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妻子跟孩子亂七八糟的說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麵。
馮秀青心裡極度不舒服。
這些年順風順水還沒吃過這麼大虧。
她道:“那那姓姚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麼詆毀貶低我們家真真,這事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
喬廠長生氣,罵道,“吵上人家門去,說你女兒多厲害多有出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她,你還要上杆子上去讓人羞辱?!”
馮秀青:......
衝她發什麼脾氣?!
等喬廠長去了樓上打電話,喬璐就纏著馮秀青問趙蘭萱是誰,跟他們家有什麼仇怨。
馮秀青心煩氣躁,她本來不想說,喬璐就道:“媽,有什麼事你跟咱們說清楚了咱們才好避避雷,你看今天這事,要是真真她一早就知道那個姚教授是那個什麼趙蘭萱的老師,跟咱們家有仇,她也不會一門心思就想去進那個姚教授的研究室,結果進不成鬨出這麼大一出事。”
馮秀青皺了皺眉,她想到女兒還鬨著要讓她二叔幫她轉學到京市去。
以她一向心高氣傲受不得氣的性子,出了這麼大事,說不定就會直接打電話到京市求到她爺爺奶奶二叔那裡,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扯出姚教授貶低羞辱她的話......就她二叔那彆人提都不能提的性子,要是知道姚教授看不上自己女兒,說不定也會嫌棄了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想了一圈,最終叫了長子長女去了小女兒房間,把趙蘭萱和姚教授的事情簡單說了,道:“趙蘭萱是你二叔一個高中同學的妹妹,你二叔那時很喜歡她,但她家庭出身成分不好,所以家裡反對兩人在一起。後來趙蘭萱下鄉死了,那個姚教授是趙蘭萱的老師,據說姚教授跟趙蘭萱那個大資本家趙家還有些淵源,拿趙蘭萱就像自家子侄一樣,因為趙蘭萱的死,可能就對咱們家含恨在心吧。”
眾人聽的雲裡霧裡。
喬真還在震驚中,喬璐卻是皺了皺眉,道:“咱們家反對二叔跟她在一起這又不是什麼特彆的事,她自己下鄉死了,那個姚教授對我們家怨恨什麼?而且爸說的對,這都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可能人家都不知道真真是誰,怎麼會這麼針對真真?”
馮秀青抿了抿唇。
當然是因為那個趙蘭萱的死跟他們家有關。
她道:“總之這事在你爺爺奶奶和二叔那邊就是個禁忌,你們提都不要提,連這個姚教授都不要提,”
說完特彆囑咐喬真,道,“你想要轉學去京市,我是支持的,你知道我原本就是想讓你報京市那邊的大學,是你自己不樂意離開西州城,才不肯去,但你要記住,你跟爺爺奶奶還有你二叔說話,提都不要提這邊發生的事,尤其是姚教授,更不要在你二叔麵前提起,不然我就怕那姚教授這麼貶低你,你二叔知道,也會跟著一起低看了你。”
喬真怔怔。
喬璐卻是不以為然,道:“媽,至於嗎?這都幾十年前的事了,那個姚教授......”
“總之不讓你們提你們就不要提!”
馮秀青不想再說了。
她伸手摸了摸喬真,原先她還對女兒在學校亂出頭說話沒有分寸生氣,這會兒牽扯到那些舊事她心裡的惱怒轉移到那個姚教授甚至趙蘭萱身上,覺得女兒遭了無妄之災,反而對女兒憐愛起來。
她道,“真真,這兩天你就在家裡休息,學校的事爸媽會處理,彆想太多了,要是老師什麼的找上你,你就道歉裝無辜就行了。”
她說完想了想,就轉頭跟喬璐道,“這會兒還沒下班,你趕緊去廠子裡,找車間那邊的陸大有,或者後勤那邊的馬桂芬,就是真真宿舍那個舍友陸和琴的爸媽,讓他們今晚就去學校一趟,找陸和琴,咱們真真在家,學校和宿舍那邊總要有個眼線,有什麼事及時跟咱們說......明天周六,就讓她明天下午過來咱們家一趟吧,真真這邊有些事情也沒說清楚,旁觀者清,讓陸和琴過來再仔細說一遍,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喬璐剛應了一聲,喬真聽到“陸和琴”原本怔愣的表情卻是一下子又激動起來。
她跳起來,道:“找她做什麼?她現在就是那個顏歡的狗腿子,要不是她,事情還不會變成那樣......她暑假就跟著顏歡去了那個什麼農場,事事都跟著她,還有你們知道進姚教授研究室的兩個人,另外一個人是誰嗎?就是她!”
馮秀青&喬璐:......
馮秀青的臉一下子又垮下來,道:“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真你都跟我說清楚!”
等喬真咬著牙憤恨地說了陸和琴做了什麼事,在班會上又說了什麼話,馮秀青差點把茶幾都給捶爛了。
找陸家人的事隻能暫時按下。
馮秀青又去照著自己丈夫的吩咐去給趙家打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趙成錫的母親高玉紅。
馮秀青深吸了好幾口氣,調整了情緒,臉上甚至掛了笑去跟高玉紅寒暄。
她笑著道:“玉紅啊,咱們好長時間也沒見了,聽說你們家岫岫也考上了西州大學,跟我們家真真一個學校,什麼時候你帶岫岫來我家玩玩,也跟真真他們熟悉熟悉。”
高玉紅那邊卻反應淡淡。
當初她自己小女兒趙禾沒考上大學,喬家的小女兒卻考上了西州大學,馮秀青尾巴都差點翹上了天,見天的炫耀自己女兒,沒少寒磣她,讓她沒臉,兩人的關係也因著這個淡了下來。
她隨便應付了幾句。
那邊馮秀青話音一轉,卻是說起了顏歡。
馮秀青道:“哎喲,玉紅,我前幾天才知道,原來你們家小兒媳跟我們家真真竟然是在一個宿舍,之前你不是說你們家老二早就跟岫岫訂了婚,不喜歡那個女人,私下跟你們家老二結的婚你們家也不會認嗎?......”
誰知道她這話音還沒落就跟踩到了高玉紅那邊的尾巴一樣。
高玉紅直接就打斷了她,道:“哎喲,秀青,你胡說些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家老二跟岫岫訂了婚?那不過是我們自己看著身邊長大的岫岫好,做父母的一廂情願而已,就像你們家的老大媳婦,還有你們家喬璐,原先他們談的你不也都不同意,後來還不是認了嗎?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咱們新社會,講究的是自由戀愛,婚姻自主,早不興舊社會包辦婚姻那一套了。”
“我可跟你說,我們家老二跟他媳婦是正正經經結的婚領的證,啥叫我們不認了?飯可以亂吃,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都是有些臉麵的人家,你這話說出去,這不是故意害我們家岫岫清白,她好好一個姑娘家以後還做不做人?還有我們家老二媳婦也是正正經經好人家的姑娘,也是正正經經跟我們家老二扯證結婚的,你這麼一說,都被你說成啥了?這種缺德的話你可彆跟外麵那些嘴巴沒個把門的三姑六婆似的胡咧咧瞎說......”
馮秀青:......
她拿著電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掛了電話,嘴巴都氣歪了!
缺德的話,缺德的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還三姑六婆?
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明明自己親口說的話,一張嘴就什麼都不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