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翟冠(1 / 2)

太後聽到天正帝的話, 湊趣道:“皇帝給你題字, 那哀家該給純安什麼賞賜呢?”太後說到這,眼中一亮, 道:“哀家將自己在京中的那塊地給你吧,離國子監不遠, 還靠山,環境清幽,正好適合給你開書院。”

陸若華也沒有客氣, 她正愁沒有開書院的地方, 要知道京中的地寸土寸金, 除了皇家, 很難有人再能給她一塊地建書院。

“純安謝姑祖母賞賜, 一定不辜負姑祖母的期望, 將這個書院辦好的。”陸若華俏皮道。比起在天正帝麵前的拘束,和太後對話無疑輕鬆很多。

“對了,聽太傅說, 你已經編完農書了?有時間, 也呈給朕看看, 若是可以, 朕讓他們給你刊印。”天正帝想起農書的事情對著陸若華道。自古以來,編著農書的人並不多,這是因為很多讀書人不屑於農事,所以每一本農書的問世都是極為受到重視。

大燕太缺少農書了,隻要編的好, 編的正確,那就應該刊印。

“多謝陛下,臣回去將書稿收拾好,就呈給陛下。”陸若華欣喜道,這與她而言真的是一個意外之喜,有天正帝的幫忙,相信她的農書會得到更大的推廣。

陸若華又和太後說了會兒話,便識趣地告辭了,“臣還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請恕臣先行告退。”看著旁邊還立在一旁的太醫令,陸若華知道天正帝這麼長時間也不提蠱蟲的問題,就是想要打發了她之後,在和太後商討,這個時候她再不告退,就是沒有眼色了。

“皇後這兩年總是念著你,恐怕早就等著你了,趕緊過去吧。”天正帝溫和地道。

陸若華從慈安宮退下後,看到外麵已經等著的小轎,便知道是太後一早就為她備好的,心中溫暖,坐上小轎朝著甘泉宮而去。

皇後拉著少女的手,慈愛地目光和前兩日的靖北侯婦人如出一轍,憐惜地道:“這一趟出去,純安真是受了太多苦,這瘦的太多了。”隨後便吩咐自己旁邊的徐嬤嬤道:“一會兒純安走的時候,將上次陛下賞的血燕等滋補的東西都給純安帶走,可得好好補補。”

說完後,便對著陸若華囑咐道:“這些東西,回去一定要好好吃,你是大姑娘了,這身子要好好養,不然以後嫁人就後悔莫及了。”

陸若華哭笑不得看著皇後擔心起自己結婚後的事,趕緊道:“姨母,我這是長高了,所以顯得有些瘦,這兩年也沒受什麼苦,我身體好著呢,血燕這樣珍貴的東西,您留著自己用,前兩年您身子受了損,這些對您的身子好。”皇後所說的血燕,應該是最好的金絲血燕,這樣的血燕一年也上貢不了三盒,最是珍貴不過,皇後是將自己的那份留給了她。

皇後才不信陸若華的話,瘦沒瘦她自己能看出來,隻是聽到少女擔心自己的身子,心裡甜甜的,她果然沒有疼錯人,純安待她們母子一片真心。

“好孩子,這樣的東西還有,你安心用著就是。我這裡什麼都不缺,身子早就大安了,你不必擔心。”皇後拉著陸若華的手,道:“讓姨母好好看看你。”

皇後打量著麵前的少女,和兩年前相比,少女明顯長開了,不再一團孩子氣,如明珠璀璨般耀眼,她忍不住想起那句話來“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不同於大燕貴女身上的驕矜傲慢,也不同於書香清流家族女孩的溫文嫻雅,麵前的少女身上有身居上位者的威儀,有士子的朗朗清風,這一點和兩年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皇後拍著陸若華的手,雖然這兩年她沒有再見過少女,但是少女的消息她經常從晉王,太子甚至是天正帝口中聽說,譬如寧州的事情,當時真的是讓她震驚了。她從未想過一個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乖巧女孩,會有著那樣的勇氣和狠辣的手腕,覆滅一城的士族,這是很多步入朝堂多年的官員都不敢做的事情。

當時這個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震驚的不隻是她,還有整個朝堂。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她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馬上就到你及笄禮了。”皇後說起這件事,眉目間滿是高興,“你及笄禮,你母親可為你操辦起來了?”她真心將純安當作自己的女兒,心中不禁生氣一股吾家少女初長成的感慨。

“已經開始擬賓客單字了,大嫂也在幫忙。”及笄禮,是她回來的主要原因。對於大燕的貴女來說,及笄禮是一件極為隆重的事情,她母親在她出行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在及笄禮之前回到京城。

“正賓選的誰?”皇後問道,女子及笄禮中,正賓的身份是最為重要的,身份高的正賓甚至對女子的婚事都有著一定的影響作用。當然,還有一部分正賓是女子未來的婆母。

“是師母,前兩日我去師父那裡,師母也問了我此事,師父感慨我若是男子,這正賓應是他。”陸若華對皇後回道:“所以我當即邀了師母為正賓,這夫妻一體,也算是了了師父的心願。”原本她母親確實是為了正賓一事發愁,想了好多人選,如她外祖母安家老夫人,當然蕭老夫人也在考慮中,一時之間很難權衡選誰。有了師父的感慨,她便當即做出了這個決定。

“蕭老夫人德高望重,又是你的師母,這也是合宜。”皇後說完後,臉上又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若是我能出宮,一定為你做正賓。”可惜,她是皇後,出一趟宮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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