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映緋櫻二十七(1 / 2)

[慢穿]刺客係統 五昂一 8924 字 3個月前

繆宣開了雙視野,不出意外地鎖定了羽光忠正所在的區域。

事情總算是結束了。

“街道的封鎖就先交給你。”他對身邊的和泉重光叮囑道,“我要先進入津前的本丸,今日過後就可以逐漸放鬆了。”

和泉重光本還有些不理解,聽到老師這麼說頓時恍然大悟:“是、是種忠正大人成功了嗎?!”

“應該是。”繆宣點點頭,“彆怕,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處理了。”

按照羽光忠正的決策,津前父子和老一輩的貴胄都是他需要清理的目標,接下來他會大力提拔新麵孔,同時引入近年來逐漸凋敝的前出羽名門,這兩者都會承他的恩惠,而且在忠心程度上不相上下。

寒門隻能依附主君,出羽名門則嘗過家道中落的滋味,也將更加團結在家督身邊,有這樣的屬下存在,津前的名門自然就被擺放在犧牲的席位上。

繆宣尋著羽光忠正的方向而去,現在羽光忠正已經不在天守閣上了,他帶著士卒正在清理整個津前的本丸。

忠心耿耿的津前家臣隻有一條死路,父子兩人曾經的後院將徹底解散,侍女們會被遣返,而兩人的姬妾應該會被送去廟宇中出家,

夫婿亡故的貴族女眷大多都會選擇這樣的晚年,對於身份高貴的女性來說,她們就算是出家也能擁有不低的生活質量;但對於那些被人遺忘的、罪臣的夫人們,她們的生活可能就要清貧許多了。

不過也有許多女性會選擇留在兒子身邊當老夫人。

羽光忠正日後是肯定不會留在津前本丸中的,他為自己選擇的本丸是出羽的中心,因此這一次清理就頗有幾分強盜的蠻橫氣勢,津前的庫房首先被清空。

繆宣找到羽光忠正的時候,這小混蛋正在愉快地翻賬本。

“龍槍!我們有錢養火.槍了!”羽光忠正興致勃勃,圈出賬本上的數據,“津前的庫存不少嘛,也許還夠我們湊一個百人隊!”

少年的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躍,他還沒來得及擦洗衣袍上的血跡,整個人都仿佛籠罩著一股無法抵擋的銳利。

真的長大了啊……這孩子。

繆宣接過賬本,快速地瀏覽,心中迅速核算:“假如你想要把所有的庫存全部使用,那麼購買一白以內的火.槍是能夠做到的,但是假如你想要養活一支火.槍隊,這些大件的珍藏和賞玩需要變賣。”

小係統的速度比他秒哥還快,迅速錄入統計後,連能養活火.槍隊多久的大致天數都已經得到了答案。

“全買了也沒關係,我都用不上,這些就都由你們算。”羽光忠正豪氣乾雲,“龍槍有喜歡的東西嗎?喜歡就留下來吧!”

繆宣看了看賬冊中記載的華而不實的藏品:“不……它們對我來說也沒什麼作用。”

這一次付喪神的身軀甚至連進食都沒有必要,睡眠也能給他提供能量。

羽光忠正聽罷有些泄氣:“我還不知道龍槍喜歡什麼呢。”

“我又不是人類。”繆宣失笑,“嗯?這裡還有珍藏的女子首飾麼?要不然送給寧寧?”

羽光忠正:“你說什麼?全賣了?好!”

也就在此時,士卒匆忙趕來彙報:“大人,老夫人想見您一麵。”

這老夫人值得就是津前大名的正室,大公子的母親。

“見一麵?不見。”羽光忠正想都不想,並且發出強盜的發言,“怎麼讓她走難道還要我教你?不願意也得讓她願意——哦,記得把後院的私庫整理乾淨。”

士卒低下頭:“大人……那……那老夫人拿著刀威脅說要自儘。”

逼死彆人女眷這事就很難聽了,羽光忠正煩躁地嘖了一聲:“行了,去看看,你帶路。”

繆宣跟著羽光忠正拐入了津前家的後院,這些大名的後院都一樣,一層層院落套在一起,姬妾們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處深院。

那位老婦人就站在院子最中央,她對著自己的脖子高舉著刀,周圍的士兵也不敢靠近,這果然是一副正在等待羽光忠正的樣子。

曾經這位夫人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羽光忠正,用漫不經心又輕蔑的語氣宣判他的生活,這讓他至今無法忘記那女人醜陋古怪的妝容,而現在……

她已經老了,劇變來臨時也無法再保持完美的妝容,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老婦人,麵孔上是縱橫的皺紋,涕泗橫流。

羽光忠正已經比這婦人高了,這一次輪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罷,你要什麼。”

女人看著他,眼睛裡是淬了毒的光,她抖著手中的刀:“你殺了我的兒子。”

羽光忠正冷酷地笑了笑:“津前親泰弑父罪大惡極,我不過是為義父申冤報仇。”

女人再一次淚水滾落,她發出類似野獸一樣的嚎叫,突然揮舞著刀朝羽光忠正衝來!

羽光忠正下意識拔出刀,周圍的士兵也簇擁上前,繆宣更是一步就攔在了少年身前,可女人的目標卻並不是殺死敵人,她高舉起的刀竟然直接紮透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從她的喉管中迸射而出,頃刻間就染在繆宣的身上,鮮血順著他的衣領流入脖頸與肌理,帶來微微的涼意。

此時此刻繆宣再一次嗅到了腥臭的味道,但這和曾經那位長宗我部夫人的精神力不同,這是另一種臭味。

繆宣皺眉:“都退後!彆碰到她的血液!”

周圍的士卒畏懼地停住腳步。

“龍槍!你沒事吧?”羽光忠正也不管濺到自己臉上的幾滴血,急急地拉住繆宣的手,“她是不是往血裡摻了什麼?!”

“沒什麼事,不要擔心。”繆宣上前幾步拔出婦人喉嚨間的刀,“很輕微的詛咒力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這把匕首上果然縈繞著很淡的汙穢氣息,不過可能是力量微弱,繆宣的直覺平靜無波。

羽光忠正並不相信龍槍輕描淡寫的形容,他急躁地讓人趕緊端來清水,同時下意識就伸手去擦繆宣臉上的血跡。

“彆擦了,直接用水洗吧。”繆宣下意識躲了躲,“這力量對我無法造成傷害,對你就不好說了。”

“你彆管!”羽光忠正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怒吼道,“還不快去提水?!”

不僅如此,羽光忠正還一把扒拉下繆宣的輕鎧,他看著那滲入衣襟的血跡,如臨大敵。

這大概是羽光忠正幾年來最凶的一次,他不容分說的樣子讓繆宣心裡一暖。

士卒鬨哄哄地提來了清水,又是衝洗地麵又是點火焚燒那婦人的屍骸,一片混亂中,羽光忠正隻管一遍遍擦拭繆宣被血染紅的半邊胸膛。

“有詛咒又怎麼樣?”少年又急又氣,“下一次我用不著你擋在我前麵!”

“嗯嗯。”繆宣點頭,“聽你的……彆擦了,我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