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刷刷的,很快離過年就剩下兩個星期。
食品組那邊都知道她要跟趙隊長領證了,跟彆人不一樣,她這婚事實在倉促,還有新分的院子要布置,周組長大筆一揮,就給她批了三個星期的假,年前兩個星期年後一個星期,讓她去準備婚事去。
顏歡傻眼,道:“咱們組裡年前不是挺忙的嗎?”
“挺忙也不差你一個,”
周組長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手裡的工作,道,“你來之前組裡不是還一樣轉,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還有,你看清楚,這假期是沒有工分的假期,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是沒有工分的,要吃飯的話,就去找趙隊長,或者你自己做點點心拎過來,我們貼補你點麵粉糧票還是可以的。”
顏歡:......
感覺受到了嫌棄。
周組長看她還挺委屈還想說話的樣子,歎了口氣,道:“你說你這丫頭咋平時都挺機靈的,這事上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我這其實也就多給了你一個星期的假,你要去西州城辦結婚手續見趙隊長家人,再過一個星期就得走了,回來你就要搬過去跟趙隊長一起住了,你們那新房現在有什麼?就一個星期,你們買東西來回縣城一趟就得要個兩天,一個星期布置新房都還不夠用呢。”
顏歡想想也是,她就拎著這個假條回去了。
回了宿舍轉了一圈,也沒什麼事可乾,想到周組長說的布置新居,索性就去了她跟趙成錫的新院子。
院子就在廖嬸子家隔壁。
這會兒還早,廖嬸子應該去了工程隊小食堂幫忙,小石頭和小森也不在,雖然放了寒假,他們平日裡玩瘋了,也很少著家的,所以廖嬸子家沒人,也是靜悄悄的,顏歡就直接去了自己家院子。
其實周組長說的也不對。
院子剛分過來時那裡麵的確什麼都沒有,但現在一個星期不到,裡麵大件的家具,臥室裡的床,高低衣櫃,梳妝櫃,客廳裡麵的飯桌椅子壁櫥,甚至廚房裡麵的鍋碗瓢盆,該有的都已經有了。
這當然都是趙成錫準備的。
其實顏歡每天過來看的時候還都挺驚訝的。
她轉了一圈,去了另一間說好做書房的房間,赫然發現裡麵竟然多了一台全新的蝴蝶牌縫紉機。
她打開旁邊的櫃子,就看到之前他們一起去縣城買的布料都已經放在了櫃子裡。
......這些天忙忙碌碌,她又接了很多其他人的活,根本沒有時間做自己的衣服。
顏歡的眼睛亮了亮。
她可太需要這個了。
這事說來話長。
陳敏芬就快結婚,新婚的衣服當然不能穿舊的,她跟李緒裡裡外外都要做上幾套新的,加上各種床上用品,要做的東西很多。
農場有個老裁縫,收費不便宜,農場人多,這就快過年,很多人要做新年新衣服,所以排期還排得長。
顏歡看她發愁,就跟她自薦,拿了自己的各色衣服出來,跟她說都是自己做的,她從小到大都在機械廠大雜院裡的裁縫鋪幫忙,也經常幫人做衣服的。
陳敏芬將信將疑地拿了幾塊布料給她試,顏歡就借用廖嬸子家的縫紉機做出了成品出來,針腳細密,式樣還做了改良,比老裁縫那邊做的還更貼身些,陳敏芬就直接把後麵要做的東西就全交給了顏歡。
再然後梁雪琴和王倩倩見到了顏歡的大衣,就也心癢癢地找她幫忙做新年的新衣。
當然,顏歡很窮,這些都是要收工錢的,就比農場的老裁縫那邊便宜上一點點。
這樣她好歹能存上點錢了。
手裡沒錢,乾什麼都不方便啊。
可每天晚上去廖嬸子家那邊借用縫紉機也很不方便。
這下好了。
......周組長這個假放的也及時,她也不用晚上加班加點了。
原先廖嬸子看她晚上做衣服做的晚,都心疼地嘮叨好幾回了。
她喜滋滋地拿了塊布料做了一件裡衣先試了試手,新機子就是新機子,比廖嬸子家的還好用,她想著晚上就把放廖嬸子那邊的陳敏芬的布料就都拿過來。
趙成錫進來時就看到在房間裡忙忙碌碌的顏歡。
他心裡一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去,問她這會兒怎麼過來了。
這兒離食品組遠,她平日裡都是下工才會過來一會兒。
顏歡放下尺筆,看他,道:“食品組那邊給我大假了,我這兩天就在這裡布置屋子了。”
他神色一喜,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問她:“冷嗎?”
房子還沒入住,她平時也少過來,既沒熱炕也沒生爐子,跟外麵比,也就是遮了風雪,但還是生冷的。
他握了她的手,顏歡就解了他的大衣扣子,環住他的腰,鑽進了他的懷中。
趙成錫倒抽了一口氣。
自從上次親吻,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這兩天兩人時有過來,就很難避免有些親密動作,饒是趙成錫再竭力控製,但有的東西,又哪裡是他想控製就控製得了的?
“還好,”
聽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有些不穩,顏歡彎彎嘴角笑了出來,她抬頭看他,道,“我在想著,宿舍那邊遠,每天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要不我索性就直接住過來好了,反正家具什麼的都不缺,我去生活部先買上被子褥子,拿一個床單過來,就可以直接住了。”
這樣也方便她晚上乾活。
也不用他晚上大半夜的特意送她回宿舍了。
趙成錫聽她說要直接搬過來住倒是愣了愣,摟著她的手也緊了緊,但他理智尚存,還是道:“再等等吧,等我們領證了你再搬過來。”
原先他說是要這個周末就去西州城,先把證給領了的,可顏歡卻不同意,覺得沒必要。
跑一趟西州城開車要六七個小時,他們本來就計劃再過一個多不到兩星期就過去的,乾嘛非要折騰這一趟?
現在趙成錫十分後悔沒有堅持。
跟新院子相比,空洞洞的宿舍有什麼好住的呢?
顏歡莫名其妙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這跟領證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