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日宴席結束之後,回頭……”
“回頭旁人問起徐夫人臉色不對勁,我就說有人隨便編排徐姐姐,編排徐家,觸到了徐夫人的逆鱗。”
說完沈翠和劉沐月又相視一笑,後頭的話也不用說了。等大家都知道徐夫人特彆見不得旁人說侄女不好,說不定還會給她安個‘雖然顧忌到侄女命硬,不得已把她送出家門,但也心疼晚輩’的美名。再有人想為難徐扇兒,也得再掂量掂量。
而徐夫人所求的其實也就是個好名聲,那會兒她已經被架到那份上了,再想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也得仔細思量一番了。
“可惜關於徐姐姐命硬的謠言,咱們沒法子給她澄清。”
法子其實是有的,現在梅若初和徐扇兒明顯就是互相都萌生出了好感,他日若真的水到渠成,成了婚。
而梅若初和她過得和和美美的,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但眼下說這些還早,沈翠便也先不提。
這天更晚些時候,楚山長也知道了這件事,宴席快結束之前,讓劉沐月把沈翠帶到自己屋裡,親自道謝。
“幸好你把月月攔住了。”楚山長跟沈翠也是熟稔,這次說著話更是直接拉上了沈翠的手,“當時若按著她說的,稟報我跟前。我也是為難的。”
劉家的大喜日子,卻有不省心的親戚收人銀錢傳這種是非。
管是肯定要管的,但今日幾乎每家賓客都怠慢不得,她實在分.身乏術,而且這宴上的最受關注的就是主家了,她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了招待不周。
劉大人的升遷的資曆雖然是熬出來的,但眼紅之人也不在少數,回頭彆讓那些人鑽了空子。
沈翠這事兒處理得可太合楚山長的心意了,尤其是事先還想著讓劉沐月疏散了花園裡的其他客人,沒有鬨出半點動靜。
沈翠其實也有些懶得處理這些個事兒,平時和娘家那些不熟絡的親戚相交,輕不得重不得也讓她頭疼得很。
今兒個實在是因為他們編排的是梅若初的好感對象,而且有一方還是楚家的親戚,等於是把兩個未來兒媳婦都牽扯進去了,這才硬著頭皮上了一回。
“你也不是外人,”楚山長撫著額頭道:“我打小就是不擅長處理這些親裡親戚的事兒,所以我爹才為我選了月月他爹,沒選什麼高門大戶。我家月月也隨我,所以我和她爹也想著給她選一戶簡單但家風清正的人家。”
之前穆二胖和劉沐月的事兒,雙方家長達成了空前的默契,隻當不知道。
今兒個楚山長特特提起,就是覺得是時候把倆孩子那還沒撇上的八字給撇一撇了。
沈翠聽得抿唇直笑,而一旁的劉沐月已經羞紅了臉。
“這樣吧,趁著還沒入冬,秋高氣爽的,讓孩子們去外頭散散。”
這就是類似讓孩子們在家長默許的情況下相看和相處了。
楚山長說著一頓,又試探著問:“把徐姑娘也請上?”
要不說跟聰明人打交道舒服呢?
楚山長早從沈翠對徐扇兒回護的行為的裡覺出一些味兒來。
沈翠就點頭笑道:“那就麻煩你請一請了。”
這次宴席結束之後,沈翠私下裡又仔細問了一次穆二胖對‘詩友’的看法。
穆二胖先是奇怪道:“娘不是問過了嗎?”
不過既然親娘又發問,他還是道:“我前頭從詩文裡就看出‘詩友’詩才斐然,雖不及劉大人,但肯定在我之上。而且年紀也應該與我相當,性情應當也是幽默風趣的,我很願意與之相交。後來經娘提醒,才知道對方是劉姑娘……”
沈翠心累地擺手,跟他說這個實在累得慌,直接就把楚山長的提議跟他說了。
穆二胖一口應承道:“好啊,我和梅大哥、衛大哥他們一道,劉姑娘和徐姑娘、楚姑娘她們一道,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給梅大哥和徐姑娘製造獨處機會的。”
沈翠在劉家做客一天,又處理了那樣一樁事兒,其實也累的不輕,聽到這話真是恨不得直接上床睡死過去,也好過跟這不開竅的臭小子浪費口水。
穆二胖看她確實累的不輕,便讓她趕緊歇著。
等轉頭從主屋出來,穆二胖才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
半個時辰之後,梅若初在課室裡指點完‘小廁’的功課,回到屋裡就嗅著味道,奇怪問:“寒山你用頭油了嗎?屋裡怎麼這麼香。”
這個時代的男子都要束發,一般男子雖不像女子那般每日都用頭油養發,但入仕為官,也得注意儀表,所以沈翠也給他們準備了木質香的頭油,方便他們束發的時候整理碎發。
那頭油是她從係統裡買的,比眼下這個時代的頭油高級好用多了。
梅若初和穆二胖猜著那東西價格不菲,也就在知道後一日要入宮侍講的時候,舍得提前用一些。
穆二胖在被窩裡含糊回答道:“沒,我就是不小心把蓋子碰開了,散出來一些味道。”
梅若初也就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