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方才已經有些蔫噠的小孩又一蹦三尺高:“誰叫小廁?你才叫小廁,你這個夥同外來東西的……”
這次不就知道了一般。
“來了啊。”沈翠對著少年笑了笑。
對方也回以微笑。
兩人對視一眼,沈翠便把‘書院’從穆雲川處撤下,重新開設在了自家宅子裡。
少年手裡方才還扭股糖似的孩子一下子老實了好幾分,甚至看起來還有些蔫蔫噠噠的。
接著沈翠便給勞不語介紹道:“這是奚九鹿,身邊那個是他‘弟弟’。這次的新學生就是他‘弟弟’了,奚九鹿作為陪讀,一起入咱們翠微。”
勞不語點點頭,又看著那依舊一臉憤懣、不服管束的孩子,心道山長果然沒騙他,這新學生看著確實十分頑劣,野性難馴。
但他前頭說的那些也不是假大空的話,既有師生緣分,那麼他肯定會好好教導對方。
“你叫什麼名字?”勞不語沒有直接詢問奚九鹿,而是對那小孩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蹲下身跟他對話。
奚九鹿還是沒放開手,仍舊捂著他‘弟弟’的嘴,歉然道:“我們自小沒有父母,我小時候也被抱養到彆處,最近才找回了他,所以他不僅沒什麼規矩,也不認我……請您多擔待。”
勞不語理解地點點頭,說沒事,“往後有我和山長,又有你這兄長在,一定能把他教好。”
奚九鹿這才鬆開了手,果然他手一鬆,那孩子就破口大罵道:“誰是你弟弟,我是你老子!你這個不要臉的外來東西,你@#¥%……”
他罵罵咧咧一大通,奚九鹿也不惱,隻好脾氣地歉然地朝著勞不語笑了笑,然後重新把小孩的嘴給捂上了。
勞不語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也並不見怪,隻是肅了臉,仍舊問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奚九鹿又把手鬆開一些,讓小孩可以出聲,那小孩對著勞不語倒是沒有那麼對他‘哥哥’那麼抵觸,但依舊擺了個臭臉,哼聲道:“老子沒有名字!”
與此同時,沈翠笑眯眯地開口道:“怎麼沒有名字呢?他叫小廁。”
這話一說,方才已經有些蔫噠的小孩又一蹦三尺高:“誰叫小廁?你才叫小廁,你這個夥同外來東西的……”
這次不等他接著罵了,勞不語伸手把他的嘴捂上了。小孩罵他‘哥哥’那還算是人家的家事,罵道沈翠頭上,勞不語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而且眼下這個時辰在宅子裡大喊大叫,也會影響書院裡其他人、甚至附近鄰居的休息。
“是‘策略’的‘策’吧?挺好的名字。”勞不語說著,又道:“我先帶他去課室,拜了聖人像,再好好跟他說說道理。”
奚九鹿沒有不同意的,客氣地作揖道:“勞煩夫子了。如果嫌他吵鬨的話,就一直捂著他的嘴也不礙事。小廁他‘皮實’的很。”
勞不語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便用另一隻手把‘小廁’從地上一抱而起,不管他小胳膊小腿的掙紮,徑直把他抱進了課室。
院子裡隻剩下沈翠和奚九鹿了,她臉上院招生計劃’,其實之前係統總結的更準確一些,也可以叫作‘誘捕法則計劃’。
周氏被診斷出喜脈之後,它就坐不住了——穆雲川親緣淡薄,如果是從前,一個孩子對他而言,未必算的了什麼。
但近來穆雲川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變得越來越跟普通人沒嘖,心真狠啊。這要是真燒起來,這天乾物燥的,一條街的人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