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接踵而來,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接連收到了兩筆錢。
一筆是學校發的實習費用,另一筆是他的愛豆兼職工資!
他的工資一個月保底兩千,上個月被顧禹哲左扣一個八百、右扣一個八百,都快扣成負的了,但是那天的三山音樂節是有通告費的,十個人分了分,一人有將近八千呢!
薑樂忱頭一次手握這麼多巨款,走路都帶飄。他很意氣的帶大丁小丁去學校北門外的美食街搓了一頓小燒烤,剩下的錢存了起來,打算過節的時候給爸媽買點大骨頭,再給他家狗買件新衣服。
趁著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薑樂忱大搖大擺地去了導員辦公室,領回來一張保研申請表——他打算申請他們院長的直博生名額。
導員見了他就眉開眼笑,問他:“你終於想好繼續深造了?”
那語氣,仿佛看到一隻小羔羊迷途知返,又像是看到一個浪子瀟灑回頭。
“想好了。”小薑同學點頭,“我連五年後博士畢業那天的朋友圈文案寫什麼都想好了。”
導員:“……寫什麼?”
薑樂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不當娛樂圈紫微星,隻做男團文曲星——拉高整個行業平均學曆水平的薑博士來嘍’!”
“…………”導員委婉地評價:“……還有五年呢,倒也不急著現在就定下來。”
導員又問:“不過你確定真的要一邊當愛豆一邊深造嗎,院長的博士還挺難讀的,從研0開始就要跟著做項目。你這相當於打了兩份工,能撐得住?”
“當然。”小薑同學的回答擲地有聲,“隻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一邊是985文憑,一邊是(認真納稅不違法)208w……小朋友才做選擇,成年人兩個都要。”
再說,一邊讀書一邊做其他工作的研究生又不止他一個。他有個學姐是個單親媽媽,女兒正讀幼兒園,每天要接要送要梳頭發要照顧要陪唱兒歌,可比他辛苦多了。
畢竟他當愛豆實在當不下去了可以擺爛跑路,當媽媽沒聽說可以中途辭職的,一當就是一輩子。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儘快回去準備麵試。”導員把需要提交的資料寫下來,交給薑樂忱,讓他做好準備。他們學校的動物醫學專業是全國最好的,全國通用的教材中有兩本都是院長帶頭組織編寫的,薑樂忱能在院長門下讀書,對他是個極大的提升。“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小薑同學眉頭擰在一起,問:“導員,我確實有個問題——研0這個稱呼到底是誰發明的?”
導員:“……”
像他這種保上研的準研究生,現在被形象的稱之為研0,意為“在研一之前”。
小薑懷疑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和0杠上了,他的存款末尾有好幾個0,為了減肥喝可樂隻能選糖0,和盛之尋組cp他是0,怎麼讀個書也是0啊。
他乾脆彆叫薑樂忱,改叫薑0吧。……
小薑同學特彆擅長舉一反三。
讀研第一年叫研一,保上研還沒去讀叫研0,那他這樣正準備保研的叫什麼?
是不是可以叫研負1?
雖然聽上去怪怪,但好歹名字裡有個1,還挺吉利。
拿到保研表格後,薑樂忱立刻拍了下來,先發給爸媽看,得到了爸媽回複的一連串大拇指表情。
緊接著,他又把表格轉手發給了聞桂。
發出去後他才想起來——聞桂現在在節目裡封閉培訓,根本摸不到手機,當然也沒辦法給他回應。
哎。
說起聞桂參加的那個《雷霆舞者》,薑樂忱心裡有一肚子怨言。
這個節目是完全封閉式管理,一共要錄三個月十二期,最終決出的總冠軍不僅會有獎金,還會有價值千萬的代言。
在封閉錄製期間,選手根本無法使用自己的電子設備,每天睜眼練舞、閉眼睡覺,過著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吃飯休息全聽節目組安排。
知道的人知道他們是去錄綜藝節目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聞桂進去踩縫紉機了呢。
因為節目還沒播第一期,官方什麼預熱物料都沒有放出來,薑樂忱隻能上網搜粉絲物料。
同期參加節目的有幾位已經成名的藝人,他們都是有站姐的。那些敬業的站姐天天守在集中營……呃、是訓練營的大門外,隔著欄杆拍自家哥哥。
在那些站姐們拍到的照片和視頻裡,偶爾會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
小薑同學開小號關注了那些人的站姐,把每張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努力從犄角旮旯找聞桂。即使很多時候站姐會在路人臉上糊一層馬賽克,薑樂忱還是能一眼認出人群裡的桂桂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桂桂子才能有自己的站姐呢?
薑樂忱決定下次去雍和宮拜佛時,替聞桂上柱香,幫他問一問菩薩。
就在薑樂忱在犄角旮旯翻找聞桂身影之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發現是顧老板的電話。
“薑樂忱,是我。”顧禹哲的聲音在聽筒裡響起,沒有任何多餘的寒暄,開門見山地說,“你把下周的時間全部空出來,不要安排任何事情。”
“不是,您這命令小狗呢?就算是小狗,也不能光給指令不給肉啊。”小薑同學不樂意了,嚴肅提起抗議,“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您總要給我說清楚吧。”
“……我剛得到消息,聞桂在《雷霆舞者》的第二次內部battle裡,率領團隊又拿下第一名。節目組獎勵他們可以在下一次的公演舞台裡,增添一個助演名額。”
“!!!”
“小狗,你想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