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學政的一種補償心裡,畢竟他差點讓一個優秀學子錯失了秀才的功名,需要多花二年時光再考。尤其是回想自己早年科考時,也遭遇過各種磨難,便越發感同身受。
其他山長和幕友也沒意見,他們到底隻是來幫著評卷的,卷麵這方麵隻在學政的考察範圍,他們隻負責考察考生的真才實學。
而論真才實學,自然是這倒黴的考生遠超旁人。
於是梅若初這才成為了院試案首!
…………
看完了放榜,幾人分彆寫信給老山長和衛家父母報喜,讓人送了出去,就該回村收拾一番了。
沈翠本來隻準備自己和周氏回去收拾的,書院舊宅那邊大多數東西就是舊物,不必再運來運去。隻需要收拾係統產出物和細軟那些,有周氏這細心麻利人幫忙足矣。
而衛家早些時候送給書院的那些擺件書籍,倒是需要再弄過來,但衛家下人送的,他們心中自然也有數,有他們跟著就行。
其餘人完全可以都暫時留在衛恕租賃的小院裡,等著後頭她回來再一道搬去新址就成。
穆二胖自然不肯,雖說有衛家的下人跟著,但到底都是外人,放她娘和嫂嫂兩個女子出遠門,他哪裡放心的下?
他也不提什麼不放心,就說想回去見見鄭氏他們,“姥姥老爺和舅舅他們肯定想我了,這次搬走再回縣城,那得是下次縣試了。正好回去好好陪他們過個中秋。”
衛恕和衛奚也說要回去一趟,縣城的衛員外雖然和他們不算特彆親近,到底是是本家親戚,過去對他們兄弟二人照拂頗多。往後他們便不會回去縣城了,怎麼也該親自去打個招呼。
還有青竹書院那邊,衛恕也得親自去和淩青明知會一聲,全了那份僅剩的麵子情。
梅若初日日和穆二胖形影不離的,如今養成習慣了,笑道:“沒有寒山的小呼嚕,我怕是晚上睡不著。”
穆二胖笑著往他背上一跳,掛在他身上,“都說了是那日爬山累著了我才打呼的!”
於是就隻剩下勞不語,從前狂放不羈、不喜任何拘束的他,現在是翠微的大部隊在哪裡,他肯定就要在哪裡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沈翠也不乾涉,於是又原樣一道回去。
經過幾日舟車勞頓,七月中下旬,一行人又回到村裡。
回村的當天,沈翠就越發覺得自己搬書院的決定沒錯——他們都離開這麼久了,書院門口還是人來人往呢!
甚至因為書院中沒人,無人看管,而裡正發話的效力也過去的差不多了,書院大門口寫著‘生人勿近’和‘暫不招生’的木牌和告示都不知道讓誰摘去了。
得虧她走前就把惹人覬覦的書院牌匾都給藏起來了,不然怕是招牌都保不住!
沈翠心中一陣無語,麵上倒也沒顯出什麼,旁人爭前恐後上來問她這是去哪兒了?學生考過院試了嗎?
她也都大大方方地回答,“沒去哪兒,就是陪著學生們去參加院試了。考的還成,都考上了。”
她回答的已經夠含蓄了,並沒有提衛恕他們的名次,但就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宛如往沸騰的油鍋裡倒進一滴水,立刻形成了炸裂效果。
“三個人都一次考上了?你家書院出了三個秀才公?”
“天爺啊,我們村這百十年攏共才出幾個秀才啊?!”
“是啊,而且過去咱們村大多數秀才公,都是像村口私塾裡那位一樣,幾十歲才考上的!”
“加上這穆家的大郎,豈不是這裡先後出了四個秀才了?”
這些人炸鍋之後,有的不知道去把消息傳給誰了,有的依舊留著沒走,吵吵嚷嚷的,又開始想把自家孩子往翠微書院裡塞。
沈翠已經知道和這些人講道理沒啥用處了,就道:“我們書院已經決定搬到青州府去,你們若是真有心讓自家孩子來翠微,那麼後頭就帶著孩子去往府城,參加我們書院的招生考校。”
“啥考校還得去府城參加,左右你人不就在這裡,不能當場考校嗎?”
招生的事兒本來就是沈翠瞎編的,她便接著麵不改色道:“青竹那邊也是每年定下確切的時間舉辦春招。我們書院雖成立的時間短,但萬事兒也該有個章程。且這招生嘛,當然不止麵向村裡,是麵向全府城的學生,所以得在府城招生。這束脩嘛,也得按著府城那些書院的規格來。”
眼下沒人再敢小瞧已經出了三個秀才的翠微,說什麼‘憑你家也配和青竹書院相提並論’的閒話,眾人下意識地覺得兩家書院放在一起比對,並沒有什麼問題。
村裡許多人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城了,讓他們去不知道門朝哪裡開的青州府,光是路費都讓他們承擔不起。更彆說還要和全府城的人競爭。
加上翠微現在出了三個年紀輕輕的秀才公,來日再往上考考那就是舉人老爺、進士老爺了。那就是可以為官入仕的了!
他們也不敢造次,喧鬨聲頓時低了下去,隻有人嘟囔道:“這沈翠花怕不是個傻的,放棄這先後出了四個秀才公的風水寶地……”
眾人一想也對,風水寶地在這裡,他們舍近求遠作甚?
然後轉頭就有人搶著來買穆家這舊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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