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仙俠世界 ——他終於知道缺了什麼了。……(2 / 2)

沉吟片刻,燃灰走出臥房,合攏門扉:“你隨我來。”

白夜自然聽話,亦步亦趨跟在蘇燃灰身後,踏著月光往不遠處的夥房走去。

夜風如水,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又被送到鼻尖。

隔著三步遠的距離,朝鄴視線幽深,直勾勾鎖定在眼前長身玉立的人影上,流連忘返。

男主的目光如炬,燃灰當然察覺到了他的灼灼注視,本能的危機感升起,後脖頸上的寒毛根根直豎。

他心下詫異,難道說自己白日裡動作太過火,男主受不了這個委屈,打算今晚就把他宰了?

還有這種好事!

心中大喜,燃灰立刻裝出一副毫無察覺的心大模樣,自顧自在前麵帶路,等待著來自身後的致命一擊。

隻可惜等走到了夥房,魔尊也沒有痛下殺手。

也許是還有所顧慮,燃灰暗道可惜。

宗門中弟子分為內門和外門,外門弟子大多尚未辟穀,所以夥房長年累月開著。

燃灰推開夥房的門,點燃燭火立於一旁,回過身招呼重新低眉順眼的小白花:“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給你弄點吃的。”

蝶翼般的睫毛快速扇了扇,白夜含羞帶怯地輕聲道:“勞煩師兄了。”

燃灰尋找一圈,倒是搜刮到了不少食材,但緊跟著就犯了難:【怎麼做?】

002對此表示愛莫能助,沒想到宿主還有不擅長的事。

那燃灰就胡亂做了,反正總不至於把魔尊吃死。

於是白夜眼睜睜看著蘇燃灰洗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菜葉子,混著米和肉一起悶進灶台裡:“……”

做完這一切,那光風霽月的青年還回過頭,對著白夜笑一下:“站在那裡乾什麼,過來坐下等。”

白夜:“……好。”

兩柱香後,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不知名混合物成功出鍋。

很難形容這抽象派的成品,看見它的一瞬間,白夜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天真無邪的神情。

燃灰捏著鼻子,厚顏無恥地遞過去,嘴上還冠冕堂皇:“嘗嘗合不合胃口?”

白夜麵容肉眼可見地扭曲一瞬,還是接過了那碗不明物體:“……多謝師兄。”

燃灰幾乎能看到小白花身上冒出了黑氣,但是他有恃無恐。

生氣嗎?生氣就把我殺了,趕緊的。

但魔尊還是忍耐下來,甚至用筷子碰了碰碗裡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火燒得太旺,米飯底下糊著,中間卻夾生,菜和肉都沒洗乾淨,土腥氣和肉腥氣混合在一起,靈敏的嗅覺在這一刻成了折磨。

白夜端著碗,陷入久久的沉默。

燃灰“善意”催促:“怎麼不吃,不是餓得慌嗎?”

白夜艱澀地點點頭,夾起一粒米,突然窗外閃過一道黑影,他驚恐道:“師兄,外麵好像有東西!”

燃灰也發覺了,立即起身衝出門外,凝神靜聽,卻什麼都沒發現。

他目露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回到夥房,卻看見了一個空蕩蕩的碗。

白夜羞澀地朝燃灰笑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師兄,我吃完了。”

燃灰:“……”

原來是你弄出來的動靜,為了逃避吃燃灰弄出來的黑暗料理,真是煞費苦心。

他隻能裝作不知:“可吃飽了?”

白夜立刻點頭。

他本來就不餓,隻是找個借口來見蘇燃灰,沒想到還要被如此折磨。

燃灰溫聲道:“吃飽了就回去睡吧,明日我帶你在淩霄閣內到處逛逛。”

白夜點頭答應,於是兩人又往回走去。

等到了白夜的臥房門口,燃灰佇足,身後的人卻沒注意似的往前走,徑自撞到他身上。

魔尊這身體已有十八,雖然是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但身材高挑,隻比燃灰矮了兩三厘米。

這麼一撞,他削尖的下巴頓時戳到燃灰肩膀上,人也從背後抱了個滿懷。

一聲小小的痛呼,反應過來後,白夜立刻退開,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裡滿是惶恐神色:“抱歉師兄,我不是有意的……”

燃灰心累:大哥,你彆演了,我害怕。

他實在看不下去魔尊誇張的演技,偏偏自己這個人設就吃這套。隻能忍住摳地的腳趾,目露垂涎,嘴裡卻假惺惺道:“沒事。”

頓了頓,又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語氣越發溫柔關切,底下翻湧著無數陰暗的念頭:“隻是師弟……下次千萬小心。”

白夜微微一顫,垂著肩膀,抿唇輕聲道:“我記住了。”

燃灰最後用眼神暗示性地掃了一遍眼前的少年人,忙不迭轉身離開。

這次是真下班了!

轉身時,一縷微弱的黑氣從他後頸間一閃即逝,沒入皮膚之中。

白夜目送著燃灰一路離開,唇邊笑意深深,這才慢條斯理進了自己的臥房。

月上中天,夜深人靜。

燃灰躺在床上,今晚睡得很沉。

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的脖頸間溢出,落在地上,幻化成一道深黑色的凝實人形。

最後一絲黑氣溢出,燃灰不適地皺了皺眉,想醒,卻又再次墜入夢境。

蒼白的月光下,這人形比白日裡要高大挺拔許多,白日裡是個纖薄少年,此時卻是個肩寬腿長的成年男子。

人形隻有四肢,五官是一團黑色的霧氣,看不清麵容,周身氣度卻氣定神閒,從容不迫。

他緩步走到床邊坐下,直勾勾看著蘇燃灰。

青年烏發散亂如雲,雙手規規矩矩放於身前,睡得很端莊。那雙溫柔含情的桃花眼此時緊閉,月光在臉上投射下明暗交織的深影。

朝鄴目光直白遊弋在他的睡顏上,越看越順眼。

但想起不久前在夥房裡發生的事,他微眯起眼,半晌,發出聲涼薄而殘忍的輕笑。

朝鄴可不相信有人不會做飯到那種地步。蘇燃灰讓白夜吃那種狗都不吃的東西,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敢羞辱當今魔尊,當然得付出些代價。

人形涼如玉石的手伸出,輕柔扼住喉頭,殺氣四溢,虎口慢慢收緊。

蘇燃灰無知無覺,閉著眼沉睡,睫毛長而密,寧靜地垂著。

朝鄴眯眼看了片刻,這才相信他的確已經睡死。

葬身夢中,也算是便宜了他。

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戾氣積攢到頂峰的刹那,魔尊卻驟然鬆開手,身邊氣息一瞬間重新歸於平和。

也罷,既然自己看蘇燃灰那麼順眼,也不是不能饒過一回。

不然好不容易碰上個自己感興趣的,早早殺了,以後的日子該如何無聊?

魔尊的思路跳脫古怪又大開大合,輕易便說服了自己,於是饒有興致地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他如今強行壓製了自身實力,今夜這種無知無覺潛入進來的機會可不多見,當然得好好享受一番。

燃灰的一縷長發慢慢浮起,被無形的手托送到鼻尖位置。

深嗅一口,魔尊勾起唇,輕易分辨出了白日裡勾住自己心神的那股香氣。

人形閉著眼,將臉埋進散亂滿枕的黑發中,輾轉反側,說不出的陶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吞吞抬起臉來,如果能看出神色,那必然像是喝了美酒,醺醺然飄飄欲仙。

當然,這隻是開胃小菜。

纖長的手指緩緩下移,從脖頸一路到了胸口。

目光所及之處,蘇燃灰身上穿的雪白裡衣仿佛有了自我意識,潮水般紛紛往兩邊退開,露出一大片瑩白如玉的胸膛,隨著輕緩呼吸起伏。

黑影視線頓時凝固,呼吸也陡然沉了幾分。

魔界之人縱.欲無度,向來開放,穿著打扮一個比一個暴露,什麼類型的俊男美女都有。

但朝鄴隻覺得他們毫無吸引力,看什麼樣漂亮的身體都像是在看一塊生肉,半點興致都無。

因此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在某件古板守舊的廂房內,對著一具毫無裝飾的男人軀體口乾舌燥。

蘇燃灰躺在那裡,睡顏安靜如玉,穿著打扮平常,並沒有刻意引誘些什麼,但他的身軀就是比魔界最擅魅惑的大魅.魔還要成千上百倍地吸引著魔尊。

此時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已經克製不住心頭陡然升騰的火光。

露.骨視線流連往返,所過之處,裡衣大開,被褥也被堆疊到床腳。

最後,毫無遮掩的蘇燃灰像是道大餐,被裝盤擺放在朝鄴眼前,在月色下舒展,等待享用。

朝鄴吐息粗重,沒有五官的臉上,欲.望直白清晰,一目了然。

像是饑餓的野獸,對著無法反抗的獵物口水橫流。

魔尊和任何一個魔族一樣,行事無所顧忌,從不壓抑自己的欲.望。

他不做,從來隻是因為不想。

因此,現在他有想做的事,便毫不猶豫地做了。

黑影喉頭滾動,急不可耐地俯下身。

先是胸膛,然後一路順著柔軟光滑的紋理綿延。

魔尊像是從沒吃過飯那樣,大口吞咽著洶湧泛濫的口水,勉強控製住自己鋒利的犬齒,不留下絲毫痕跡。

最開始,朝鄴毫無經驗,光是在那漂亮的肌肉上流連忘返。

但很快,他感覺到深深的不滿足。

為什麼會不滿足呢?

魔尊不知道。

明明大餐近在咫尺,任他為所欲為,偏偏越是享用,欲.火越是深深堆疊在胸膛之中,難於紓解。

越是難以紓解,就越暴戾難安。

朝鄴急促地喘著氣,有一瞬間,甚至想直接把眼前人給吃掉。

他本能尋找著那個能讓自己舒暢起來的宣泄口,突然目光在某個位置凝固。

舌尖圍繞著肚臍打轉,接著試探性地探進去。

那地方太過脆弱,頓時收獲了沉睡著的人一聲隱忍模糊的悶哼,手指也蜷緊。

這聲音一出,朝鄴倏地一僵。

再抬起臉時,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露出近乎猙獰的深深神情。

——他終於知道缺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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