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麵有不忍,李思思卻好奇的開了口:“你為何要害惠貴人?”
暖春當時就是為了頂罪,這會子也沒編好理由,便有些語塞:“奴婢……”
李思思提醒:“皇上,咱們還不知道守心為什麼繞路呢!萬一暖春姑娘是無辜的呢?”
“這事兒朕會查清楚。”康熙溫聲道:“你先回去,朕回頭去看你。”
康熙以為她想要拉皇後下來,打算先將她哄走。
畢竟皇後的廢立不是玩笑的,除非皇後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否則後位輕易動不得。
再有,他如今有了嫡皇子,也不想叫二皇子有一個廢後之母。
李思思當然明白這一點,在她所知的曆史當中,皇後在生以後的皇太子時可是嗝屁了的。
反正後位輪不到她來坐,她費勁巴拉的去對付皇後乾什麼?
因著二皇子之故,康熙不能徹底叫皇後失了威信,將閒雜人等打發走之後,便去了坤寧宮。
皇後也利索,跪了下來:“臣妾有罪。”
康熙看向皇後的眼神有些失望:“朕與你說過多少回了,你是朕的結發之妻,如今又誕有嫡皇子,你……”
要不是後宮現在沒有得用的人,他還真想將她手裡的宮權分出去。
不過這事兒也就想想,太皇太後一直權力欲不散,若真散了皇後的宮權,怕是不出兩個月,他就得多幾個科爾沁的妃嬪,還是高位妃嬪。
好在他是帝王,他的皇後隻需要做好份內之事便成了,若是赫舍裡氏像太皇太後那般,恐怕該睡不著覺的就是他了。
赫舍裡家到底在親政上出了不少的力,雖其中有皇後母家的因素在,但功勞就是功勞,如果可能,他不想當一個鳥儘弓藏的帝王,所以皇後便是……蠢了些,也沒什麼妨礙,他多看著些就是了。
雖說不該如此想,但皇後手段稚嫩於他有好處,隻要大事上他好好教,這些許吃醋打壓妃嬪的小事,隻要不鬨出人命,總歸後宮還是安全的。
沒想到皇後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來回隻會一句:“臣妾有罪。”
康熙看著到手的資料,神色有些許放鬆:“你宮裡的暖春朕瞧著不錯,雖有欺君之嫌,但看在她忠心護主的份上,封了答應住你這兒吧。”
他不想用女人去對付女人,可皇後拎不清,隻能給她找點事。
皇後手心一顫,心裡明白這份意思,紅了眼眶,勉強笑道:“臣妾明白。”
另一邊,眾人在知道坤寧宮多了一個董答應,且延禧宮的守心自縊之後,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
待惠貴人出了月子,她強撐著身子來長春宮致歉,說身邊的人給娘娘添麻煩了,還說她如今又提了一個二等宮女上來,名字還叫守心,就是為了記住這份教訓。
李思思又不是炮仗,惠貴人與她伸出橄欖枝,她便是不接,也沒有憑白得罪人的道理,還說等三皇子白日,一定送一份大禮。
其餘人也漸漸與長春宮開始交好,隻榮貴人因那天的煽風點火,好些日子不曾出鐘粹宮的大門。
因著最近自己錯招頻出,榮貴人適時的向皇後投了誠。
人走後,皇後一臉淡漠的端坐,董答應立刻跪了下來:“娘娘,奴婢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您!”
皇後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董妹妹,你陪著本宮度過年少,本宮又怎能看著你在宮內蹉跎?”
董答應嚇的冷汗簌簌,頭沒敢抬:“娘娘,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可奴婢對您忠心耿耿,萬沒有覬覦皇上恩寵之意!”說著,她拔下頭上的發簪,作勢往臉上滑:“奴婢願意證明——”
皇後攔住了她:“好妹妹,本宮如何舍得?”
被攔了下來,董答應失神的坐在地上,呆愣半響後,突然砰砰磕起了頭:“奴婢對不住娘娘!”
皇後臉帶笑意:“你一向心細,哪裡對不住本宮了?”
董答應沒說話,隻心裡越發的絕望。
李思思便是這會兒進了坤寧宮的,聽到這對昔日主仆的對話,她挑挑眉,行禮後,開口:“娘娘,臣妾出身低微,身子又未養好,這協理宮權一事您還是收回去吧。”
她就是個妾,還是個坐等大婦嗝屁的妾,宮權跟她有什麼關係?
依稀記得皇後死了沒多久,繼後和佟佳氏就入了宮,她一個包衣出身的嬪,爭爭寵就得了,真要染指宮權,怕是新官的頭一把火得接連燒她兩茬。
“罷了,那等婉嬪養好身子再與本宮一同協理宮務。”皇後似乎有些失望。
李思思才不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尤其是皇後還將膳食采辦一類分給了她,萬一出事了算誰的?
董答應快速的看了一眼這位宮中寵妃,臉越發的白了。
李思思叫她看的摸不著頭腦,心裡還在琢磨這位新妹妹到底是哪兒對不住皇後了,沒想到這姐們就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六月二十一日,三皇子滿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