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不就是一群不敢痛下殺手的豺狼?我怕什麼呢?
他凶戾地瞪著周圍的陌生人們——你們,我總有一天要全部殺光!
—————
“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羽光忠正跪坐在地上,抱著頭迎接社會的毒打,“我有錯!但是我不會後悔的!”
繆宣舉著紙折的棒子繼續往下敲:“放狠話是不是很痛快?再說一遍!”
羽光忠正抱頭,超大聲:“我告訴你我再來一次還要這樣!那個津前老男人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還要口水吐他臉上!”
繆宣:“……”
繆宣收起了紙棒子。
羽光忠正鼻青臉腫的麵孔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你看連你也說服不了我!我是不可能改變的!真正的男子漢——”
繆宣確實收起了紙棒子,但這一次他亮出了拳頭。
“在這裡你的身體素質與你生前一樣。”繆宣微笑,“我想來想去,剛才單方麵的責罵也太不負責任了……這樣,我直接來幫你訓練體術吧?聽你說你從小到大都很會打架?”
“當、當然了!我很勇的,但是你……你不是付喪神嗎?”勝利的微笑死了,羽光忠正“嘣”一下從地上竄起來,“等一下!”
繆宣才不會讓他等一下,直接一拳橫向他的腹部,同時大聲喝道:“腹部!”
羽光忠正下意識擋住腹部,龍槍的拳果然落在那裡,然而那沉重的力道讓他差一點以為自己的手腕要骨折了。
繆宣不至於為難一個初中生,他的力量是剛好卡在羽光忠正忍受上限下的,而且他每一次攻擊都放慢了速度,並且都會報出即將擊中的部位。
“你也知道我是付喪神?”繆宣扭過他的肩膀,“左腿!——你不是也知道津前家的大名是摧毀羽光的人之一嗎?”
羽光忠正慌忙向右側身後退:“我知道!但是他也不敢弄死我,我憑什麼要聽話?”
“右肩——”繆宣輕輕鬆鬆就切斷了他的後路,“不能殺死你難道還沒有彆的方法嗎?這十幾天來你都學到了什麼?再不濟難道他真的沒有借口殺了你?你要是真的死了他也隻是有一點麻煩而已。”
“我知道!”羽光忠正躲閃不及,直接被擊中了肩膀,右臂徹底失去力量,“但是誰也彆想再擺布我,而且我這樣做還能直接讓他看到我的莽直——呃!”
繆宣反手給他來了個大甩,直接將他按到了金色的海麵下,溫暖的海水包裹著少年。
“看來你還不是沒有謀算了?”繆宣將他提起來,“樹立一個莽撞的義子身份?”
羽光忠正彆過頭:“這可是你說的,反正都要示弱,我寧願選這樣的,我可不假裝那種唯唯諾諾的孬種。”
繆宣無奈地歎了口氣,把這孩子扔到海麵上:“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好了……”
曆數他教過的學生,玄魔在反噬前一直聽話懂事,而百裡家的幾隻小動物則需要打服才能治。
羽光忠正和他們都不一樣,他一身反骨,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雖然也有著屬於少年人的任性和不懂事,但是死犟。
身為質子示弱當然是沒錯的方針,粗魯莽直當然是不錯的標簽,但是這個標簽要怎麼貼也很有講究。
實際上,不論羽光忠正表現出什麼樣的性格,隻要他肯低頭、肯服輸、最起碼能聽話,津前家的大名就不至於容不下他。
而且這孩子還挺耐打——這個耐打指的不是他身軀耐打,而是他有一股勁,有忍耐疼痛的狠勁。
羽光忠正麻利地從海麵上爬起來,梗著脖子問:“你生氣了嗎?”
繆宣:“你說呢?”
“其實上你要是想讓我聽你的很簡單。”羽光忠正繼續撩撥,“認我當主人吧!這樣你說什麼我都會聽哦!”
繆宣微笑:“不可能。”
“唉,我就知道沒戲。”羽光忠正也不沮喪,他這個問題就是慣例詢問,每天一次。
……這種莫名其妙的執著也一樣。
繆宣隻能扯出桌子:“今天繼續跟我算稅收。”
羽光忠正拉著臉坐下,乖乖提起了筆。
“你不是說津前的大名要給你找老師了嗎?”繆宣翻開係統編纂的教材,“我猜接下來你的老師應該會出現了,很有可能他確實是教導津前大公子的人。”
“誰來都一樣。”羽光忠正小聲嗶嗶,“我隻跟你學不就好了?”
“我無法教導你的東西很多。”繆宣道,“而且你還需要人脈,你在將來還需要組建軍隊,組建自己的幕府,這些都是我無法幫你的。”
“而津前的大名和他的繼承人就是你的障礙。”
最重要的是……繆宣按照自己的經驗猜測,接下裡津前大名最有可能做的事情,應當就是給羽光忠正取名,犬千代畢竟是小名,這孩子總要有正式的、足以寫入書冊中的名字的。
取名,並且改姓。
這個時代姓氏改變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羽光忠正能接受改姓嗎?他連保持沉默都做不到。
繆宣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孩子會在他能顯形前把自己弄死……
“你在擔心什麼啊?”羽光忠正提起筆,直接戳破了繆宣的憂慮,“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主人,我的死活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重要吧?”
繆宣:……
“你那一臉憂愁的表情——和我的姐姐很像啊。”他撇撇嘴,“我不會死的!你好好看著吧!我將來可是要成為一統天下的人!”
說到這裡羽光忠正話語一轉:“你看,未來的天下人就在你麵前哦,你真的不認主嗎?”
作者有話要說: 繆宣:不,不認。
———
麼麼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