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貴人瞠目:“這如何使得!”她急道:“妹妹不似姐姐乃一宮主位……”
宜嬪眼風一掃:“你要知道,你便是生了孩子,也得養在本宮名下!”
“可……”
見她急了,宜嬪放緩了聲音:“我是你姐姐,難不成還能害你?”
“你也知道翊坤宮的處境,因著你當初那事,翊坤宮備受冷落,本宮可是遭了你的連累的!”
她聲音又冷了下來:“如今本宮給翊坤宮尋了一條出路,你若是拒絕……罷了,到底主位是不擔心什麼的,至於你?若是願意貴人之位坐到死,那便隨你。”
說到自身利益相關,沒有一個人能坐得住。
郭貴人漸漸叫依萍說動了,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宜嬪自認為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就等著太皇太後給她創造機會了,皇上畢竟不是冷情的人,隻要這一茬過去,便依舊是那個孝順瑪嬤的好皇帝。
隻太皇太後能從當年的小福晉走到如今,那也不是個傻的,人也提要求了,說叫哀家幫你也成,你自個兒也得拿出誠意來。
誠意?
宜嬪想了想,能叫太皇太後看中的誠意,必然是同出科爾沁的宣嬪了!
雖說扶持情敵不大舒坦,但這個情敵腦子沒有,手段更沒有,便是扶上去了,她也能把自己搞下去。
這麼一想,心裡就安心了,便常常去鹹福宮,開始和宣嬪演繹姐妹情深,順道的教了她一些無關大局的得寵小技巧。
隻是吧,人宣嬪也有自己的想法。
許是這麼些年冷板凳把她憋的病態了,看當初賞菊宴的造型就知道,她就是個固執己見的。
這會兒隻聽了對方的話,宣嬪擰眉看她:“你腦子沒事兒吧?有得寵的法子自己不用,偏偏告訴我?”
作為一個被淑妃忽悠瘸了的人,宣嬪想著當初自己跟風養寵物,結果養了孔雀……便覺得,這宜嬪定然是不懷好意!
宜嬪叫她氣的吸了一口冷氣:“若不是太皇太後的意思,你當我願意天天過來找你呢?”
宣嬪想了想:“便是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也不大信你。你們這些個,心眼多得跟篩子似的,像當初的淑妃,都把我害成什麼樣兒了?”
“淑妃是淑妃,她一個漢人跟我能比?漢人都是心眼兒多的!”
“你心眼兒不多?你不多能去投靠太皇太後?”
宜嬪叫她說的沒了脾氣:“你就說吧,怎麼才能信我?”
要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傻子才能跟你這個棒槌死磕半天!
“那你去長春宮,你要是能叫淑妃丟了臉,我便信你!”宣嬪底氣足的很。
她覺得太皇太後跟她才是一體的,這宜嬪既然想從太皇太後手裡撈好處,那怎麼也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宜嬪不敢相信她膽子這麼大:“皇上那般偏寵淑妃,你叫我去讓她丟臉?”
博爾濟吉特氏果然是腦子有問題吧?爭寵便爭寵,為什麼非要對付皇上的心肝兒?
宣嬪聽罷站了起來:“本宮要歇著了,來人,送宜嬪娘娘回翊坤宮!”
宜嬪:“……”
一時間,竟不知道博爾濟吉特氏這棒槌是真傻還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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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中,李思思正設想明兒該梳什麼新發型,換個什麼妝容比較好,畢竟後宮這日子,白日裡見不到皇上也挺無聊的。
跟彆人耍嘴皮子就更沒勁了,反正沒人耍得過她。
這會兒聽宮人說宜嬪和宣嬪聯袂而來,便放下了手中的脂粉,讓人進來。
仔細想想,還是趕緊的叫宮人給她收拾收拾,又換了一套新衣裳。
女人們梳妝打扮嘛,不僅是叫自己開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碾壓彆的妖豔賤貨。
外頭。
宣嬪喝了兩杯茶水,見人還沒來,便朝宜嬪抱怨:“淑妃的架子可真大!你我二人同來,還叫等了這麼些時候!”
宜嬪內心冷笑,心說就你這樣的,也難怪淑妃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沒腦子的貨色,誰還把你當個人物?
嘴裡卻道:“娘娘許是收拾妝容慢了些,咱們等等便是。”
宣嬪哼了一聲,又用了塊糕點:“就你能耐!咱們好歹都是主位,便是比淑妃低了一等又如何?方才可是說好了的,便是不能叫淑妃丟臉,你也得叫我看看你是否有跟她對著乾的勇氣!”
宜嬪咬牙,心說本宮還年輕,熬也能熬到太皇太後薨逝!
到那時……本宮定要博爾濟吉特氏這小賤人跪在地上自扇耳光!
正想著,門口傳來動靜,宮人便說淑妃娘娘來了。
宣嬪臉上掛著笑,給她使了個眼色:“人來了,膽子大一點,過去吧。”還給她打氣:“你先上,我隨後跟你一塊兒懟她!”
宜嬪想著世事難兩全,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臉上便有些疏離,紅唇一咬:“沒想到娘娘這般細致,便是午後見客也打扮的如此精致,倒是叫臣妾好等!”
她也不敢太過分,隻陰陽怪氣了一下。
就沒想到,話音剛落,她旁邊的宣嬪跟一陣風似的竄了出去,雙手捧著小臉兒,眼中閃著星光:“娘娘今兒這身裝扮可真不錯!這料子可是上個月皇上賞下的貢品?”
繼續驚呼:“噯!娘娘這眉色瞧著似乎有些濃鬱?倒是襯得膚色更加晶瑩了。”
說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看看,臣妾若是仿了您的妝,會不會容貌也更勝一籌?”
宜嬪:“……”
狗東西你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