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這位女王可絕不是一個大度之人。
上一瞬還在那陰冷、塵土飛揚的宮殿前,下一瞬妺嫵就被放在了蘭樅古堡中,那張熟悉的柔軟床榻上。
此時,好不容易解除了卡頓狀態、剛剛上線的666,眼前又是一黑。
從花園修羅場景突然進入了小黑屋場景之中,666已經嚇得心臟狂跳,幾乎回不過神來。
妺嫵並不太驚訝這種瞬移的能力和速度。隻是卻還是閉了閉眼緩解光線的不同。
這技能用要是用在現代世界,想來可以直接不用出門,開心快樂地吃遍各地美食了。
這果然是個很有用的技能。
才回過神來了的666聽到妺嫵心聲,差點給宿主大佬的腦洞跪了。
而此時,蘭樅坐在榻旁邊,緩緩俯身看著她。
他用那修長而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剛剛那親吻過他的紅潤唇瓣。
那柔。軟的,完全不同於他的溫暖溫度,讓他一瞬之間便舒適的心中喟歎。
但是不夠,還是遠遠不夠。
這般溫。熱的,柔。軟的,美麗的,脆弱的、如花瓣一般美好,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呢?
燭火搖晃之間,妺嫵看著那微微搖曳的黑色陰影緩慢落下。
冰涼的唇角遇到那人類的溫暖,兩種溫度相互觸碰,瞬間便激起完全不同的感受。
從開始的淺嘗輒止到那溫柔地嘗試,直至控製不住壓抑地狂風巨浪,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的占you。
空氣仿佛都變得沸騰稀薄起來,妺嫵陷在那柔軟的榻上,久久不得換氣,終於受不住地開始不斷掙紮。
可卻被那無形的空氣一瞬之間壓製住了全部動作,隻能任由蘭樅或是溫柔,或是霸道狂躁的親吻。
許久之後,一吻結束,蘭樅總並沒有就此起身,他張口伸出獠牙,ci破了女子那紅潤唇瓣的一角,便再次俯身。
帶著甜美的血液和ai。昧氣息的吻,讓蘭樅的雙眸瞬間變成了赤紅色。
此時此刻,他已分不清,究竟是這美味的血液,還是陷入榻中的那東方女子更讓他為之著迷。
亦或是這血與貪yu的結合。
直到蘭樅放開了她,緊緊攥著柔軟絲綢袖角的妺嫵雙眼已迷離地帶著朦朧水霧。
眼前發黑,腦中一片空白,失去呼吸的能力,幾乎因為一個吸食血液的親吻而暈過去。
看著妺嫵唇角上留下的血緩緩滑落,蘭樅將那美味的血液甜食乾淨,這才將呼吸落在女子耳畔說道:
“聽說你們東方有一句話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還有一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美德。
剛剛那樣,可不能算是回報吧?”
妺嫵的手腕陷入柔軟的榻中,雖不覺得痛,卻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看著蘭樅的血紅色的眼眸,似乎在抑製不住的邊緣克製著,妺嫵反應極快地說了一句:
“我們東方還有一句古語,叫做大恩不言謝。還有一個美德叫做勞不圖酬。”
蘭樅看著妺嫵那顯得分外無辜而又水潤惑人的眼眸,他似笑非笑地用獠牙輕輕觸碰那脖頸的動脈。
直到身前的女子不知是因為懼怕被吸血、抑或是其他彆的什麼而輕輕一顫,他這才接著說道:
“你覺得我作為血族,會有你們東方的這種美德?”
看著妺嫵因為剛剛的親吻而帶著緋紅的麵頰,那鮮豔yu滴的紅唇帶著亮麗的水潤色澤。
蘭樅眼神明明滅滅,終究是低頭喟歎一聲,坐在榻邊,輕輕地低頭伏在她身上。
此刻,他聽著人類胸膛中的心跳聲,有力而又急促,一下一下鮮活地,帶動著身體之內的血液湧動。
他將頭顱貼在心脈跳動處,手指緊緊壓在妺嫵脖頸處動脈血管上。
這般帶著些威脅的動作讓妺嫵本能的想要回避偏頭。
“彆動,讓我休息一下。”
語氣無比溫柔,實際卻是瞬間壓製了妺嫵那微微偏頭的動作。
看似溫柔,骨子裡卻依然是印刻著與生俱來的霸道和占。有。
此時此刻,屋中寂靜無聲。
下方是柔。軟的軟榻,身前是那帶著冰冷溫度的血族之王,他似乎靜靜地合著雙目,聽著妺嫵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666看著這榻子上因為那折騰起了皺的柔軟絲綢,憤憤地呸了一聲。
那個流氓大反派!他休息就休息,把頭往哪放呢?
好好的血族,你要吸血就吸血。以吸血為威脅借口占便宜就過分了啊!
666一邊無力吐槽,一邊憤憤地咬了一根蝦條。等到吃完蝦條以後打算接著罵,卻突然檢測到了蘭樅逐步上升的好感度。
“滴滴,反派好感度上升10點目前為30點。滴滴,上升20點,目前為50點。”
666有些驚疑不定。
誒?剛剛好像也沒做什麼。
既沒有像原先一樣被吸血,也沒有像上次一樣被占了那麼大的便宜,怎麼突然好感度就一下一下地往上升了呢?
半天想不明白,666覺得鐵定是個反派腦子有病。
妺嫵歎了口氣——
早都跟它解釋過了,可惜這個小東西不僅智商感人,就連記性都挺差的。
究竟,晉江人工智障的底線在哪裡?
此刻,屋內暗香浮動,就連蘭樅身上都不再如往常一般冷冰冰的。
沾了一些那帶著香氣的溫暖,蘭樅聽著那鮮活的心跳與血液湧動的聲音,那冰冷塵封的記憶都似乎在漸漸複蘇。
黑暗中的往事如同漩渦一般,從那久遠的記憶裡被拉出來一一在眼前走馬觀花般地浮現。
都說,永生是所有人的期盼。
可當妺嫵成為唯一一個拒絕永生的人後,他心中雖生氣,但是卻又可悲的發現,自己格外理解她。
因為,她不是那個唯一。
因為曾經的他——吸血鬼的始祖,也同樣抗拒這份可悲的永生。
真是可笑,血族的君王曾經因懼怕吸血而虛弱地無法戰鬥。
厭惡黑暗的他卻成了永生的血族始祖,成為了血族信仰的君王。
千年前,在血族最繁盛的時候,所有血族皆臣服在他的血脈下,以信仰血族君王為榮耀。
他們狂歡,生生不息地渴望鮮血與繁衍永生。
可那肮臟的、不竭的、貪。婪的、至死不休的對血腥的渴望,都在提醒他,他們不過是披著人類皮囊的野獸。
眼前這個與他同樣拒絕永生的女人,如同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束光芒,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侵入他黑暗的世界裡。
如同春雨一般滋養著他心底的ke望,讓他想要源源不斷地,從她身上汲。取每一絲溫度。
這般如陽光的溫暖,卻隻是他無比漫長歲月中的流星,轉瞬即逝。
若是想留住她,便要將那溫暖的陽光染色,拉入自己的黑暗世界之中徹底沉溺。
可無論幾年也好,他不想就再這樣一個人,永遠地可悲地永生。
燭火慢慢熄滅,屋中隻剩下了窗外血月所照進來的微弱光線。
暗沉的室內,仿佛連那呼吸聲都數得一清二楚。
蘭樅一直枕著妺嫵的心口還不說話,妺嫵無聊地不行,實在受不了了,在心裡給他翻了個白眼。
不同於666使勁在神識之中罵他流氓,妺嫵主要是覺得膈得慌——
好歹換右邊均勻一下不行嗎?
把她壓成A級風景區,他是能給還原還是變對稱了?
於是,妺嫵決定開口轉移話題:
“剛剛大人離開城堡之後去了哪裡呀?”
聽著妺嫵好奇詢問,蘭樅睜開了眼睛。
眼眸因為剛剛的妄想而愈發鮮紅。
他抬起身,在沉默的黑暗之中看著眼前那發絲帶著些淩亂的女子。
那是他的傑作。
他將牙齒di在妺嫵那修長而脆弱的脖頸動脈上,這才接著說:
“我剛剛在愛倫家。你猜,我去乾了什麼?”
早已看到了蘭樅做了什麼不要麵子的事情,妺嫵心中發笑——
不就是這個血族始祖被她氣跑了又無處發泄,就跑去堵在人家門口,不許他們愛倫家族的人赴宴。
也杜絕了愛倫家族的人不知所謂招惹她的後顧之憂。
也虧他是血族之王啊。
堵在人家家門一句話不說就站著不動,和個冰箱似的散發冷氣,還能要臉不?
妺嫵倒是好奇他準備怎麼解釋自己這不要臉的王者行為,於是便假裝不知道地詢問。
黑暗之中,聽著妺嫵柔柔的聲音,還有順著血管流淌的美味血液聲。
甜美的,溫暖的,讓他沉淪。
蘭樅的眼眸如同血紅色在緩緩湧動,瞬間便帶上了那特有的魔力。仿佛隻要眼前的女子看一眼,便會被吸入其中而徹底陷落。
說話中,已經帶上了血族之王拿獨具的高貴與低沉的暗。啞聲音:
“我去詢問他們,怎樣雙管齊下,才能讓我這可愛的女孩徹底臣服。”
妺嫵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此時,慘遭背鍋的愛倫家族,正愁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剛剛準備去女王宴會,正打算找個甜美的女人狂歡一番,蘭樅總卻突然降臨在他家城堡門口。
雖然這客來的有些突然,但是血族始祖大駕光臨,他們好歹手忙腳亂地將人引進屋裡,上茶接客。
然後才試探地問到您一個暗夜之王找我們啥事啊?
可蘭樅往那一坐,冷冷的氣息鋪開,拿著一杯血液釀成的酒,坐在那裡既不飲酒,也不說話。
愛倫家族一家上下在一旁硬生生都學會了眼神溝通,卻依然對蘭樅的目的摸不著頭腦。
莫非是蘭樅知道他們與女王和長老院勾結?
可是就算知道,興師問罪也不是這種反應啊。
就算愛倫家族的人再機智聰明,恐怕也想象不到蘭樅的真正目的,不過是拿他們當出氣筒,順便再來堵個門罷了。
此時,愛倫家的人愁的連血都喝不下了,正好又趕上女王和長老院的人才來找到愛倫伯爵兄弟倆個。
讓他們去跟蘭樅要這個膽敢窩藏貓的女人。
愛倫伯爵和子爵兄弟兩個正巧從救回來的新奇東方女人那裡得知這個東方公主相貌平平、沒什麼特點,還是個害了他那可憐小點心的惡毒女人。
似乎沒什麼難度。
於是,葬愛家族兄弟倆就信心滿滿地出發要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可愛們關心,牙好多了。
麼麼噠~
感謝在2020-02-0823:26:28~2020-02-0923:2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楠木、時光迷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