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理直氣壯地作弄陸燃灰,都是建立在他是個虛榮拜金的鳳凰男上。
現在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頓時覺得不得勁,總覺得之前那個計劃有損功德。
雲曳唇角抿得越發平直,煩躁地再次揮杆:“不用你說。”
其實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整陸燃灰了,大少爺糾結的也根本不是要不要繼續原計劃的問題。
蘇展鬆了口氣,畢竟如果雲曳再也不見陸燃灰,發脾氣次數肯定會大幅度降低,他們這些陪在大少爺身邊的也會好過很多。
他再接再厲道:“那不就得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多好,有什麼好糾結的?”
雲曳沒說話,眉眼卻隨著蘇展的話沉凝,氣壓越來越低。
長久的沉默也是一種答案,蘇展很快意識到了這點:“你不願意和他各走一邊?為什麼?”
他何其敏銳,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什麼,倒抽一口涼氣,提高音調:“曳哥,你你你……”
“你他媽不會真讓陸燃灰打動了吧!”
像是被戳中了最隱秘的心事,雲曳臉色驟黑,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否認三連:“怎麼可能?”
“我隻是覺得他可憐而已。”
“老子他媽最煩同性戀,怎麼可能對男人感興趣?”
語氣篤定不容置疑,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誰。
蘇展一針見血,幽幽道:“曳哥,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和你說。”
“你有沒有聽說過,恐同即深櫃?”
雲曳:“……”
他一寸寸僵成了石頭。
看見大少爺的反應,蘇展哪裡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金金貴貴的主,是真對陸燃灰有了點興趣。
好家夥。
一瞬間,他甚至對陸燃灰產生了某種欽佩的情緒。
連大少爺都能拿下,這得是什麼品種的男狐狸精啊?
蘇展扼腕,隻可惜陸燃灰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最不好伺候的那個。
要是喜歡的是他蘇二少,至於受這麼多委屈?自己肯定早早就答應了,也不會虧待他什麼。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畢竟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雲曳占有欲有多強,沒那個膽子和大少爺搶人。
蘇展很快淡定下來,輕笑著聳聳肩:“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不就是對陸燃灰有了點興趣,看你急的。”
“感興趣就感興趣,那就試試唄,說不定就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雲曳皺眉,冷冷強調重點:“我不喜歡男人。”
蘇展對此不置可否:“實不相瞞,這話我十年前也說過。”
然後現在男女通吃,葷素不忌,節操低到無下限。
雲曳:“。”
見他還是緊鎖眉頭,蘇展苦口婆心:“人是會變的嘛,試試說不定就喜歡了。”
“畢竟你沒試過男人,怎麼知道男人的好處?”
他擠著眼睛,曖昧拍拍雲曳的肩膀,意味深長,“相信我,某種程度上……男人比女人還要好玩。”
雲曳的麵色鬆動兩分,嘴上冷嗤一聲:“要是真讓那家夥如願了,說出去嫌我不夠丟人?”
大少爺拉不下臉麵答應,畢竟他早就在一眾富二代麵前誇下海口,說自己絕不可能喜歡上男人。
結果現在把自己玩脫了,說出去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蘇展的良心有但不多,剛剛還對陸燃灰有點愧疚,現在又開始沒心沒肺地給雲曳遞台階:“怎麼可能是真的談戀愛?你對他又不是喜歡,充其量就是有點感興趣,玩玩而已,讓你見見世麵罷了。”
“要是這都算戀愛,那我男朋友不是有上百個了?”
他就是萬花叢中過的類型,顯然經驗豐富,信手拈來:“正好也算是滿足了陸燃灰的夙願,就算最後你玩膩了,給他一大筆分手費,你們兩邊都穩賺不虧,不挺好?”
很合理的想法,雲曳卻莫名的想:
對陸燃灰來講,是虧了,因為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錢。
但他沒說什麼,沉默片刻,最後驀然提肩揮出一杆。
高爾夫球穩準狠地進洞,雲曳緩緩眯起眼,狹長眼尾挑起一個涼薄的弧度,居高臨下道——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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