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都是燕安大比的頭名啊, 這讓我們怎麼過?”一個跟著晉王過來助陣的沈家四公子哀嚎道。燕安大比他也是參加的,想到博喻書院那六位姑娘的凶殘程度, 這可是才學壓得過男子的女子啊。沈四公子覺得晉王娶純安縣主的過程恐怕要更艱辛了。
“八妹, 手下留情啊!”沈四公子對自家妹妹笑得討好, 意圖讓沈瑩心放點水。
“四哥和王爺才學淵博, 哪裡用得著我們讓?”沈瑩心半點不打理自家兄長,笑得一臉燦爛。
“幸好司姑娘去軍中了。”沈四公子想到已經參軍的司梅, 不禁有些慶幸,他可是聽說這位司姑娘到了北境如魚得水, 很快和武將打成一片,。更厲害的是, 據說這位一個人能撂倒一群士兵,在北境讓很多士兵信服。如若這位司姑娘在場,他們一群大老爺們打不過一個姑娘豈不是更丟臉。
“今日咱們是文比?”沈四公子看著不出聲的晉王, 忐忑地問道。
“自然是文比,山長和王爺大婚的日子, 舞刀弄槍的未免有些不吉利。”唐馨點頭應道。
“還請姑娘出題。”作為被聖上派來為晉王壓陣的上屆狀元郎,時任翰林院編修的焦元德自信滿滿地道。
“這是題目。”符涵笑得甜美, 將題目遞給晉王。
沈四公子看到晉王手中的宣紙上的字跡感歎道:“真是好字。”行雲流水, 力透紙背, 他也是苦練字跡的人, 常常為自己的一手好字而沾沾自喜,如今看到紙條上的字,卻是自愧不如了。
“你覺得是好字, 那這題就你來答。”晉王說完後就將手中道紙遞給了沈四公子。
沈四公子看到上麵的題輕輕念了出來,道:“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適馬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
念完後,沈四公子撓了撓頭道:“王爺,你也知道我這算學學得不好。”說完後又將紙遞給了一旁的焦元德道:“焦大人,你可會?”
焦元德同樣愧疚地搖了搖頭,陛下和太子讓他給晉王助陣,為的就是讓他在姑娘攔門的侍候幫一幫晉王,原本他是誌得意滿的,這寫文章作詩什麼的他可是手到擒來,卻沒有想到這群姑娘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讓他們解算學題。
說起來,他今日可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前麵靖北侯府的公子要的是比射箭,這還是旁邊的武狀元廢了不少力氣才拿下靖北侯府公子,進了內門。如今,焦元德看了看紙上的題,更無力了。他真的期待這些姑娘下一題出個作詩啥的,好讓他顯得彆這麼沒用。
“王爺可是要紙筆?”邵柔似乎沒有看到晉王後麵一行人窘迫的樣子,溫柔有禮地問道。
“不必。”晉王搖了搖頭道:“水深十二尺,葭長十三尺。”果然,要這麼些人根本沒用,關鍵時刻還得他自己來。這一刻晉王慶幸,幸虧當年他在崇文館讀書的時候認真聽了算學課,不然他今日可就丟臉丟大了。
“王爺好才學。”崔思若在晉王話落後應聲讚道,雖說在她心裡任何人都配不上她們山長,但是若是在京中一群青年中硬要挑個人,她覺得晉王無論是在才學,能力,爵位上都是最適合山長的那一個了。
隨後崔思若等人又對著晉王等人問答了一些問題,經史子集,山川遊記,農事工事各個方麵都有涉及,雖然答得艱難,但是晉王身後到底有著不少世家子弟還有焦元德這個狀元郎,倒也全都答了上來。
“姑娘們,可快點。”二太太走過來對著崔思若等人道:“快到吉時了。”今日純安縣主大婚,整個靖北侯府都忙碌極了,二太太,三太太和連氏等少奶奶都在幫忙。
“您放心,馬上就好。”崔思若笑著應道,隨後又對晉王道:“王爺既要山長,這催妝詩總是要做得吧。”
“這個可要說好了,隻要我作出這催妝詩,你們可就要放我進去。”晉王挑眉道。大喜的日子,晉王連自稱都沒有用,可見見到新娘的急迫。
“這做得好了,自然會放王爺進去。”唐馨狡詰道:“不過這得事先說好了,王爺身邊的人可不能幫忙。”
“這是自然。”晉王點頭說完後,便吟詩道:“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彆作春。不須滿麵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