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係統既然提過‘資格’,也就不是說白給,還是得花費購物點。
所以其他人也是越早考完越好,他們考出成績同樣給購物點獎勵。
這樣沈翠才能有那個資本給他們一人買一顆,等於是變相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所以沈翠搖頭之後說:“你安心備考,咱們儘全力,平常心。其餘那些你不用想。”
梅若初輕歎一聲,想著自己可能是多慮了,便也沒再多言。
梅若初走後沒多久,穆二胖後腳也過來了。
母子倆就更沒必要兜圈子了,於是他開口問:“梅大哥不想考鄉試了?因為我?”
跟他說話,沈翠就沒必要特地停下手裡的活計了,於是一邊收拾包袱一邊說:“他擔心自己的氣運。”
穆二胖快十五了,臉上的稚氣又消下去幾分,但神態和動作跟小時候又無甚差彆。
他單手托著下巴說:“肯定也有因為我的成分在吧?梅大哥怕搶了我的風頭。唉,他是真想多了,我哪兒想什麼幾元?”
沈翠笑著看他一眼,他便接著道:“娘不知道,連中小三元後,在府學裡壓力可大了。總感覺旁人對我的期待很大,雖然也是動力,有時候卻也怪累的。”
一邊說他一邊老神在在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還好府學裡有梅大哥在,替我分擔了不少。”
他這般作態依舊像是小孩模仿大人的舉動,沈翠看著抿唇笑道:“我想著你就不是重虛名的性情,說不得還會把這個視為負擔,便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咱們就憑真才實學去考,早一年考上,咱們也早一年解脫。”
沈翠一語雙關,‘解脫’不隻是說少年們不必整日隻與書本為伴,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也說沈翠到時候可以為書院其他人購置洗髓丹,擺脫桎梏。
更也是說她也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兒——像售賣話本這次,雖然崔五娘辦事兒很讓人省心,但沈翠第一次不在係統的參與下做成功一件事,其實也挺想參與其中的。但到底係統任務才是正事兒,她也分不出太多心神。
穆二胖雖沒懂她話裡的深意,但回答的話卻是無比貼合沈翠的心意,“等都考完了,我也不用整日都隻看書了,起碼能分出一些自由時間,到時候再把姥姥、姥爺都接到身邊,你們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們。”
…………
翠微眾人動身這天,崔五娘和孫若薇親自來送了。
沈翠對此並不意外,倒是沈傲霜那邊,自打他入書院以來,也過了小二年了,除了一個小廝來幫著送過衣物和銀錢外,並不見任何家人。
這次去臨南府去考鄉試,這樣大的事兒,他們家依舊一個人都沒派過來。
不過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沈翠也隻腹誹了幾句他家人對他太不上心,也沒多說什麼。
一行人分坐兩輛馬車,輾轉奔波了快一旬,總算是到了臨南府。
前幾年沈翠剛到青州府的時候,隻覺得青州府哪兒哪兒都氣派,算是開了眼界。
這次到了臨南府,才知道天外有天——同樣是府城,臨南府的城門比青州府的大了數倍。
城內更是高樓林立,整齊如一,道路越發開闊,人群熙攘,車水馬龍,喧鬨聲不絕於耳。
而且青州府那邊,路上是見不到太多女子的,就算出門,基本上除了底層勞動人民,富家小姐和太太們出門都是馬車或者轎攆代步。
這裡則不然,一路走來,不少打扮十分得體的女子都一邊說笑,一邊結伴走在路上。
可見這裡的民風比青州府開放不少。
“府城和府城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嗎?”穆二胖撩著車簾,驚訝地咋舌道。
崔斐點頭道:“上次我初來,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番,前頭已經覺得青州府很好,出來才知道為何人家臨南府是省會。”
兩人說著話又轉頭看向衛恕和衛奚。
兄弟倆立刻會意,衛恕道:“京城比這還熱鬨繁華一些,建築也更氣派。”
衛奚道:“《眼兒媚》中寫‘瓊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大概便是那樣的盛況了。”
今年若是考過鄉試,明年一行人就要去京城了,所以衛恕和衛奚乾脆提前介紹了一番京城的盛況。
穆二胖越發咋舌道:“難怪人人都想著奔京城去,這聽著也太好了。”
說了會子話,車夫按著崔斐的指引,將車趕到了他三年前租住過的巷子裡。
說是巷子,不過這地方的宅子都是獨門獨院,且院門與院門之間,還隔著並行兩輛馬車的距離,十分的清幽雅致。
崔家已經提前使人來租好了地方,也派了人歸置打掃過,崔斐帶著眾人進去,介紹道:“這裡喚作書生巷,距離貢院也就一二刻鐘的教程,所以住著的都是讀書人。巷口那個三層的茶樓也很有名,每到鄉試時,裡頭全是各府來的秀才,到時候咱們不論是打聽消息,亦或是和同屆考生交流切磋,都十分方便……這次咱們人多,姐姐和我本都想租個寬敞的宅子的,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那些二進、三進的提前一年就訂出去了,所以跟我前頭一樣,還是隻租到了一進的宅子。委屈你們了。”
沈翠忙道不會,“屋子夠住就好,這環境已經非常好了。”
穆二胖說可不是?
“彆人來異鄉赴考,都是住人多口雜的客棧。能得這樣的環境備考,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進的宅子,說著話崔斐便領著大家都前後看過。
眾人分好屋子安置行禮,而後少年們又把桌子都搬到堂屋,當做課室。
到底奔波了許多天,後頭眾人各自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