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吻得周尤氣喘籲籲,再說不出話,江徹才廝磨著她的耳廓,在她耳邊說:“感冒了也要傳染給你!”
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忙,回家也就是隻是相擁而眠。積攢的欲|望在這個雨夜噴薄而發,頗有些至死方休的意味。
周尤都來不及拒絕,就很沒出息地跟著江徹一起沉淪,被他引導著起起伏伏,忍不住哭喊。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沒,沒有……”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愛我嗎?”
周尤沒有說話,江徹便在她得到滿足時忽地退出,再次逼問,“你愛不愛我?”
周尤整個人都掛在江徹身上,淚水和汗水早就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楚,此刻喘著,眼裡水霧迷蒙著,江徹愛憐地拂開她臉上粘連的發絲,又咬了咬她的唇。
她不停點頭,“愛!愛你……唔!”
這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
躺在江徹懷裡意識模糊的時候,周尤才感覺到這兩天第一次全身心地放鬆,往裡鑽了鑽,很快便沉沉入睡-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雨後的陽光都顯得分外清澈,屋外有停落在護窗上的小鳥,嘰嘰喳喳。
醒來時,周尤第一感覺就是,好燙。
倒不是她身體燙,而是江徹渾身都在發燙,她本來還沒怎麼睡醒,眼睛都睜不開,後知後覺發現江徹體溫異常,忽地從床上坐起。
“江徹,江徹!”
她搖了兩下,江徹連眉頭都沒皺。
江徹額頭溫度很高,周尤想到昨夜那場雨,還有他來這裡時沒換的衣服,匆匆下床,去翻找藥箱。
消炎和感冒的膠囊她拿了幾粒,又倒好一杯溫水,坐回床邊,不停搖著江徹,“你快醒醒,感冒了,快吃藥!”
江徹頭疼欲裂。
睜眼便見周尤坐在床邊,小手在他臉上拍著,他一把握住,皺眉問:“乾什麼。”
“感冒了,你快點坐起來,先吃藥。”
江徹摸了摸自己額頭,還算順從,半坐起來,接了藥咽下,又喝了兩口水。
他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胃裡一陣排山倒海,他下床,鞋都沒穿,就直奔洗手間,將水打開,大吐特吐。
周尤被擋在洗手間外,嘩嘩水聲也掩蓋不住嘔吐的聲音。
她昨夜迷糊間還想著,等白天要和江徹繼續冷戰,可這會兒冷戰的念頭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她不停拍著門,在門外喊江徹的名字。
過了很久江徹才從洗手間出來,他洗了把臉,水珠沿著下頜往脖頸滑落,他搖搖頭,說了聲沒事,可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發白。
周尤扶著他回床休息,問:“你昨天回去,是不是吃了蝦仁蛋羹和粥?”
江徹抬眼看她,沒說話。
“你是不是傻,都放了一天了!”周尤起身,又給他倒了杯水,“空腹不能吃藥,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
江徹直直看著她,“我想吃蝦仁蛋羹和粥,你做的。”
周尤深吸一口氣,想了想,準備起身。
江徹拉住她。
“發熱了不要吃蝦仁蒸蛋,我去超市給你買東西煮粥。”
江徹還是看著她,“超市可以送外賣。”
在床邊僵持了一會兒,周尤認命坐下,點了超市的外賣生蔬,和包好的鮮肉餛飩。
等外賣的間歇,周尤去衛生間接了盆熱水,一遍遍擰著毛巾,仔仔細細給江徹擦身體。
江徹就安靜看著她,總覺得她現在的樣子,特彆恬淡。
“轉過身。”
“江徹,我讓你轉過去,你在想什麼。”
江徹回神,翻了個麵,趴在床上,仰頭回答周尤,“我在想,你如果每天都可以這樣,那病一輩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周尤捏著毛巾的手稍稍一頓,忽然重重地擦了擦。
江徹輕嘶一聲,又說:“我認真的。”
周尤沒說話。
等擦完上半身,江徹又翻至正麵,忽地握住周尤的手,順勢坐起。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很近很近,周尤的眼睫剛好在江徹唇上撲簌顫動,有些癢。
江徹腦袋微低,在她眼上小心翼翼落下一吻,又認真說:“你如果真的很不能接受袁小意,那換掉她。”
“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並不在乎她出不出軌,我隻考慮了商業共贏的角度,沒有想過你做這個項目,會這麼不舒服。對不起。”
“你瘋了?”周尤輕聲截斷他的話,抬眼看他,“是我不對,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我不該遷怒你。”
江徹又想親她,卻被她用手擋了回去,“你感冒了,彆傳染給我。”
江徹看中空隙,攻其不備在她臉上親了下,“就要傳染給你。”
“彆鬨!”
兩人在床上一陣笑鬨,周尤又被撓癢癢,撓得差點弄翻了床頭櫃那盆已經冷卻的水,這才停下。
江徹從身後環住周尤,親昵地在她脖頸間蹭了蹭,保證道:“周尤,我不會出軌的,你放心。”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
“誰說的。”
“莎士比亞說的。”
“莎士比亞的棺材板都能被你氣開了,”江徹懲罰性地在她耳垂上咬了咬,又問,“如果我昨晚不來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沒有,”周尤說這話顯然有些心虛,好在很快她的手機響了,“肯定是外賣來電話了,你先放開我。”
江徹沒放,隻把電話撈給她。
來電顯示是小E,周尤想起了什麼。
“Zoe,你人呢,怎麼還沒來上班?”
周尤一時卡殼。
江徹在她身後懶洋洋地說了句,“她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