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01
那個女商其實出身武林門派, 但後來沒天賦便自行下山做了商人，她的功夫在山上是個戰五渣，但下了山就比很多人都厲害了。
簡單來說, 這個女商人絕對不好惹。
此刻她叉著腰往塞上江南門口一站，接著吸氣, 開始大罵：
“你這做的是什麼肥皂？我剛抹在臉上就感覺到痛了！”
“什麼混賬店鋪！虧我還這麼信任你！”
“和牧掌櫃的差遠了！”
“你還好意思那麼宣傳！你好意思嗎你！”
那個女商人戰鬥力驚人, 此情此景可以用那首“五疊六疊勢益高，一落千丈聲怒號”來形容的。
嗯, 這首詩原本用來形容瀑布的，但現在來形容這女商人的氣勢也挺好的。
於是一群人立刻圍在了塞上江南的門口。
這一幕看著很眼熟。
哦是的，曾經在杏花閣門口發生過好幾次了。
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吧。
塞上江南的三姐妹也經曆了風風雨雨，夏念有些慌，但秋潮和冬嵐還算淡定。
夏念皺著眉：“怎麼可能, 不是有好多個人試驗了嗎？”
秋潮也在思索：“是啊，除非那些人都出了問題。”
其實一開始春淺沒想這麼做的, 還是那個丫鬟給了她啟發，所以她也順勢也假裝說做出來的手工皂沒問題。她當時沒想那麼多, 隻是生氣想要騙自己的三個姐姐而已, 卻沒想到牧遙借題發揮了。
當然, 牧遙也不想為了自己的目的殘害太多的人，所以她在將事情擴大的同時也將其固定到了一個規模，並且事先做出了一定的提醒。對於信任杏花閣的人來說這是好意的提醒，對於塞上江南來說, 其實這算殺人誅心了。
“我們先下去吧。”冬嵐一邊說著一邊皺眉：“春淺那個丫頭去哪兒瘋了？”
“不知道。”夏念說, “昨晚起就不見了。”
冬嵐心裡咯噔了一下, 但她不覺得春淺能掀起什麼大浪來。
她們三人下了, 冬嵐直接對著那個女商說：“你肯定是收了牧遙的錢故意鬨事, 我們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
這時一道有些顫抖的聲音插了進來：“是的，在下人身上，和我身上試驗。”
這個聲音對於冬嵐她們非常的熟悉，畢竟，那是她們從小到大一起的姐妹。
夏念驚愕地看去，看到春淺出現在人群中，她旁邊正是牧遙。
“你，你居然……”夏念指著春淺。
春淺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所做的事情我已經忍耐不下去了，今天我要全部都說出來。”
“你這個叛徒！”夏念吼道，“我們可是姐妹！”
“在你們讓我用手工皂洗臉的時候想過我是你們的姐妹嗎？”春淺反問道。
被晾在一旁的女商人莫名其妙的說：“你們這又是怎麼回事，都一邊兒去，我的事還沒說完。”
旁觀者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歎聲，今天可以吃的瓜太多了吧，他們此時就好像瓜田裡活蹦亂跳的猹。
牧遙笑著說：“請息怒，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哦……是牧掌櫃的。”那個女商人說。
“這樣，”牧遙說，“李福，你去打盆水來。”接著她對女商人說：“塞上江南的手工皂你拿著吧，讓在場的大夥都試試，就知道她們的手工皂有沒有問題了。”
“拿著。”女商人說。
冬嵐立刻覺得自己看透了牧遙的伎倆：“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自己偽造了一塊兒我們的手工皂，然後你們串通起來抹黑我們塞上江南。”
牧遙看向冬嵐：“那麼，掌櫃的你要怎麼辦？”
“夏念。”冬嵐說：“去店裡再拿一塊兒手工皂出來。”
很快李福也打來了水。
“那就現場試。”夏念說：“我就不信你把所有人都買通了。”
她選擇性忽略了春淺。
圍觀的女人們不太願意嘗試，男人們不在意就去試了。
“啊，我的手好像有點痛。”
“塞上江南是怎麼回事？”
“我一個糙老爺們兒都覺得有點反應了，你居然要把這東西賣給我女兒嗎？”
各種詰難蜂擁而至。
塞上江南那幾個臉色越來越難看。
牧遙欣賞了一會兒她們的表情，然後趁熱打鐵：“春淺，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於是春淺當著眾人的麵，將塞上江南如何竊取杏花閣方子，如何用下人和自己做試驗的消息都說了出來。這消息簡直一個比一個震撼啊。
於是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罵聲。
牧遙看了塞上江南那三姐妹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好了，我們該走了，春淺。”
春淺歎了口氣，跟著牧遙一起離開了。
那三姐妹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