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胡說什麼呢。”陸若華聞言嗔了晉王一眼,隨後對老太太道:“之前看您的樣子就應該是人逢喜事, 想來這喜事不是孫女的婚事,而是楊側妃來看望您了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陸若華,哼了一聲道:“阿清心裡念著我,這麼多年, 若不是你們攔著,阿清也不會回一趟外祖家也要這樣小心翼翼。她和你才不一樣。”
一旁的大太太聽到這句話,冷笑一聲道:“我和侯爺是不讓她進靖北侯府的門了,但是卻沒有攔著她跟您送東西,若是真的有孝心, 這些年可從未見過她給您送過一針一線。”
“母親你對阿華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 但是阿華這些年除了不在京中的日子, 其餘的時候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泰安堂請安,不隻是阿華, 府中的姑娘都是如此, 您不能因為偏心就冤枉了阿華。”
“還有您身上穿得這件雲錦鍛繡製的上襖,那是太後娘娘賞給阿華的雲錦,一共就兩匹,一匹給了我,一匹在您這,她自己都沒有留,您卻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傷孩子的心嗎?”大太太才不允許老太太在女婿麵前誣蔑自己的女兒呢。
靖北侯看著平日裡一向堅強的妻子眼角流出了淚水, 看著不以為然的老太太,心中一痛。阿華這樣大喜的日子,老太太又是給女婿添妾,又是在女婿麵前說女兒不孝。這不像是祖母,倒像是仇敵啊。
他的女兒聰慧孝順,卻被他的母親這般冷待,除卻妻子的原因,更多恐怕是因為他吧。果然,他就不該對老太太的母子情報有什麼期望。這是他奢想了。
“胡說,阿清不送東西來那是因為她這些年在大皇子府過得艱難,大皇子妃什麼性情……”老太太剛說到這就被陸若華打斷了,“祖母慎言,您妄議皇室,這是要被問罪的。況且皇後娘娘都說,大皇子妃性情直爽,孝心有加,賢惠大方,您還是不要聽信謠言的好。”
“阿華說得對,大皇子妃的事,母親還沒有資格擅論。”靖北侯聽後看向老太太的目光,除了失望,還有淩冽。他這位母親被關了幾年,為人處世更不知道輕重了,如果說前些年隻是偏心,那現在就是沒腦子了。
老太太說完後便意識到一旁晉王這個皇室也在,心中有些後悔,但是聽到陸若華和靖北侯像斥責一樣的話,心中的不喜更甚,道:“總之阿清在大皇子府過得不容易,所以這些年也是怕我擔心才沒有給我遞消息,這些阿清前幾日都跟我解釋過了。”
陸若華聞言,覺得楊宛清哄老太太的功力又見長了幾分。不過,這也是老太太心甘情願被楊宛清這個外孫女哄,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絕配。
“這些隨您怎麼想。”陸若華不在意地說道,她可沒有精力去糾正老太太對楊宛清的看法,隻是對著旁邊的魏媽媽道:“楊宛清是什麼時候來得靖北侯府?”
“您大婚那天。”魏媽媽趕緊道:“隻有那天,府中忙亂,楊側妃才有機可乘。”不然,大太太治家一向嚴謹,生人可是混不進來的。
“看來,這是大皇子臨時起意,想要給我們添堵啊。”陸若華斜了一眼晉王道:“楊宛清一個人可沒有這麼大的膽。”既然是她和晉王成婚那天才做下的事,這衝誰去的,一目了然。說起來,這恐怕是晉王在大婚前一日彈劾工部侍郎惹下的麻煩。
“我明日就要彈劾大皇子縱容妾室插手我晉王府私事,離間我夫妻之情。”晉王冷聲道,這大皇子處心積慮離間他和阿華,就是想讓他們夫妻不和,給他添堵,他倒是要看看這最後堵的究竟是誰。
“時間也不早了,我和王爺也該告辭了。”陸若華無意和老太太再做下去,起身道。隨後又和大太太說了會而貼己話便與晉王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