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01
‘十年一絕’的設計理念挺複雜的, 所以這就導致確定配方非常困難，需要大量調試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牧遙在緩慢進行著這一過程, 大體來說是曲折向上的，不過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所以牧遙乾脆抽空開始設計第二款熏香‘曉風殘月’了。
窗外月寒，屋內爐火蒸騰。
牧遙站在案前，手指描過上麵擺放的諸多香料。
“君臣佐使，這是個中醫術語。”她說道，“可以直接理解為君王, 大臣，佐臣和使臣。”
“為什麼這麼說呀？”春淺問道。
“君王，君藥是這個配方藥材裡主要起作用的一味藥，臣藥、佐藥都是輔佐作用……”牧遙說, 她的手指定格在粉紅胡椒上。
“哦哦，使藥就是藥引子了！”春淺恍然大悟。
“沒錯。”牧遙取出粉紅胡椒, 然後又將手放在另一邊竹葉磨成的粉上：“這個君臣佐使也可以用在調香裡。”
春淺茫然：“怎麼調香也能用？”
“就是, 主要香味和次要香味？”清簟顯然比春淺聰明。
“是。”牧遙將竹粉稱重，一點點看著秤搖擺。
清簟繼續問：“所以香帥的那幾款熏香，君藥都是鬱金香嗎？”
“不是，雖然名義上好像是以鬱金香為主的……”牧遙說, “其實在裡麵鬱金香隻是一種佐料……隻能算是藥引子，而君藥一般都是木質香，也就是我有時會念叨的後調。後調在香料中更悠遠、持久。”
“原來如此。”清簟說。
春淺：“嘎嘎嘎。”她又開始聽不懂了。
她這種每次都旁聽但似懂非懂，最適合出去騙人了, 說的一知半解後對方就開始腦補, 認為和自己的一些想法不謀而合, 就更加信任春淺了。當年石觀音就是這麼中招的。
“茶葉, 白茶和綠茶, 都用春茶，清甜一些，接著是竹葉……竹葉更多，最好首先聞到的就是這個，接著是，君藥為粉紅胡椒。”牧遙繼續念叨，“湖衣整體是脫俗的那種美，但又不能太不沾煙火氣，所以竹香和更平易近人的茶香混合在一起，先讓竹葉微苦的清香更明顯一些，讓人覺得有些過於清冷晦澀，但這樣的念頭還沒成形，更溫和的茶香就出現了，形成這麼一個反差感……對，就是這樣……”
啊，看起來‘曉風殘月’也不那麼容易配置呀。
按照這樣的感覺來，這款‘曉風殘月’就會清冷中帶著清新了，這款香相對來說還是很穩妥的。牧遙想到。也足夠大眾。
02
‘曉風殘月’配置中。
房間裡不時的傳來牧遙的尖叫聲。
“臥槽，弄錯了，這樣搭配太男人了。我來點點臘梅試試看。”
“啊，這又太娘了！把剛剛的感覺完全破壞了……不行，得重新調一下比例。”
“雖然挺好聞的，但總感覺這是給gay用的，再重新調節試試……”
“啊……差不多了……這樣的感覺恰到好處。”牧遙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麵前是一團一團的紙，這幾天牧遙鼻子都快失靈了，不過總算完成了‘曉風殘月’這款香。
牧遙找到一團紙把它攤開，喃喃自語：“不過開始那款沒臘梅的，可以當做男香啊……不過還是稍微加一點臘梅吧，加還是不加呢……重新試試看。”
每天被牧遙叫來試聞的湖衣差不多幾乎已經辨彆不出來味道了，這幾天她聞了好多種熏香，現在對於各種熏香的概念就是“香香的，挺好聞”，接著沒了。
就這麼又過了一個星期，兩款香製作完畢。
還衍生出了濃香型、清香型，以及男士版曉風殘月。
完美。
湖衣追加了十兩黃金，接著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灶王節——也就是小年即將來臨，各大青丨樓都開始準備盛大的宴會迎接這個節日了。
十二月有很多重大的節日，首先就是元旦了，接著是臘八，然後就是這灶王節了。
中國古代也是有元旦的，但是各個朝代時間不固定，殷商是十二月初一，周朝則是十一月初一，秦始皇時期元旦又是十月初一，感情這越來越前了……大晉的元旦和殷商一樣，是在十二月初一這天。
元旦和灶王節對於青丨樓女子來說都很重要，青丨樓會在元旦與灶王節這兩天舉辦盛大的宴會，其中靠前的元旦是預熱，灶王節則是正場，在灶王節會選出新的花魁。
湖衣就是在元旦之夜裡看到自己的地位不保，因此才急匆匆地過來求牧遙出手相助的。
灶王節很快就來了，托湖衣的福，牧遙也能去醉春閣現場看了。
……接著差點忘了自己來乾什麼。
金陵是大晉最繁華的城市之一，醉春閣是金陵最好的青丨樓之一，而灶王節晚宴是醉春閣最隆重的宴會。
可想而知它到底有多麼吸引人了。
各式各樣的歌舞令牧遙目不暇接，中間還有不少互動項目。
因為是一等青丨樓，所以也沒有什麼太露骨的。
牧遙此前聽說湖衣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個叫琳琅女子。
這次琳琅表演的是胡舞，一身性感的露臍裝，出場就引得一陣驚呼。
她的舞姿還不錯，很多動作性感，但又在過於情丨色之前收手。
她的皮膚潔白如玉，相貌也挺漂亮的，隨著她舞姿的一個個大膽挑逗的動作，客人們的歡呼聲是一陣一陣的。
牧遙頓時替湖衣緊張了起來。
湖衣應該……沒問題吧？
琳琅的舞蹈結束後，周圍的客人開始聊天了。
“這個琳琅姑娘真是漂亮啊。”
“琳琅姑娘會的花樣太多了。”
“但是湖衣姑娘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