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1 / 2)

京郊的皇家園林中,青年少女落座分來落座在兩旁, 錦衣華服, 相互攀談, 好不熱鬨。

一旁的二皇子長子衛琅一邊向外麵看去, 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一邊問著旁邊的衛珩道:“阿珩,今日晉陽還來嗎?”

“晉陽答應的事從不會食言。”衛珩笑著道。

隨著衛珩臉上綻開了笑容,旁邊有不少姑娘都偷偷看過來, 甚至有些膽大的姑娘,還“世子, 世子”地喚著, 這讓衛琅忍不住酸道:“想我容貌也不差,怎麼在你旁邊都沒姑娘注意到我了。”說完後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以後得離你遠一些了。”

“容貌是父母給的,這事你隻能找二堂叔和二堂嬸了。”衛珩毒舌地道。

“說的也是。”聽衛珩這麼說,衛琅心中的居然酸意少了些, 就晉王堂叔和陸閣老那容貌, 聽他母妃說,當時京中的男女無出其左右, 這兩人的獨子,自然容貌更加不凡了。衛珩身上既有母親的文雅,又有父親的英武,當然衛珩是男子,和晉王更像一些。性格上, 衛珩也是綜合了晉王和陸閣老兩人的特點,但是總體上更偏向晉王,清冷自持,特彆是毒舌這一點,衛琅覺得自己是深有體會。

至於和陸閣老更像的,那就隻有晉陽公主了。這位被陸閣老一手交出來的堂妹,和當年的陸閣老一樣,少年成名,溫和內斂,但積威更重,他雖和晉陽一起長大,但是這些年站在晉陽身邊,隻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衛珩看衛琅不說話,眉頭緊皺,以為其擔心晉陽不來,安慰道:“這兩日晉陽被曾祖母召進了宮中陪伴,今日晉陽出來,是要請示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出來慢也是正常。”太後年紀越發大了,也更想要小輩陪在身邊,但是庶出的孫子又不喜歡,所以陪伴在太後身邊的一般都是他和晉陽。至於皇祖父和皇祖母的稱呼,是天正帝和皇後特許的,他們喜歡聽他這麼叫。

晉陽公主確實入衛珩所說,正在和天正帝請示外出。

“今日是出去玩?”天正帝看著一身騎裝的孫女,好奇地問道:“靜徳給你布置的功課做完了?”不是他阻礙孫女出去玩,而是實在是有些詫異,據他所知昨日孫女還被靜徳布置的作業弄得頭痛,今日還有心情出去玩兒?要知道,他這個孫女可是最為敬重靜徳這個師父,對課業也是一絲不苟。

“正是因為沒做完,所以才出去轉轉。”晉陽公主從小在天正帝身邊長大,又聰慧懂事,極得天正帝喜愛,說話也帶著親昵。

旁邊的皇後一邊給天正帝倒茶,一邊笑道:“還是小姑娘呢,正是應該出去走走,也不算浪費了這大好的春光。”

隨著天正帝年紀越大,後宮去的反而不多了,除了去看望幾個高位的妃嬪外,其餘的時間天正帝都是呆在皇後這裡。在這裡有皇後這個賢惠體貼的妻子,有晉陽這個孝順聰慧的孫女,天正帝總能感受到幾分天倫之樂。

“她可不是因為這個才去的。”天正帝對皇後的話搖了搖頭,隨後想到了什麼,問道:“是為了完成那篇策論才去的吧。”

“果然還是皇祖父最了解晉陽。”晉陽公主親昵地抱著天正帝胳膊,道:“今日阿珩哥可是說了,京中的大半官眷子弟和一些來京中的參加春闈的才子都會到場,”

“我想要聽聽京中子弟和大燕各地的士子對師父提出的在歸屬的各國中‘設立學堂,分彆教化’這個建議的看法?”說完後,晉陽公主又憂愁地望著天正帝道:“皇祖父,若是我聽了這些士子的話後還是寫不出來,皇祖父可要幫我。”

天正帝這輩子體會到的撒嬌也就晉陽公主一人,聽了這樣親近的話,慈愛地摸著晉陽公主的頭道:“好好好,若是你寫不出來,朕找翰林院的人幫你寫。”

晉陽公主聽後撇了撇嘴道:“那一眼就能被師父看出來,會罰得更重的。”

天正帝看著孫女憂愁的樣子,換了個主意道:“那我給靜徳多找些活兒,讓她想不起來你。”說完後天正帝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主意,這樣既能幫到孫女,又能少處理些政務,真是一句兩得。

“那您就等著王伯來找您訴苦吧。”晉陽公主打趣道。

天正帝聽後臉上一僵,他差點忘了阿承那小子。

晉陽公主看著天正帝的樣子暗笑,自打她師父三年前成為閣臣後,每日政務的量又翻了一番,晉陽堂伯和師父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如今儼然朝著怨夫的方向發展。若是她皇祖父多給師父些政務,隻怕晉王堂伯就要進宮找皇祖父徹夜長談哭訴自己孤枕難眠有多苦了。

“您給我出出意見就好,我自己的事得自己來,彆人給我寫得始終不是我自己的才學和觀點。”晉陽公主對著天正帝笑道。

“你能這麼想,很好。”天正帝點評道:“踏踏實實地才是真。”

“回來後,給朕講講你的想法。”天正帝囑咐道。

“好,到時候您幫我提提意見。”晉陽公主笑道。

一旁的皇後看著天正帝和晉陽公主的對話,從始至終都沒有插話,更沒有佯裝斥責孫女妄議政事。皇後抿了口茶,如今的時代不同了,隨著阿華的入閣,崔思若和司梅擔任要職,這朝堂上也有了女子的話語權。聽說,如今宮外議論朝政的不隻有士子,還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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