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讓他直接過來吧。”接著那邊說道。
“小姐,不用稍微準備一下嗎……”
“準備什麼,一排刀斧手然後摔杯為號嗎?”牧遙說。
楚歎平不由地莞爾,牧掌櫃的說話總是這麼有趣。
很快那個丫鬟過來,說小姐讓他過去。
楚歎平簡單整理了下衣服,跟著丫鬟去了彆院。
他首先看到的是在秋千上坐著的牧遙,她今天穿著個湖綠小襖,鏨銀佩飾,動起來環佩鏗鏘,叮叮當當的,活潑動人,煞是可愛,再加上她冰肌玉骨、唇紅齒白的模樣,看著讓人忍不住心中一顫。
接著楚歎平看到了身後推秋千的男子,黑衣,看不出什麼麵料,生的劍眉星目,眉宇之間自帶英氣,不似凡人。
“牧掌櫃的。”楚歎平將目光重新移向牧遙,說道。
牧遙從秋千上跳下時身體晃了一下,司空摘星很自然地把她扶住,她順勢往司空摘星身上一靠,“楚公子怎麼突然來啦?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我有失遠迎。”
“看你不僅有失遠迎,此番動作在客人麵前成何體統。”司空摘星說。
“哈哈哈……”牧遙推了他一把,“你這文縐縐的,不過還真有那麼幾分意思。”接著她坐到那邊座位上,“楚公子請坐。”
楚歎平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不過還是坐了下來。
“那你忙,我先走了?”司空摘星問。
“好,順便讓丫鬟進來倒茶。”牧遙說。
“好嘞。”司空摘星說。
“這位是……”楚歎平看向司空摘星,心裡想著這是金陵的哪位俊傑,居然如此的……恩……不羈。
“不可說也。”牧遙說,“你可以理解為我的……恩……那個。”
楚歎平差點噴茶。
“是的,”司空摘星說,“就是她的,那個。”
楚歎平頓時差點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了。
司空摘星走後楚歎平才想起來意,說道:“牧掌櫃的這幾日可有空?家父想要見見牧掌櫃的。”
牧遙脫口而出:“乾嘛?選兒媳婦兒嗎?”
楚歎平:“……”
他發現他在牧遙這裡總是無語。
楚歎平有些艱難地說道:“牧掌櫃的真是奇思妙想。”
牧遙則從容說:“作為一個商人,你需要擁有天馬行空的思維,這樣你才能在紛亂中發現商機。”
楚歎平:“……”
完了,怎麼突然覺得牧掌櫃的說的好有道理。
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明明牧掌櫃的總是語出驚人,但還都能把自己的話給圓回來,並且的並且他還真覺得挺有教育意義的。
此前死掐完當場談生意也是,居然就這麼把他給帶跑偏了。
作為一個商人的確應該不感情用事啊!的確應該在混亂中發現商機啊!
楚歎平差點抓狂,他強行遏止住自己抓狂的衝動,說道:“不是,家父是想……單純和牧掌櫃的談談。”他說。
“哦,都開始專程聊天了啊,這說明我和你家關係已經不錯了吧,那給個內部價吧。”牧遙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地看向楚歎平。
楚歎平敗退:“這個……你和家父談吧,在下這次過來隻是和牧掌櫃的說這件事的,話帶到了,在下先走了。”
這牧掌櫃的怎麼就這麼無孔不入呢!
“啊好吧。”牧遙說道。
楚歎平立刻溜了。
跑的可真快。
去拜訪老人家需要拿東西啊,哦,拿個香丸嗎?要不拿個‘十年一覺’算了。
……咳,似乎對老人家不太尊敬的樣子。
算了算了,還是‘曉風殘月’吧,那種微冷的竹香,老人家應該會喜歡的。
02
楚歎平返回了楚家,然後和楚老爺子告知了此事。
楚老爺子有些不滿意:“對方連答複都沒有明確,你怎麼就跑了?談生意有這麼難嗎?”
楚歎平說:“父親您有所不知,那個牧掌櫃的真的是……”
楚老爺子批評道:“即使牧掌櫃的再語出驚人,但你作為楚家人都應該沉得住氣。”
楚歎平無奈:“父親……”
楚老爺子拍了下桌子,有些生氣了:“動不動就噴茶、失態,對方隻是詢問了價格問題你就落荒而逃,我是這麼教你的嗎?”
楚歎平深深歎氣:“對不起,父親……”
03
次日,牧遙帶著‘曉風殘月’熏香作為禮物,去楚家拜訪楚老爺子。
這段時間和楚家的頻頻來往自然被其他家族看在眼裡,同為四大家族的蘇家蘇雲抵稍微有些坐不住了,上次的拉攏失敗了,但已經示好了,接下來再進一步的拉攏吧。
楚家。楚家府邸修得非常大氣,回廊飛簷,軒峻壯麗,很有古代大戶人家的氣魄。草木山石的布置也與尋常江南園林不同,不過因為過分大氣所以有時會顯得有些粗獷。
牧遙被丫鬟引著一路去了正房,見到了正交椅上的楚老爺子。
牧遙規規矩矩說了拜見的話,並且送上禮物,接著楚老爺子也按規矩說了寒暄的話,讓牧遙在旁邊坐下。
楚歎平坐在牧遙的對麵。
“老朽對牧掌櫃的提這個見麵要求其實是有些冒昧的。”楚老爺子說。
“倒是還好,我大致也能猜到楚老爺子您的想法。”牧遙說。
“哦?牧掌櫃的不妨一說。”楚老爺子說。
牧遙說:“估計是想著這小姑娘怎麼行事這麼邪門,姑且看看她長的有多邪門……哎呀,居然看著就是個正常人類,這不科學。”
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差點噴茶。
楚歎平在一旁幽幽地說道:“父親,你身體力行的教我了。”
楚老爺子:“……閉嘴,逆子。”
於是楚歎平更幽怨了。
啊哈哈?
牧遙看著這一幕,不明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