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映緋櫻十三(1 / 2)

[慢穿]刺客係統 五昂一 8671 字 3個月前

羽光忠正提著鬼首回到了墨嶼的崗哨,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鬼首扔到了和泉重義的麵前。

即使在這樣的狀態下,這隻食人鬼還是沒有死,那隻非人的腦袋還在叫囂著“好餓”、“好餓”。

在所有人震驚恐懼厭惡的視線中,羽光忠正一言不發地焚燒了這顆腦袋。

至此,羽光忠正的名頭在邊境這一代徹底響亮起來,人們沒有稱呼他為津前的義子,而是悄悄地管他叫羽光公子。

也許是這一次的獵鬼經曆不同尋常,它給羽光忠正帶來了巨大的變化。

這孩子不再抗拒任何學習的任務,他海綿一樣吸收著繆宣所能教導給他的東西,進步大得令人驚訝。

而且羽光忠正更熱衷於騎術和格鬥,他甚至還試圖去偷學哉雪禪師的靈術——不過當知道哉雪禪師隻會醫療方麵的靈術後,他的熱情大幅度下降。

邊境是不會平穩的,尤其是在津前和後田競爭的當口,被派遣來刺殺羽光忠正的刺客從來沒有停歇,如今這羽光遺孤就在邊境,兩方勢力都有接觸到他的可能,要是死了完全可以相互推諉。

繆宣輕易也不敢離開羽光忠正,好在他能活動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甚至已經能穩定地凝形一段時間了。

秋去冬來,大雪紛飛。

對於津前國來說,今年是豐收的一年,食物供給能夠滿足,邊境的士卒們好歹能頓頓吃飽飯。

即使是寒冬臘月,羽光忠正仍舊沒有停止他的訓練,勤勉的練習和充足的肉類補充讓他的個頭竄得飛快,他的麵容開始脫離稚嫩的模樣,一點點有了前世英挺的影子。

羽光忠正竟然越長越像是他的上輩子。

也是在這一年的正月,羽光忠正親手獵殺了第一隻鬼,雖說過程曲折,但總算能證明他實力的進步。

在元日,羽光忠正竟然混入了和泉家,和當地的將軍和泉重義建立了友好的關係。

繆宣這才發現他根本不需要擔憂這孩子未來的人際關係,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麼和人稱兄道弟,隻要是他能看得上的人,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痞裡痞氣的相處方式,而這種方法大概對所有的武將都能暢行。

和泉重義早已成婚,並且膝下已經有了一兒三女,於是羽光忠正也算是收下了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小弟——和泉重義的兒子,比他年齡略小的和泉重光。

又到了來年入春的時刻,這一回羽光忠正再也不用自己一個人訓練了,他身後多了根小尾巴。

也正是在這個早春的時節,繆宣真正擁有了實體,他以淺川宣為假名加入了羽光忠正如今的班底,很輕鬆就用拳頭打下了老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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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嶼這個津前和後田的夾縫裡,羽光忠正一待就是兩年,時光如水,他這幅身軀的年齡也已經抵達了十五歲——他回到了他轉生前的年紀。

早春應該又是屬於櫻樹的季節,然而墨嶼這個小地方和曾經的出羽國直接接軌,彆說什麼美麗的花樹了,連土地都是剛從大災中恢複,正在蘇醒恢複。

所以這一年的春耕也格外重要。

“津前又要發起戰爭了,無聊的掙紮。”羽光忠正看著手中的情報,那嫌棄的表情讓他幾乎要把五官都皺在一起,“啊……讓津前親泰領兵。”

這個年紀的孩子幾乎是每天都在長,羽光忠正如今長高了不少,外表也不再是稚嫩的孩童,而是一看就十分機靈的小混蛋,再加上他不俗的身份,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逗貓遛狗的紈絝。

“現在應該還在備戰階段,津前國內的春耕不可能被拖延……”繆宣想了想,“也不好說,畢竟這半年來津前的大名一直在練兵。”

羽光忠正嘲諷:“練兵有什麼用?將領是白癡就算是天兵也能給他全填進去。”

“我倒是覺得我們可能又要被波及。”繆宣陳懇地分析,“備戰階段結束後墨嶼也要戒嚴起來,戰爭的主要地點應當是在三十裡外的桶狹間*,墨嶼的戰略地位不低。”

“等到戰爭開始那也得春末。”羽光忠正算得可清楚了,“津前親泰應該會和他父親兵分兩路,桶狹間是能夠容納足夠兵力的合戰地形,既然是主戰場,那麼來的應該是那個津前大名。”

繆宣點點頭:“他應該會讓你出陣,而且很有可能讓你當先鋒。”

“不是很有可能,而是一定會這樣。”羽光忠正冷笑,“不過正合我意,既然是先鋒那麼總要分配給我軍隊,就讓我看看他能給我什麼好貨色。”

如今還隻是初春,距離戰事真正激烈的四五月還有好一段時間,邊境的氣氛卻早已緊張起來。

繆宣翻出了沙盤,按照記憶中的地形複刻桶狹間。

桶狹間是一段遍布了泥濘和凹溝的低穀,無法耕種也無法居住,一旦有雨水天氣就會彌漫霧氣,地形足夠寬敞,能夠供千人來回廝殺。

這個地點不論是對他還是對羽光忠正來說都不陌生,羽光忠正斬殺第一隻鬼就是在桶狹間的溝壑中。

羽光忠正看著龍槍複刻地形,忍不住感慨:“不管是第幾次看都很令人不可思議啊……龍槍是把所有的地形都記住了嗎?一模一樣啊。”

“我是付喪神,記憶力和人類當然是不一樣的。”繆宣瞅了一眼係統給的3D建模,“把那邊的沙子給我。”

羽光忠正把沙袋推過來,哼哼唧唧道:“我就要上戰場了哦,你都不關心一下我?”

繆宣不為所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而我不認為現在有人類或者妖鬼能越過我殺了你。”

羽光忠正嘿嘿一笑,就在他正想說些什麼時,走廊上傳來了逐漸響起的腳步聲。

一個看起來更稚嫩的少年推開了拉門,呼呼咋咋:“犬千代哥!我們又要和後田打仗了!”

羽光忠正隨手抄起地上的空水杯朝他砸過去:“早就知道了——你喊那麼大聲乾什麼?”

少年正是和泉重義的兒子和泉重光,雖然還未元服,但是他卻早就有了大名。

少年輕鬆接住茶杯,他看到了繆宣和地麵上的沙盤,下意識微微鞠躬:“好厲害!你們早就知道了——淺川先生!”

繆宣如今也在順手教導這孩子武技,被他尊一聲老師。

“重光來了,坐吧。”繆宣頭也不抬繼續插旗子,“犬千代,不要動不動就用水杯砸人。”

和泉重光笑嘻嘻地往沙盤邊上湊,而羽光忠正則倒了一杯涼茶,順手放在繆宣身前,拉著聲音:“知道了——”

沙盤已經大致複原了,和泉重光也是將門出身,看得那是嘖嘖稱奇:“是桶狹間吧!就是這個……和真實地形太像了……老師我想學這個!”

繆宣拿起水杯喝乾:“先把我給你的方位圖背下來。”

和泉重光的笑容凝固了:“……”

羽光忠正露出過來人兼勝利者的微笑。

繆宣喝完了水:“你一路跑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和泉重光立刻正色坐好:“父親收到了大公子的口信。”

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無聲,直到羽光忠正嗤笑出聲。

“龍槍,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津前親泰還是這幅樣子。”他拿過繆宣的水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邊喝邊轉向小跟班,“他是不是覺得隻要一個口信就能讓你父親鞠躬儘瘁,恨不得立刻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