬慰道,“陛下,我們遲早能讓日輪重新升起!那個時候就不會再有慘劇了,邊境總督也不敢再這樣對待您的子民,黑暗遺民將徹底消失。”
可惜蘇利文的寬慰並沒能讓巴爾德爾開懷,他推開階梯下厚重的大門:“希望如此。”
西北總督恭敬地等待在大門後,他笑得仍舊那樣親切:“陛下,今日您希望去哪裡呢?”
巴爾德爾回以疏遠的禮節:“聖安珀的邊城,勞您費心。”
“屬下何德何能?”芬裡爾側開一步,“請您帶上騎士團隨我們來——邊城很黑,我們的巡城騎士們將為您亮起燈。”
巴爾德爾微微皺了皺眉:“我們……”
“請您不要拒絕。”芬裡爾,微笑著躬身,“光明騎士團的大人們當然是不懼黑暗的,但是光輝之地的馬匹可離不開光。”
“光明神保佑您,陛下。”
—————
繆宣在一片昏暗中攀上了聖安珀的城牆。
在這裡他可以清晰地將聖安珀的一切儘收眼底,日輪果然又虛弱了一些,城內仍舊是一片死寂,巡城的騎士還是這樣遲鈍……
不過今日的邊城似乎有些不同。
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以及數隻被高舉起的、亮堂堂的燈盞。
繆宣凝神望去,發現那似乎他的老熟人——光明騎士團再次出現,但這一次他們的排場可不小,周圍圍繞著許多巡城騎士和侍從們,這些侍從人手高舉著掛著水晶球的燈杆,數盞微弱的燈交彙在一起,竟然開辟出了一片明亮的土地。
也不知道這聖安珀的邊城多久沒有這樣亮過了。
繆宣看見了一騎當先的巴爾德爾,以及走在他身邊的芬裡爾。
空氣中隻傳來馬蹄的聲音,這支隊伍安靜得有些過分。
也許因為他們看到了邊城區地麵上的骸骨?繆宣這樣猜測。
隊伍沉默地經過了他的麵前,整齊有序地繞著城牆向前走,直到他們回到了狼牙口。
巡城騎士們分散開,繼續他們每日的工作。
繆宣無聲地經過他們,然後攀上了聖安珀對外的城門,高聳的城門上依稀能看到昔日恢弘想影子,而代表日輪的巨大圓環上,站著一個身著長袍的男人。
繆宣猜得沒錯,芬裡爾果然在這裡。
他翻下城郭,剛顯出身形,芬裡爾便回了頭:“您來了。”
繆宣挺無奈的:“你怎麼還在這裡?”
“因為在這裡能等到您呀。”芬裡爾笑了笑,“我的陛下,我又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力的事情了?”
繆宣沉默了片刻:“我要去一次王都。”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坦克係統的腦洞,如果秒哥這邊是單控+刺客的黃金秒人組合,那茶茶和亞瑟不就是……呃……肉肉衝擊?雙肉快樂?
San值都掉了呢。
———
唧唧麼!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孔雀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剪水、FYR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南山蘭 30瓶;懶惰 20瓶;衡桑、入眠 10瓶;藍楓水月 8瓶;孔雀、安 7瓶;落英繽紛 2瓶;嚴霜摧草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