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有些自我感動的章晟此時則在義正言辭地拒絕妺嫵的提議。
而各家夫人們此時已經可以做到麵無表情地吃著瓜,順帶在看著這一對秀了。
從收到請柬的時候,她們心中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就沒停過。看著看著都習慣了。
先是這辦宴會的地點,章晟包下了全京城中最貴的摘星樓。
這家酒樓十九層高,是京城之中最高最出名、也最奢華的酒樓,沒有足夠的臉麵和銀子根本租不了。
據說這酒樓一日的進賬額就有十餘萬白銀,章晟為了給自家妻子辦個宴會,還真是舍得掏血本。
等到這些紅了眼睛的女眷們進入這酒樓之中,才發現攝政王宴會上根本沒有請任何名為男性的物體。
這可真是...太優秀了!
女眷們仔細想了想原因後,心中便又釋然了。
原先還以為攝政王有活修羅的名號不會疼寵女人。沒想到真寵起來,倒是比自家老爺好的許多。
女眷們看著這奢靡的酒宴,又然後再回頭想想自家那一個個大豬蹄子,就覺得平時還看的過去的自家相公此時分外都上不得台麵。
等她們驚訝過了,以為她們能夠做到淡定喝醋的時候,卻聽著妺嫵感動之餘,向自己夫君建議納妾。
於是再一次,個個都震驚的合不攏下巴。
這是什麼神仙王妃?
看看她們家裡一個個都是男人巴巴地要納妾,求到她們房裡。就從來沒有聽過哪家真心實意想讓夫君納妾的。
然而更震驚的則是章晟立馬黑了臉,再三找理由拒絕。
然後妺嫵和章晟二人就在她們麵前上來演了一場你來我往——男人情比金堅、女人賢淑大度的戲碼。
眾人這次也不酸了。
震驚的次數太多,此時都已然能做到麵不改色,一邊吃著瓜,一邊看著兩人在她們麵前作。
這是故意演給她們看的吧?
是覺得她們日子過得太甜,不酸死她們不償命?
眾夫人發誓,下次這一對兒再做宴會,她們絕不參加!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喲!
每次見妺嫵和章晟回去,保準家宅不寧——
看夫君夫君不順眼了,看自己自己也不美了,活活能酸的短命好幾年。
等到妺嫵幾次懇切提議,章晟幾次拒絕之後,二人總算決定將這些可憐女子都安置在自家偏院修養。
但作為補償,要將摘星樓的廚子聘請到王府之中做菜,這才算完美解決。
而各位夫人們此時吃瓜吃的都有些撐了。
正當她們以為這價值千金的一頓酒席佳肴吃完之後,宴會即將結束,卻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聲響動。
往外麵一看,才知原來好戲還在後頭。
章晟包下這最高的酒樓,目的正在此處。
19層的高塔分外適合觀景,尤其在日落之後,摘星樓飛簷走壁之上皆懸掛著彩色燈籠。
再加上他命人在遠處遙遙放著的煙火,更是相得益彰,美不勝收。
章晟攬過妺嫵細腰一同賞景,身後的一眾夫人們也從樓上遠遠觀景,這才發現那些煙火似乎分外與眾不同。
原先的煙火大多是從下往上綻開之後便紛紛落下,然而今天的焰火卻是不同。
這煙花高的仿佛是從高處墜落的一般,如同有流星點燃了天幕。
還有一些高低層次不齊的煙火,綻開後拚成了一隻隻雁兒的形狀,便是秋凝雁的名字了。
章晟看妺嫵也好奇,眼睛水靈靈地望著自己。
他忍不住,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親在她白玉麵頰上,看著眾夫人皆酸的倒牙,這才解釋說道:
“我讓人將煙火桶綁在了穿楊箭之上,命士兵們將其按照順序高低射上天空,自然要更美些。”
這般有心,真叫人羨慕。
來參加宴會的各位夫人已經麻木的麵無表情,覺得她們今天來就是來喝醋的吧?
天幕之上,那金色銀色的煙火紛紛向下垂墜著落下,如同閃耀著的流星緩緩下落。更彆提那綻開如花般的形狀,徹底點亮了遠處的天幕。
此時此刻,無論是那些夫人們還是在街頭巷尾的百姓紛紛仰頭,不禁驚歎這一刻的奇景。
而這難得一見的奇景煙花,聲音乍然響起的一瞬,也讓正在一街對過宴請拉攏中官員的太子嚇得掉了杯子。
太子前不久惹得皇帝大怒,雖不知是何緣故,但是卻在官員之中傳開。
眼看原先還大關係曖昧的官員們,此時紛紛都朝後退了一步,太子心中暗恨。
禁足中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求得了皇帝首肯才能外出,於是他分外珍惜這機會,立即宴請許多官員,好拉攏一番。
隻是沒想到卻和章晟撞在了一處。
剛剛宴會上酒到一半,他正七拐八繞地委婉暗示了幾句,外麵卻突然想起了轟隆隆的聲響,嚇得他酒都灑了。
然後大臣們的心思和眼神便早已飄向了外麵,隻是分外敷衍地迎合著太子的話。
太子正要舉杯,卻發現這些官員的杯中酒有的根本就是空的,有的滿的都溢了出去。
太子心中極氣,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還是平日裡的一副溫和模樣。
找人打聽後,他才得知是章晟在為妺嫵辦壽宴。
又是章晟!
太子緊緊握著手中的酒盞,心中早已想了許多。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幾年前就開始討好拉攏此人,可是章晟向來不收他禮物。太子麵上不顯,心中卻已將此人恨上了。
等到他繼位,定要狠狠折磨他,再將他五馬分屍!
所有人都被那盛大的煙火吸引了視線,沒有人看到太子此時麵色分外陰冷,哪裡還有平日裡那溫文爾雅的舉止言談。
直到焰火熄滅,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著嫋嫋婷婷走出來的妺嫵。
此刻,就連著心中還在記恨的太子也不禁被吸引了目光去。
尤其是看到妺嫵抬頭,對著攝政王勾起紅唇一笑,所有人都紛紛屏住了呼吸。
雖然上次已經見過了攝政王夫人的絕色之姿,可是此時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去。
男人們頭腦一瞬間變得空白,仿若什麼也想不起來,隻餘下眼神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妺嫵那細瘦楚腰緩緩移動。
此時,夫人們從摘星樓中出來時,才發覺對麵的酒樓便是太子在辦宴會。
按照禮數,她們自然得上前拜會一番。
等各家夫人們進到這酒樓的會客廳中,行了個禮順便環視了一周,她們就突然瞧不上這個太子的做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