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初跟著道:“不過出卷人應也是考慮到了這層,所以留著情麵,隻問了五六七九之經,而未問十一、十三之經。”
聽到這兒,衛恕他們都跟著頭大,這十一、十三之經彆說是考童生了,就是考他們這些秀才,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且得費一番神思呢。
“不過說來也不算一樁壞事,”勞不語最後道,“若是考的題目簡單,大家都能答出來,則還得看誰的答案更貼合主考官的心意,憑他的喜惡來排名次。題目偏一些,答出來的人少,而且寒山寫的這般全麵,曆來的幾種說法都答得頭頭是道,名次肯定差不了。”
講完卷子,眾人還是接著寫府學裡頭的功課,穆二胖則還被大家勸著去休息。
他睡飽了覺,委實睡不著,就和沈翠回了主屋。
算上他昏睡的時間,母子倆五天沒說上話了,此時又沒有外人在,穆二胖跟著她進了內室,一屁股坐在貴妃榻上就打開了話匣子。
沈翠之前雖然能通過光幕看到他的小人,了解他的動向,但並不能知道所有的情況,就像穆二胖說有人為了防止被蓋上‘屎戳子’,私下裡在考位上解決,弄的附近考棚臭氣熏天的事兒她就完全不知道。
好一通說完,時間也不早了,課室那邊的少年們也都寫完了功課。
他們也是五天沒好好說話了,同樣是一肚子話想和穆二胖說。
他們幾個小子自然是不方便進沈翠的屋子的,就站的遠遠的,在外頭假裝咳嗽。
沈翠就笑著催穆二胖回屋去,“你再不回去,你衛大哥的嗓子都要咳啞了。”
穆二胖穿鞋下榻,飛快地出了去,和他們鬨在了一處。
第二天一大早,何清和張子安並他們的家人又來了一趟,他們是來辭行的。
聽說他們現下就要走,穆二胖的第一個反應是想問怎麼不看了放榜再走?左右也沒幾天了。
但看到何清跟張子安臉色都很差,此時距離考完已經過了兩天了,他們倆又都是年輕力壯的年紀,照理說再怎麼累也該緩過來不少。
所以他們的臉色跟身體原因沒關係,而是跟心理有關。
穆二胖就猜著他倆應該是沒考好,不好到根本不可能考中,所以也就不用留在府城看放榜了。
沈翠同樣也察覺出來一些,就道:“左右咱們永年縣出來的考生也不少,回頭和他們打聽也是一樣。而且後頭喜報也會傳到各個地方去,大家在家裡聽信兒也是一樣。”
大人們並不熟稔,說上幾句寒暄也就罷了,三個少年卻是處成了朋友的,沈翠就讓他們自個兒去說話。
沒有大人在,何清和張子安強裝出來的一點精氣神也立刻委頓下來。
何清先開門見山道:“最後一道題我隻知道五經,其他一個字未寫,所以我肯定是考不上了。”
張子安道:“除五經外,我隻寫出了六經和七經,但也隻寫了書目,並不知道是什麼朝代起始,什麼出處。”
穆二胖特彆理解地點頭,“咱們老說‘四書五經’的,平時哪會去記那些?”
說完,兩人便向穆二胖求解那難住他們的最後一題,何清話糙理不糙,說這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穆二胖便講了自己的答案。
何清笑得特彆苦澀,“其實跟記沒記住沒關係,我族爺爺家裡的那些書早就讓我倒背如流了……穆兄弟剛提過的《一字石經》我莫說讀,連名字都未聽過。”
他是根本沒機會接觸到講其他經書的記載。
張子安也跟著微微頷首,他也確實並未聽聞過這部書,所以他之前還以為自己七經的部分寫對了,原來根本沒寫全。
氣氛又不大好了,何清抹了把臉,用肩膀撞了撞張子安,張子安笑道:“穆兄弟彆替我們難受,本來我們縣試的名次就很一般,沒多少希望考上的。又恰好今年題目超出了我們平時的涉獵。而且不止我們沒寫不出,我們住宿的那間客棧裡也有好幾個同場的學子,昨兒個聽他們交流,也是愁雲慘淡一片,大家都沒寫出來呢。”
何清點頭說就是,“今年吃過一次虧,明年就知道不該隻看那麼幾本書,得想辦法多涉獵一些旁的。再說也不可能年年都考這麼難,府試也是一年一次,我們明年再過來就是。”
見他們二人雖然麵色差了些,卻沒有意誌消沉,穆二胖也就放下心來,和他們約好明年這會兒在府城相聚。
幾日之後,府試放榜了。
永寧縣水雲村穆寒山位列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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