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管的雖嚴,但如今事趕事的,皇上還在啟祥宮,宮人也真怕耽擱了大事,便派了幾個人跟著,也算合規矩了。
隆科多有些可惜,心說這些個狗奴才竟敢不相信爺!
但也沒敢折騰彆的,畢竟他還沒傻到底。
就沒想到,知道隆科多進宮的純親王一早就等著呢,這會子左等右等的沒見他出來,生怕這癟犢子狗膽包天的連累了他心上人的名聲,馬不停蹄的進宮來了。
對比起皇上不怎麼待見的表弟,顯然是常常進宮還頗得聖心的純親王更有排麵呀!
於是純親王就攆上來了。
同樣是心懷不軌的男人,雙方幾乎一個對視就覺得對方做作又惡心。
純親王帶著自個兒的人手,一左一右的把人圍著,猶如看管犯人。
也是巧了,李思思那頭聽說戴佳庶妃生到天黑都沒生下來,便收拾收拾,打算過去看看。
結果雙方就這麼遇上了。
氣場這東西吧,有時候很玄妙。
純親王心花一閃,還沒來得及假模假樣行禮,就見隆科多身後的一個隨從飛撲上前,掏出匕首抵在了淑妃的脖子上。
李思思:“!!!”
純親王:“!!!”
二人一個塞一個的弱,隆科多倒是迅速反應過來了,隻可惜對方人質在手:“叫狗皇帝過來!”
李思思:“……”
李思思那叫一個欲哭無淚,手下意識的捧在肚子上:“我就是個伺候人的,皇上萬金之軀,又豈能來涉險?”
純親王抖著腿上前:“本王乃皇親,你放了淑妃娘娘,本王做你的人質!”
哪知那隨從手下用力,在李思思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原來這位是淑妃娘娘啊?”手臂勒得更緊了:“奴才可是聽三爺說了,淑妃娘娘有了身孕……想來皇上不顧小妾,總該顧著兒子的吧?”
說著,眼神向隆科多那邊掃了過來:“三爺,您怎麼想?”
隆科多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叫個狗奴才給騙了!
隻這奴才是他培養出來的心腹,彆的不說,他覬覦淑妃這事兒還是知道的,若是叫他說了出來……隆科多當下不再猶豫,腳下一蹬便躍了過去,伸手擒向隨從的脖子:“大膽奴才,竟敢叛主!”
李思思忍著脖子上的疼痛,以其兩次刀下搶命的經驗,這會子趁著機會趕緊的就地一滾,好懸脫離了戰圈。
純親王趕緊的過來把人扶起藏在身後。
那隨從見人質跑了,張嘴便要叫:“三爺您的心意奴——”
話沒說完,隆科多抬腿便踢了過去,將隨從的話踢得悶在了嗓子眼兒。
李思思捂著肚子倒在了純親王的懷裡,那邊康熙也帶著人趕緊的過來,結果那便對峙的二人突然一個悶哼,一個慘叫。
李思思用模糊的視線掃了一眼,就見隆科多維持著單腿掃人的姿勢,而那隨從,用他那異於常人的臂膀,將手中的匕首紮在了隆科多衣袍之下。
吧嗒——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衣袍下滾落,隆科多腿一抖,慘叫出口之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媽的,活該!
被連累的李思思隻來得及想這麼一句,便被肚子疼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屋裡是濃重的藥味兒。
康熙紅著眼坐在她床頭:“醒了?”轉頭叫宮人:“藥端過來。”
李思思臉色慘白:“皇上,臣妾身子好的很,不用喝藥的。”
“彆害怕,彆動。”康熙把她摁了下去:“是安胎藥,孩子沒事,隻是你最近都得臥床養病,不得動彈的。”
一顆心重重的往回落,李思思後怕的勁兒上來,眼淚控製不住:“皇上,臣妾真是怕死了!”
“朕也怕。”康熙抓著她的手:“現在你彆想這些,好好養身子。”
“嗯,”李思思抹了眼淚,孩子保住就是最大的幸運,不過她也沒忘了罪魁禍首:“皇上,那刺客怎麼說?”
“服毒了,”康熙皺了眉,“你放心,這事兒朕會給你個交代。”
“那……其他人呢?”
想到愛妃是叫隆禧護著的,康熙雖覺得不大自在,可也知道這怪不得他們二人,隻嘴裡不願意提他,轉而說起了隆科多:“隆科多違反宮規,此事是他咎由自取,愛妃你不必自責。”
“自責?”
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場景,李思思試探著問:“他的隨從害了臣妾,臣妾做什麼要自責?”
康熙臉色不大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就是……以後做不成男人了。”
那刺客也是真會下手,那東西都掉出來了,往後自然與太監無異。
李思思:“……”
“那是他活該!”李思思哼了一聲。
一瞬間,胸不悶氣不短,就連險些掛掉的娃兒都開始在肚子裡拳打腳踢了!
可不是活該嗎?
好好的男子漢進宮一趟,回去就變成了太監,佟家立馬就翻天了。
更巧的是,在李堂妹身死後搬回府的佟三夫人見到丈夫的慘狀後,笑的太過激動,結果把自己刺激暈了。
大夫一來,說是三夫人懷了身子,情緒不可太激動。
盯著佟家的純親王立馬就收到了消息,而後著人去了赫舍裡家。
半個月後,佟三夫人先是鬨著要和離,待嫁妝拖回娘家之後,又是一碗藥下肚,直接叫前夫斷了後嗣。
待李思思知道隆科多斷子絕孫之後,高興的吃了半隻烤鴨,心裡可算是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