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1 / 2)

第103章前世?

歸紅英不能保證。

就是趙蘭珍這個跟顏東河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經曆了各種事情的枕邊人都不能保證,歸紅英有什麼資格保證?

她勸趙蘭珍跟顏東河不要離婚,其實一來是過去幾十年顏東河的品性她看在眼裡,二來過去幾十年顏東河跟趙蘭珍一直相愛,在農場是多少人讚歎羨慕的一對,鬨成這樣實在讓人唏噓,三來也是現在趙蘭珍這心如槁灰的模樣實在讓人擔心。

可顏紅安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顏紅安雖然表麵行事跳脫,但其實是個十分有主意的人,看他這兩年跟顏歡做生意的機靈勁就知道了。

所以歸紅英歎息了一聲,說了一句“那你就由心吧,隻是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又寬慰了趙蘭珍一陣之後就離開了。

趙蘭珍捏著佛珠。

這些日子很多人勸她。

在顏東河表示送走了顏桂芬,不再跟顏東亭一家來往之後,不管是左右鄰居還是家裡的老朋友還是領導同事,都勸她顏教授這樣的人,在你成分不好下放的時候也不離不棄,陪著你在農場吃了多少苦,現在你們回來了,日子好了,怎麼就因為一些破親戚就鬨離婚呢?

更有很多知道趙家財產房產要歸還她這個趙家後人的時候,甚至開始傳言說她忘恩負義,果然是資本家的大小姐,心又狠又黑,當年需要顏東河的時候就抓著他,等不需要了,又要有錢了,就要一腳蹬開顏東河

就是大兒子顏衛安,在顏東河幾次三番求她之後,都紅著眼睛勸她再給他爸一次機會,要是以後他爸真還是跟他二叔小姑糾纏不清,到時候再說也成

說他跟紅安一定會看著他爸。

顏紅安聽他哥這麼說,卻是跳了起來。

他道:“看著爸?你看得住他?就算你看住他,你能看得住顏東亭和顏桂芬不害媽?他們那些醃臢的人,什麼手段用不出來?”

顏衛安覺得他弟就跟魔怔了一樣。

但也不得不說,他弟的那些話到底也讓他受了影響,對他媽要離婚這事也不敢多說了。

顏衛安這些日子也不好過。

他對象家裡要求一層樓做彩禮,他媽直接就拒絕了,後麵他媽壓根就再不肯見他對象,甚至連對他都淡了起來。

家裡又鬨成這樣,他隻能提出跟對象分手,他對象又哭哭啼啼的,對象家裡一聽說他要分手就先是鬨後是跳,最後又軟了下來,說是不用一層樓,以後讓對象每個月補貼娘家十塊錢租房子,或者一次性一千塊錢的彩禮錢也行。

本來每個月補貼娘家十塊錢顏衛安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經過這麼一鬨,他媽顯然不同意這樁婚事,他心裡就也淡了下來,沒說答應不答應,這段時間都沒怎麼見他對象了。

歸紅英走了,趙蘭珍就把顏歡有了身孕的事跟顏紅安說了。

她淡淡道:“她不想見我,其實我也不想見她,你去看看她吧。”

顏紅安看著他媽這樣,張了張口,到底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他在外麵轉了一圈,買了一些東西去了顏歡那裡。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因為家裡的事,也因為自己做的那些夢,他一段時間都沒再去顏歡那裡,然後顏歡又去了京市過年,再回來連兩人以前頻繁來往的基礎,那些鋪子和布料的生意,顏歡都交給了米月紅跟他聯係,好像就再沒有必須見麵的理由了。

所以這一晃都已經小半年好幾個月了。

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況。

米月紅都告訴他了。

當然這也都是在顏歡

允許的前提之下。

他去了顏歡的新居。

顏歡搬了地方他也知道,因為舊屋子開了鋪子,他送布料過去的時候問過米月紅,米月紅跟他說過了。

後來他其實有找來過這地方,可遠遠看一會兒,就又走了。

這一回他總算走到了大門口,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中年大嬸。

是這幾天才過來的梅姨。

可是顏紅安不認識啊。

他愣了愣。

梅姨就笑道:“小夥子,你找誰啊?”

裡麵顏歡卻已經聽到動靜探頭看了過來,見到是顏紅安,不等顏紅安回答,就笑道:“是我表哥,讓他進來吧。”

等顏紅安進門放下東西,她一麵招呼他,一麵就道:“天,你這是怎麼了,一下子怎麼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也不是,我說就你高考那陣,我看你也沒憔悴成這樣至於嗎?”

顏紅安已經很久沒看到顏歡,看到她這樣鮮活,活蹦亂跳的樣子眼睛就有些紅了。

轉過了腦袋沒說什麼。

顏歡又被他嚇了一跳。

梅姨去準備茶水和點心水果,顏歡就問顏紅安,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為了你爸媽離婚的事,至於嗎?”

他也不是那性子啊。

他嘴巴動了動。

以前家裡有什麼瑣事他是都會跟她說的,這會兒他看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他哪裡還忍得住?

這段日子他也真的是憋壞了。

他眼圈紅紅道:“你彆笑話我,去年年底,你記得嗎?那時候我找你,後來回去就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夢到還是像現在這樣,政府歸還了一些房產給我媽,然後顏東亭和顏桂芬就找上了門那時候沒有你那樣說過我媽,我媽厭惡他們,卻不像現在這樣激烈,更沒提出跟我爸離婚,時間長了,就對我爸暗中接濟他們的事睜隻眼閉隻眼,我爸甚至把他單位分的房子給了顏東亭一家住,但因為二舅和你的事情,我媽始終堅決拒絕他們上我家的門那時候我們已經搬到了趙家的房子裡麵住。”

“在外公家這樣巨大的房產財產誘惑之下,顏東亭和顏桂芬又怎麼甘心隻收那麼一點點接濟他們,”

說到這裡他幾乎哽咽了出來。

顏歡原先還笑盈盈的,聽到這裡麵色卻慢慢凝重了起來。

她站起來,從壁櫥拿了一塊帕子,遞給了他,然後在跟他隔了一個位置的沙發上坐下,道:“你慢慢說。”

顏紅安拿帕子蒙了蒙眼睛,吸了吸鼻子才繼續道:“他們知道他們能享受到外公家財產房產巨大的障礙就是我母親,隻要我母親沒了或者沒有能力阻止,以我父親對他們的感情和心軟程度,他們能得到的絕對很多很多,至少比現在多得多,所以所以他們就對我媽下了黑手,他們先在外麵做了一場戲,讓我媽出了車禍,然後又買通了家裡的保姆阿姨,在我媽還主院的時候喂她吃了些東西那之後我媽就再沒從病床上起來過,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生不如死”

他說著就低下了頭。

那些夢太過真實,就好像親身經曆過一場,讓他很難隻把那些當作一個夢。

隻要一想到夢裡那一幕幕的場景,他就心膽俱裂,還怎麼可能接受他媽繼續跟他爸在一起?又還怎麼能容忍那些害得他媽生不如死的人在他麵前蹦躂?

顏歡沒出聲。

由著他低著頭自己整理著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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