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實的戰場(1 / 2)

方清手裡握著水杯, 手不自在用緊了幾分力道。

視頻打開的很順暢,隻是拍攝的有些淩亂跟晃動, 整個視頻大概持續五分十多秒。整個畫麵呈現的,是一段前線戰場最真實的實況。

交戰的畫麵中,當時的環境極其惡劣,四周礁石、沙塵彌漫, 最前方, 是四五個蟲族的大型機甲在瘋狂的攻擊一些身高足足有兩米半,一種渾身綠色但不斷流淌著一種透明粘液的詭異生物。

除開這些機甲之外, 天空上不時還有戰機飛過,然後投射下一枚枚威力極大的炸/彈。隻是每次戰機靠近的時候, 那種綠皮怪物就會發出淒厲的吼叫聲。

這種聲音似乎會對戰機造成乾擾, 有些躲避不及時的戰機直接從空中猛的失控,然後從空中墜落,最後砸到地麵化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碎片。

焦色的泥土上,到處都是哀嚎的綠色怪物,以及那些年輕的雄蟲士兵。

方清的後背還是滲出一片薄薄的汗水, 這不是地球上他在電影院看到的好萊塢大片,這個隻有五分多鐘的視頻, 沒有對話,也沒有任何激動人心的背景音樂。

它有的, 隻有廝殺聲, 科技熱武器的轟鳴聲。

甚至, 鏡頭一閃而逝, 方清看到幾個雄蟲士兵被體質更加強悍的綠色怪物直接在肚子上打穿了一個洞。

這幾乎是致命的傷,但他們還沒立刻死,而是慌張的捂著肚子,企圖把一些內臟堵住,似乎這能救他們的命。而附近的綠皮怪物猛的上前,毫不猶豫扯住那些內臟狠狠抽出……

方清喉嚨滾動了下,他有點渴。下意識把熱水送到嘴邊的時候,才喝了一小口,他忽然一陣反胃,惡心的想吐出來。

幸好,那種真實的肚穿腸流的畫麵隻有短暫的三四秒。隨後,畫麵隻專注的定格在殺到最前麵的那個機甲上。

綠皮怪物簡直就是不要命一樣,成千上百的朝著機甲撲上去,即使不少會被機甲踩成一團爛泥,但很多都仿佛拋棄了畏懼一樣。

最後,每一個機甲上幾乎都覆蓋了上萬的綠皮怪物。這種用數量堆死對方的方式是成功的,最前麵的機甲已經無法動彈了。

方清注意到,雄蟲士兵們開始撤退了,應該是接受到了什麼命令。不過最前麵的機甲被按住了,退不走。

很快,一道亮眼到刺目的光線從遠處刺啦一聲飛過來,整個視頻畫麵黑了,然後是劇烈的晃動。

十幾秒之後,方清看到原本交戰的地方,徹底成為廢區。綠色的怪物大部分都死了,但也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在淒厲哀嚎。不止是綠皮怪物倒黴,那些受傷來不及撤退下來的雄蟲士兵,在黑屏方清無法看到的時候,他們也一起陪著埋葬了。

還留在戰場上的機甲徹底報廢了,不過機甲的防護,還是保住了駕馭機甲的那個雄蟲。很快,大量穿著防護服的雄蟲士兵開始清掃戰場,以及儘可能救助還活著的士兵。

哢擦,其中一個機甲的門被打開。

方清看到,一個雄蟲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咆哮聲從裡麵衝了出來。而後,對方用了一把短刀,進行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每一個哀嚎的綠皮怪物他都會一刀又快又狠的捅進對方的身體致命處,一刀斃命。

有穿防護服的雄蟲慌張的跑了過去,大概是想要製止他,但是沒有用。

最後一個畫麵,是一個因為剛才蟲族的熱武器,這個綠皮粘液怪物渾身的‘皮膚’已經脫落,腦袋上隻剩下了沒有任何皮膚保護的眼珠子。但即使如此,當拍攝的畫麵靠近,還是能一瞬間看清楚對方眼神中那種恐懼到極點的無助,以及,濃重的祈求。

噗。

身上早就沾滿了汙漬、汗水的雄蟲仿若看不到分毫,毫不猶豫一刀給了綠皮怪一個了結。

帶點綠色的血液夾雜著那種粘液濺到雄蟲的下巴跟脖子上,他隻是微微抬頭,然後朝下一個目標跑去。

畫麵終止了。

方清閉了閉眼睛,他覺得喉嚨堵的慌,很難受。

蟲族的戰爭遠比他想象的要惡劣,他之前隻是片麵了解,蟲族本身是一個好戰的種族,所以挑起了大量的戰爭。

不過真正融入這個社會之後,方清也明白,蟲族作為一個跨入了星際時代的種族。有時候,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每一個文明種族,都是在尋求發展的。怎麼發展,當然是不斷向外拓展,挖取有利資源。但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彆的文明種族怎麼辦?

方清相信,友好相處的很少。

想想地球,甚至不是不同的種族,同是人類種族,為了資源,分裂成各國的人類同樣在互相防備甚至發動戰爭。

與之相比,不同種族之間的文明生存戰爭,更加殘酷。

到了蟲族這個境地,大概到了不進則退的地步。

“您還好嗎?”邵陽擔憂的問道。他已經結婚,跟雌蟲朝夕相處的邵陽清楚的知道,一個雌蟲有多脆弱。

早知道,不該給方清看這種過於殘酷真實的戰場實錄。不過這是辛克萊提議,他也沒辦法。說起來主要也是因為上一個雌蟲薩落,考慮到雌蟲見不了血腥,他們給薩落看的是一個文明種族外表看起來很可愛類型的。

這種文明種族是屬於寄生種,沒有寄生時,看上去像一團軟綿綿還很蓬鬆的棉花糖,還會發出布吉布吉的稚嫩叫聲。

不過這種文明種族一旦寄生,被寄生者會在接下去的三天內,整個身體腫脹的油光發亮,所有毛發全部脫落。

第四天,被寄生者繼續腫脹,到了這個時候,被寄生者的眼珠子什麼甚至會爆出來。第五天,被寄生整個蟲就會像一個特彆成熟的西瓜一樣,砰的一聲,徹底炸的四分五裂。然後,足足有上百的幼年寄生體誕生,發布可愛的布吉布吉聲音。

當然了,他們沒給薩落看被寄生的慘烈模樣。隻是給他看了一點一個機甲雄蟲帶著雄蟲士兵用特彆研製的一種白色火焰燒死大片的寄生種。不過到後麵,機甲雄蟲又暴走就是了。

但當時的問題是這個視頻才看完,薩落不乾了。

根本不聽辛克萊等雄蟲的解釋,指著他們一群雄蟲罵了個徹底。什麼你們這些暴力狂、殘忍惡心的雄蟲,你們是劊子手,是凶徒,隻知道破壞,隻知道這種毫無意義的戰爭,明不明白生命寶貴的意義。戰爭是邪惡的,它沒有任何意義,為什麼不能和平,為什麼要去傷害那種可愛無辜的生命……

反正薩落指著在場的每一個雄蟲大罵了一通,然後被暴起的德萊.查爾斯拎著後脖頸的衣領扔到了門外。

其實這真的是可以解釋,畢竟薩落作為寶石宮殿長大的一個雌蟲,不說從小他的自我觀念在大環境的影響下已經徹底形成,他同樣也沒有見過任何的戰場殘酷。

從某一個方麵來說,這也不能太過片麵的去責怪他。當然,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梗著脖子罵,那再另說。

可德萊長久的精神壓力,加上戰場生活讓他對過於自我、嬌氣的雌蟲也看不上眼。他本身就不想求助雌蟲,但無法阻止家族對他的安排。

於是,暴起的他就把對方給扔到門外了。這不能忍,於是薩落站在門外罵了好一會兒。

不巧的是,薩落太過氣憤,加上那天穿了一件奢華但卻顯得過於繁複的衣服。罵完怒氣衝衝轉身要走的時候,他轉身太急,踩到了自己拖地華服,直接摔在了門口放著的植物置物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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