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梵:“……”
“那你剛剛哭什麼?”他眉梢一挑, 目光不自覺落在她布滿紅痕的脖頸上。
“我……我隻是可惜我逝去的清白。”方奺輕哼一聲, 然後躺在床上一拉被子,將腦袋緊緊埋在被窩裡悶聲道:“雖然你沒有死,但卻不能抹去你那趁人之危的行為!”
方奺也很鬱悶,她清清楚楚記得她娘臨終前把那解毒的法子告訴她後,接著才把不能碰女人的禁忌告訴她的, 她娘不可能在那種時候騙她,可這人看起來春風滿麵的很,哪點像要死的人?
“我這是在救你, 難道你忘了, 昨晚是你一直……”
“住口!”方奺猛地將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小臉已經漲紅了一片,“你胡說八道!”
看著她那惱羞成怒的模樣,軒轅梵還是壓住嘴角的弧度, 俯身將頭埋進她脖間深吸了一口,“好,我胡說八道, 我趁人之危, 但事已至此, 你隻能與我成親了。”
方奺心頭一跳,成親的話是不是就代表她任務要完成了?
“你不說話便是答應了。”他伸手在她滑膩的腰間揉了揉,聲音低沉,“疼不疼?”
他不說倒還好,被她這麼一提, 方奺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還好昨夜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她才不要記得自己中藥時是個什麼樣子!
“你讓我打一頓看你疼不疼?”方奺輕哼一聲,然後伸手將他腦袋搬開,“你快下去,不要碰我。”
要不是知道自己昨夜是那啥了,方奺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從樓上摔了下來,不然怎麼每動一下,骨頭就哢嚓響一下。
“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薄唇一抿,挨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還說要給我生很多孩子。”
那抹微紅一路蔓延至脖頸,方奺再也受不了用力去推他肩膀,“我才沒有說過,你走開!”
“砰砰砰!”
房門忽然被敲響,傳來明一恭敬的聲音,“皇上,有人在京中發現了方姑娘父親的蹤跡。”
話落,方奺不禁臉色微變,他爹怎麼無緣無故來京城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你累了便多休息一會,我會讓人把你爹接進來。”軒轅梵摸摸她腦袋,然後起身往外走。
看著他出門,方奺這才包著被子喚外麵的宮女打水進來給她沐浴。
清洗一番後已經是午時了,她還在用膳,就看到明一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方奺忍不住起身喚道:“爹!”
“方姑娘,你們敘舊。”明一說著,便連同把那些伺候的宮女也帶了下去。
方父左顧右盼一眼,看著這華麗輝煌的內殿不禁有些恍惚,他歎口氣,隨即來到方奺對麵坐下,掃了眼這滿桌的山珍海味,聲音滄桑,“你師叔都告訴我了……”
方奺不知道怎麼解釋,有些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所以她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上一輩是上一輩的事,況且你娘也有錯,無論你是否與鳳傾城的兒子在一起,那都是你自己的決定,隻要你開心就好。”方父說完,便從身後的包裹裡掏出一封信推到她麵前,“這是你師叔給的。”
師叔?
方奺疑惑的接過那封信,拆開一看,當看到上麵的內容時,她內心滿是止不住的驚愕。
“師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師叔已經下去陪你娘親了。
是我讓你父親來接你的,無論軒轅梵有沒有死,都是師叔對不住你,或許你父親說的對,一切都是我執念太深,可是我又要如何放下?
師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可她愛的人卻不是我,哪怕陪她走到最後的那個人也不是我,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為何我和師妹會走到這一步,可是到如今也沒有想明白。
或許一切都是命,鳳傾城和軒轅霖擁有了一切,可致命弱點還是軒轅梵,你娘為軒轅霖付出了那麼多,最後還是換不回一絲注目,若是被你娘得知軒轅霖的兒子愛上了她的女兒,不知又會如何作想?
罷了,一切都該結束了,師叔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彌補不了師叔對你的傷害,你要便恨吧,我也會下去跟你娘賠罪!李元留!”
看完這封信,方奺的心情是複雜的,雖然那個師叔做事太偏激,可他就這麼死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唉,無論你是否留在皇宮,醫館永遠都是你的家,以後若是想回來了,就過來走動走動,這皇宮內不與外麵,你沒有家世,必定會遭受排擠,若是那個軒轅梵對你不好就回來找爹,這什麼皇後娘娘我們不做也罷。”方父拍拍她手,麵上全是一臉慈愛。
看著他爹早已染白的鬢角,方奺不禁紅了眼眶,點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封後大典還是如期舉行的,不過鳳傾城和軒轅霖卻是走了,走之前還找方奺放了一句狠話,便是說什麼“哪怕梵兒承認你,我們也不會承認有你這個兒媳婦,你好自為之吧!”
想來也是無可奈何了,又不想留在這看著她封後,所以乾脆就跟軒轅霖繼續出去遊山玩水了。
封後那一日方奺早早就被宮女拉了起來,沐浴熏香盤發什麼的,折騰了整整兩個時辰,終於在天微微亮時折騰完了。
看著鏡中那個身著大紅鳶尾鳳袍的女子,方奺不禁有些恍惚,這一個任務真是做的她驚心動魄九死一生,那個該死的係統還說什麼容易,容易的她都差點沒命了。
祭祖完後,方奺便跟著軒轅梵接受朝臣的參拜,等一係列儀式走完已經到了亥時,她一個人獨自坐了喜房內……吃東西。
“哎呦,我的皇後娘娘,待會皇上就要過來了,您……您可不能被看到這個樣子啊!”那個老嬤嬤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糕點,然後揮手對其他宮女道:“快快快,快給娘娘補補妝!”
方奺才咬了一口,就被拖到銅鏡麵前補妝,那個老嬤嬤還神神秘秘道:“娘娘您可得記著,您是皇後娘娘,與妃子不同,無論何時都得端莊,待會圓房時一次就好,多了可是會被禦史彈劾您禍亂後宮的!”
方奺:“……”係統有沒有說過不準離婚?
“您乃是六宮之表率,切不能與那些妃子一般隨意,您的一言一行可都被全後宮的人看著呢!”那老嬤嬤一副苦口婆心的道。
方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忍了又忍,隻能任由宮女在她臉上塗塗畫畫。
“皇上駕到!”
直到屋外傳來一道太監尖細的通傳聲,屋裡的人這才齊齊跪倒在地,待門被人推開後,頓時起身喊道:“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奺沒有跪下,縱然那個老嬤嬤一直在拉她衣袖,她也自己不動如山的坐在那。
跪?
這家夥要不是有她解毒,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裡做皇帝!
“都下去。”軒轅梵擺擺手,一襲大紅九爪龍袍襯的他風采異常,其他宮女也隻得立馬悄聲退下。
待寂靜的屋內隻剩下兩人時,軒轅梵這才邁步來到她身後,看著模糊中那張絕色傾城的麵容,他忍不住低頭伏在她耳邊輕聲道:“朕的皇後果然最美。”
方奺:“……”神經病!
她毫不客氣的把頭上的鳳冠取下來,一邊嬌眉輕蹙,“我可告訴你,我過幾日就與爹回鎮裡了,我可不會留在這個後宮,整天跟你那些妃子搞什麼勾心鬥角。”
軒轅梵本來還極好的心情頓時來了個急轉,他臉色一變,“那我呢?”
哪有皇後不在皇宮裡的!
“你在哪關我什麼事。”方奺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又繼續取下頭上那零零碎碎的朱釵,天知道她頭上插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