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離婚吧
他的情緒轉變她當然立即就感覺到了。
她轉頭看他,眨了眨眼,心道,這不是廢話嗎?可是就算她想去也去不成啊。
她伸手摸了摸他,道:“想去啊,所以這次去不成,下次還是你陪我去吧。”
他原本還有些緊繃著,聽了她這話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顏歡一直看著他。
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把她按進了自己懷裡。
顏歡在他懷裡好一會兒,聽著窗外“嘰嘰”的鳥鳴聲,才又探出頭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看他的喉結動了動,才嗔道:“你一點都不相信我,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那時候說要孩子是我們兩個商量好的,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要是大賽獲了獎,就有可能要去國外參觀學習啊。”
她是覺得如果能參觀學習一趟也不錯。
可是這件事並沒有太入心,因為也就是不錯而已。
她笑道:“你想啊,我拿獎時才大一,現在才大二,這個服裝大賽是每年都要舉報的,所以至少還能參加兩次吧,以後也還會有類似的機會,這次參觀學習是第一次辦,安排上肯定多有疏漏,還不如他們把路線活動都做熟練了,下次參加呢。還有現在國家不是改革開放了嗎?你不是在做那個特區的城市給排水項目嗎?等設計完成,肯定要駐地過去的,那邊就在港市隔壁,去隔壁的機會還不多的是?所以急什麼呀。”
他被她說的心頭腫脹。
在一起兩年,他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她,但其實還是存了偏見。
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滑到唇邊的時候輕輕擦過,卻忍住了做更多,道:“抱歉。”
他不應該那麼想她。
顏歡摟住他,笑道:“我覺得現在就很好。現在的生活很好,身邊的人也很好。”
她總是不吝於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情。
一向都是這樣。
以前他覺得她有三分喜歡他,就一定要說成七分。
有七分喜歡他,必然要說成十分。
他聽得時候會受用,但同時也會覺得不滿足,總覺得還不夠,希望著,她要是真有這麼喜歡他多好。可是,或許這不過是他的偏見。
顏歡說著就一點一點親他。
他有些受不住,可是卻又不舍得拉開她,隻能握住她一隻不規矩的手,啞聲道:“你這是故意誘惑我嗎?”
顏歡在他懷裡悶聲笑,聲音都變了好幾分,道:“我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以後想怎麼誘惑就怎麼誘惑了。”
因為礙著她的身體,他再怎麼樣也得忍耐著不能把她怎麼樣。
不像以前,她還沒怎麼樣呢,就要被他折騰個半死。
他伸手捏了捏她,道:“你試試,難不成你能一直懷著孩子不成?”
顏歡笑得不行。
那也是好些個月之後的事情呢。
這裡很好。
不過現在另外有的人卻不怎麼好。
梁冬水從研究室出來,呆呆地站在外麵站了很久。
後悔嗎?
後悔肯定是後悔的,但其實更多的是怨恨為什麼偏偏遇到了顏歡。
如果沒有顏歡,她都可以想象到自己現在的情況。
那現在要怎麼做?
怎麼讓大會不要取消她出國參觀的資格?
去求顏歡嗎?
不,那個女人,不管她怎麼求她,她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去求她,不過是自取其辱
而已。
去找道爾先生嗎?
不,其實跟他合作幾次,她還能不知道這個人想要什麼嗎?
他利用她,她也利用他而已。
隻不過她一敗塗地,他卻還好好站在那裡,她敗了,就隻能成為一個棄子,而他轉身就能再扶持一個陳冬水,馬冬水,就像那個南州大學一等獎獲得者那樣。
她渾渾噩噩地在外麵轉了一圈,最後終於走到宿舍樓下。
可是走到樓下,她萬萬沒想到,會看到一個這個時候絕不可能出現在樓下的高大身影。
李國駿,她的丈夫。
過年的時候他沒過來,她參加大賽作品在京市展覽的時候他也沒有過來。
她上大學的這四年,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這個時候,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李國駿在妻子的宿舍樓下已經等了很久。
可是他沒有半點焦急。
隻有即將見到她的喜悅和激動。
等她終於出現,然後顯然是發現了他,就呆呆站在了原處,他大踏步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她紅著的眼睛。
他以為她是因為見到他才會紅了眼睛,更加高興,伸手拉了她,叫了一聲“冬水”。
“你,你怎麼過來了?”
梁冬水愣愣的,有些木然地問他道。
“最近正好有空,就把之前的假都清出來了,這次能陪你一個星期。”
他道。
過年原本是有幾天假的,但他想著她放寒假會去部隊駐地,所以把假都調給了戰友,結果她卻說要準備服裝大賽,要去京市,那時他也很鬱悶,但戰友要回家探親,調出去的假肯定是不能調回來的,所以隻能忍了異地分居。
“走吧,我定了招待所,我們去招待所說話。”
上次見麵還是去年她暑假的時候。
他實在太想她了。
梁冬水想說什麼,但這個時候她根本就不想回宿舍,而她難得的脆弱,他曾經是她的依靠浮木,這個時候看到他,她還是有得到安慰的。
她跟著他去了招待所。
李國駿不是話多的人。
梁冬水這會兒哪有什麼心思說什麼?
所以兩人一路都沒什麼話。
饒是李國駿一開始十分激動,見她眼睛發紅像是有哭過的痕跡,以為她是見到自己激動的,但很快也發現了不對勁。
她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以前會有不高興的時候,但情緒絕對不像是現在這樣,很明顯,像是受了什麼大的打擊和刺激。
他慢慢冷靜下來。
進了房間,梁冬水低著頭要去幫他收拾東西,他卻叫住了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梁冬水手一頓。
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沒事。”
“一定有什麼事,”
李國駿道,“你不說,我也能跟彆人打聽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告訴我。”
梁冬水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她想到顏歡。顏歡為什麼能那麼囂張?
為什麼能有那麼多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