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廁’那話結合那委屈的模樣……怎麼說呢?
反正若是讓一個適齡的女子做出來的話,會讓人以為穆雲川是戲文裡那種一朝平步青雲,就拋棄了她的負心漢。
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做這副模樣,尤其是頑劣調皮的‘小廁’做出來,就不會讓人產生穆雲川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這種聯想。
隻會讓人覺得他這是又犯渾呢!
奚九鹿出去上工了,所以日常負責給狗嘴裡吐不出象顯得越發乖巧,除了眼淚還是不斷以外,他沒有任何掙紮,仍由沈翠把他拉到桌前。
那邊鄭氏說了好一會子也說的差不多了,抿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說:“就先說這麼多吧,旁的一時間想不起來了。總之如果遇到了彆的問題,隨時來問我都成。”
周氏感激一個勁兒道謝,穆雲川也含蓄地說了一聲‘多謝’,然後一絲不苟地把那幾十頁紙一一晾乾墨跡,在仔細折起,貼身收起。
“還有一樁事兒呢。”沈翠笑這對穆雲川道,“這孩子你也見過了,雖說他前頭罵你,但自打你進來,他眼神就沒離開過你。可見仰慕你得很……”
‘小廁’忙要爭辯,沈翠提前一步,把他的嘴給捂了個結結實實。
而且她可不會真把他當小孩子去疼惜,所以下手也沒有控製力道,‘啪’一聲輕響,跟刮了他個大耳瓜子似的。
立刻把他捂老實了。
“母親是想讓我教授他一番?”穆雲川一邊問話,一邊看了沈翠一眼。
沈翠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笑容似是而非的。
穆雲川稍一沉吟,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真說到教書育人,翠微有交出了一眾新科進士的勞不語。論真才實學,又有不疏於他的梅若初。
哪裡就真的需要他越俎代庖來教翠微的學生呢?
莫不是讓他來當那個‘惡人’,打壓一番這個孩子,讓他把憤恨化作讀書的動力?
“這樣啊。”穆雲川說著,接著跟沈翠打眉眼官司。
沈翠見他懂了,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說:“就是這樣。”
要擱她和穆雲川關係不善的時候,穆雲川當然沒有這份閒心來配合她。
但眼下二人關係已經緩和了許多,今日她又特地讓鄭氏傳授了經驗在先。
所以穆雲川又朝著沈翠微微頷首。
‘小廁’的個頭矮矮的,也根本不懂他們私下交涉的意思,隻是低著頭,用一隻腳踢著另一隻腳的腳尖。
他在心裡想,雖然眼下在那個外來意識架構的特殊空間裡,他跟穆雲川聯結不上,汲取不到能量。
但如果往後能經常接觸的話,他可以鼓動穆雲川把自己帶出去,應該也還有機會吧?
雖然現在的穆雲川讓他非常不喜歡啦,但是如果自己攢夠能量,還是可以潛移默化地把他變回從前那樣的。
而且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先生的話,跟勞不語相比,自己親手培植出來的、沒有任何短板的穆雲川,明顯更讓他滿意一些。
總結就是,如果是穆雲川當他先生的話,他還是可以紆尊降貴地接受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