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府
大太太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後, 便知道這位又要為了自己那位心愛的外孫女作妖了。隨著老太太不顧下人的勸阻闖進屋內, 大太太朝著靖北侯的方向瞥了一眼,自己的娘自己解決, 她是沒有閒工夫管了。
被自家夫人嫌棄的目光掃視後,靖北侯內心苦笑。他知道自己母親向來是個難纏的主,若是難纏也就罷了, 但是他母親不僅難纏,更重要的是, 他母親還是非不分, 實在是讓他這個做兒子的頭痛地緊。
“母親怎麼來了?”夫人不說話, 靖北侯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
“我怎麼來了?”老太太指著大太太氣憤道:“若是我不來,我怎麼能知道你們這麼對待我的阿清。阿清她實在是可憐的緊,不僅年幼失母,你們這些做舅父舅母地還這般對待她,我倒要問問, 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讓你媳婦押著回來, 還軟禁起來?”
“看來母親還不知道。”大太太聽到老太太這番倒打一耙的話, 氣不打一處來, 嗤笑道:“外甥女和寧遠侯府大公子私定終身, 在興安寺中不顧廉恥, 私相授受,在興安寺中,兩人抱在一起, 話語中已然私定終身,被我和周大太太親眼看到聽到,這才將她拿了回來。”
大太太到底是看著寧遠侯世子夫妻二人還在,話中也沒有過分激烈,讓這二人看了笑話。
老太太大太太的話後,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檔子事。正在眾人以為老太太會氣憤自己的外孫女時,卻是沒有想到老太太直接哀嚎道:“我的阿清如此善良單純,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有辱顏麵的事情。定然是有人引誘了她,她少不更事,一定是被人騙了。”
說完後,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寧遠侯世子夫妻二人,責問道:“定然是你家兒子仗著自己有幾分才學,引誘了年少不經事的阿清,是你們的兒子帶壞了阿清,你們寧遠侯府若不給阿清一個交代,我跟你們寧遠侯府沒完。”
大太太看著老太太撒潑的樣子,不由嗤笑。彆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這位老太太打得什麼算盤,不外乎知道楊宛清有錯是事實,沒有辦法改變,便想要減輕楊宛清身上的責任。說楊宛清少不省事,一片單純,是被周博宇引誘的,便能將錯誤全都推給周博宇。
但是老太太未免想得太過簡單了,她說楊宛清單純,楊宛清就真的無辜了,周家可不會將這個黑鍋往自己身上攬。
大太太饒有興趣地看著老太太和周家的較量,這惡人自有惡人磨,周博宇對不起她的阿華,如今被老太太賴上,周博宇也彆想好過。
女兒的婚事已經退了,該要的補償也拿到了,她現在十分有興致看看老太太和周家的較量。
“老太太這句話可是說錯了。”周大太太聽著老太太的話,直接反駁道:“犬子雖然有錯,但也隻是對不住純安縣主,至於您那外孫女,我們可不敢領這個罪責。犬子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引誘一個已經快要及笄的姑娘。”想要把錯往她兒子一個人身上扣,也要問問她這個當娘的同不同意。
隨後,隻見周大太太從袖中拿出一堆書信,上麵的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跡。而老太太對於這筆字再熟悉不過,這是楊宛清的字。
“老太太您那外孫女三兩天的便要往我家遞信,這心中愛意纏綿,很多話都露骨的很,這些詩可不像一個單純的好姑娘能寫出來。再者,這遞信的事,也不是您口中無辜單純的姑娘能乾出來的事。要我說,若不是你家外孫女恬不知恥,明知道犬子是表妹的未婚夫還故意勾引,犬子也不會犯下大錯。”
“犬子不過是少年風流,有些憐香惜玉罷了,這些不過都是少年人都有的毛病,不算什麼大事。倒是您家的外孫女,毫無女德,蓄意勾引表妹的未婚妻,才是真正的不知廉恥。”
老太太被周大太太這些話說得,差一點背氣過去,隻能坐在一旁,一邊用手指著周大太太,一邊捂著胸口,顯然是氣得不輕。
周大太太說完後神清氣爽地坐在一旁。這件事原本就是她兒子有錯在先,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以在靖北侯夫婦麵前都是賠禮道歉的模樣。但是這也隻是她兒子對不住純安縣主,而不是對不住這位楊姑娘。
關於她兒子和這位楊姑娘隻見的事情,她原本覺得若是靖北侯府願意談,就好好談,她兒子有錯,但是楊姑娘也有錯,既然都有錯,好好談就是了。卻是沒有想到靖北侯府的老夫人這般不講道理,幾句話就像將錯全都推到她兒子身上,禍是兩人一起闖的,怎麼就因為楊姑娘是個姑娘,就不要承擔責任了嗎?這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既然靖北侯府的這位老太太不願意好好談,她又何必再好聲好語地說話呢?誰還沒有個脾氣不成?
聽著周大太太怒懟老太太的話,大太太覺得心中解氣。她身為兒媳,這孝道大於天,她不可能跟老太太這麼說話,周大太太很多話都是她沒法說的,看著老太太氣狠的樣子,她隻覺得心中快活了幾分。
靖北侯看著如今的場麵,也知道是自己母親不講理在先,也無法責怪周大太太什麼。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管這個外甥女的事。
就像周大太太說得,楊宛清怎麼可能不知道周博宇是自己表妹的未婚夫,知道了還不避嫌,還越走越親密,私定終身,這根本就是蓄意而為。他自問身為舅家,靖北侯府待她不薄,可是回報他的呢?
想到這,靖北侯對於這個外甥女就沒有了一點憐惜。
“世子覺得怎麼辦?”靖北侯沒有搭理婦人間的爭吵,直接對著寧遠侯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