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敢情攝政王還得挑話聽?”方奺故作生氣的沉下臉。
屋內清香陣陣, 聞者心曠神怡, 軒轅衍放下手中茶盞, 不鹹不淡的看了她眼:“太後今日似乎火氣很大?”
方奺:“……”她火氣大嗎?試問有哪個臣子敢這樣與她說話?
深吸一口, 她抬手搭在桌上,不陰不陽道:“哀家如何又乾攝政王何事?半月後蘭國使節即將來訪, 攝政王還是想想讓誰去聯姻吧。”
她這個太後不容易啊!
“皇上還小, 自然不能將那蘭國公主納入後宮。”說完, 他很是風輕雲淡的轉動手上的玉扳指, “皇上雖然不行,可微臣卻還尚未娶妻。”
“不行!”方奺下意識就拒絕道,可當對上對方那不解的眼神時, 又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 “那蘭國公主身份尊貴,要聯姻自然也得從我們皇室子弟裡挑,皇上雖然還小,可其他宗親裡卻有不少年齡適當的人選, 所以聯姻一事必定是夠不著攝政王的。”
男主兒子要是娶親了, 那她怎麼辦!
聽到她的話, 軒轅衍不由眉梢一動, “太後娘娘這意思……是說微臣身份低賤?”
“不是!”方奺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隻能非常不耐煩的看了他眼,“攝政王不要過度解讀哀家的話,你若身份低賤, 那滿潮文武豈不是都是身份低賤?”
方奺現在心情很複雜,一邊怕男主兒子造反,一邊又怕他討厭自己,可如今這情況,她都不知道怎麼攻略了。
話落,軒轅衍隻是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原來太後娘娘是這個意思。”
方奺看他那個表情,不知道他又想到哪一國去了,最後隻能揮揮手,“哀家累了,你告退吧。”
再說下去,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聞言,軒轅衍當真起身對她微微低頭,“那微臣先行告退,太後娘娘記得好生休息。”
方奺:“……”是她想太多了嗎?她怎麼感覺這個攝政王總是怪怪的?
走出長壽宮,軒轅衍還未走下台階,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聲音急匆匆走了過來。
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他,兩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又立馬屈身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眼前一老一少,老的鬢角花白,可老眼卻是精光閃閃,少的模樣俊俏,但麵上卻似乎有些不情願,可見這心性極差。
“不知方大人來太後娘娘這所謂何事?”他居高臨下看著兩人,不急不緩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
方孔心中暗罵一聲奸賊,但老臉上卻滿是恭敬,“回王爺,隻是下官家中一些私事,想問問太後娘娘的意見。”
話落,軒轅衍身後的一個皮膚略黑的侍衛頓時冷聲道:“太後娘娘不僅得操心國事,還得照看皇上,方大人因為一點小事就跑來勞煩太後娘娘,真是一點體恤之心也沒有!”
說完,方孔麵上頓時出現一絲尷尬,一旁的方流立馬上前一步,卻被他死死拽住。
軒轅衍擺擺手讓侍衛退下,目光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方大人作為太後父親,父女兩說點家事也很正常,不過後宮一向不準有外男進入,所以方公子還是留在外麵為好。”
“我是太後娘娘的哥哥,為何不能進去?”方流氣的頓時有些口不擇言。
霎那間,軒轅衍後麵的侍衛頓時長劍一拔,嚇得方孔連忙把兒子拉到身後,“王爺恕罪,犬子年幼,不懂宮中規矩,下官也未曾想讓他進入娘娘寢殿!”
方流瞪著眼,看到父親對這個奸賊如此低聲下氣就很不惱火!
軒轅衍擺擺手,讓人退下,“本王相信方大人也是個懂規矩之人。”
說完,他又目光灼灼的掃向守在長壽宮裡的侍衛,“日後,除方大人外,不準有任何外男出入太後寢殿,若有擅闖者,立斬不赦!”
“是!”殿外的侍衛立馬齊聲喚道。
方孔臉色微變,他倒是差點忘了,這宮中禁軍統領也是這個奸賊手下的人!
淡淡掃了他眼,軒轅衍隨即又邁步不急不緩的慢慢遠離了長壽宮。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方孔拍了拍一臉方流的肩,“你在外麵等著,為父很快就出來。”
方流很不甘,但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進了內殿。
這邊方奺還在吃糕點,她跟原身口味不同,她比較喜歡吃很甜的那種糕點,不過一口還沒咬下去,驟然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通報聲。
嚇得她立馬把糕點放下,然後又繼續端坐在那,看著她父親慢慢走進殿內,屈身給她行了一禮,“微臣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父親快請起。”方奺立馬過去將他扶起。
方孔往後看了一眼,前者立馬對門口的宮女道:“去看看皇上怎麼樣了。”
“是。”幾個宮女立馬慢慢退了下去。
直到內殿中再無第三人,方孔這才沉下臉來到軟榻前坐下,不知想到什麼,頓時一掌拍在桌上,“哼!這軒轅狗賊如今是越發猖狂了,竟然如此不計後果的打壓我們各個世家!”
看到她爹那副勃然大怒的樣子,方奺也聽說了此事,不過她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世家根基穩固,壟斷了不少朝中官員買賣的資源,這次男主兒子也是發了狠,拔出了不少世家子弟重要官職,作為一個統領者,方奺覺得他做的沒毛病,可她如今就是一個空架子,男主兒子打壓的還有她自己家,所以方奺不知道怎麼發表意見了。
“這狗賊勢力日益強大,如此下去不僅你和皇上地位不保,就連我們方家也難逃一劫啊!”方孔又是一掌拍在桌上,氣的胡子直吹。
方奺坐在他對麵,不知如何發言,畢竟男主兒子雖然獨攬大權,可到底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反倒減少了百姓賦稅,隻不過他的一些行為對這些世家利益必定是有損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