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的相識也很有機緣,是那時候衛家把衛奚放在外頭的莊子上調養,就在楚家附近。便拜托了楚家人對衛奚多照顧一些。
兩家大人來往多了,就成了通家之好。
衛恕和楚姑娘成婚後很是和美了幾年,楚姑娘成了楚氏,還給衛恕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但無奈在原書裡頭周氏病逝過後,穆雲川過了半年,就續娶了高門之女。
熙和帝就想讓他進內閣了。
雖說他連中六元在先,賑災有功在後,但二十幾歲的年紀進內閣,實在是曆朝曆代都沒有的。自然引得朝堂動蕩。
衛恕鞍前馬後為穆雲川奔波,填進去泰半從父母那裡繼承到的、二老積攢了一輩子的家財,才算是幫到了他。
等到穆雲川順利入了內閣,那就還得乾點實事兒來站穩腳跟。
又是衛恕幫忙搜集了好些朝臣貪汙受賄的犯罪證據。
幾通奔忙下來,嫉妒、眼紅穆雲川的朝臣也就多如過江之鯽。
穆雲川簡在帝心又風頭正盛,他們不好出手,但如果是衛恕這個馬前小卒的話,便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各種明理暗裡的手段層出不窮,楚氏沒有半句怨言,辛苦支撐著自己的小家。
但隨著穆雲川的青雲路越走越遠,樹敵越來越多,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衛家被人夜間縱火,宅門還讓人從外頭鎖了起來。
楚氏早在家裡挖了地窖,帶著兒女和衛家父母躲了進去,但地窖就那麼大,不可能說容納下衛家所有的下人。
那一夜,衛宅哀嚎聲連成一片。
擔驚受怕了好些年的楚氏終於不堪重負,在厚葬了遇難的下人之後,問衛恕能不能不要再幫著穆雲川做事了?
她知道衛恕把穆雲川引為生死之交,問完之後頓了頓,又退了一步道:“亦或是你勸勸他,莫要那麼激進了。朝堂大事兒我不懂,但我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萬事都可以徐徐圖之。”
這個問題其實她前頭那些年已經問過好幾遍,衛恕當然還是說不能,隻道:“雲川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自然是越快做成越好。我能為他分憂,已是榮幸,眼下如何好退縮?你且再等等,等過幾年他肅清了朝堂,便也不用再害怕了。”
這樣的答案,楚氏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
她終於心死,不久之後,在大火那夜受了驚嚇的衛家父母先後病逝,她為公婆治完了喪,也就跟衛恕提出了和離。
衛恕雖然心痛,但到底最看重的還是口中那些所謂的‘大事’,且想著暫且分開對她、對孩子也好,便同意了。
那時候楚家父母也都故去了,楚家當家的是楚氏的兄長和嫂嫂,他不忍心讓楚氏回娘家去看兄嫂的臉色過活,就把所剩不多的家產都給了楚氏。
而他自己,則搬到了衙門裡頭居住。
這下好了,他連家庭的牽累都沒了,自然能更好的為穆雲川效力了。
而等到他口中的‘大事’真的完成的那一日,天下人也隻知道穆雲川,而鮮少知道他衛恕。
衛恕並不在意這個,隻想著可以和妻兒團聚,和從前那般過活了。
楚氏和那一雙兒女卻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衛恕落了個妻離子散、孤獨終老的下場。
回憶完這段劇情,沈翠是有些唏噓的。
眼下衛恕已經服用過【洗髓丹】,但還是心悅於楚姑娘,可見他是真的喜歡她,而並非單純的法則安排。
往後衛恕也不會再是穆雲川的工具人,那份和美肯定不是隻維持那麼幾年。
沈翠按捺住心頭的唏噓之感,笑道:“這是好事兒啊!婚期定下了嗎?”
衛恕麵色發紅地回答還沒定呢,“眼下隻是兩家大人先通了個氣兒,最近才開始走三書六禮。若真是定下來了,節禮裡頭就也該送上喜帖了。”
沈翠點頭,又聽衛恕問:“中秋那天我和小奚還過來,不知道山長這邊方不方便……”
沈翠早就說過他們畢業了也隨時能回來的,不用提前打招呼、下帖子的,沒得顯得生分。
像今天他們兄弟倆來送節禮,就是直接過來的。
眼下衛恕特地問了,沈翠也就明白過來,他應該是想帶著楚姑娘一道過來。
“方便,當然方便。到時候一起來,過節嘛,熱鬨些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