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仙俠世界 ——他要讓蘇燃灰在自己麵前……(2 / 2)

儘管心中對主角惱怒萬分,燃灰還是保持涵養,沒有發作,溫聲對弟子道:“無事,你且去忙自己的吧,我自行處理即可。”

大師兄發了話,弟子也不敢多說什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他離開後,魔尊似乎也玩夠了,腳下的泥土頓時也失去了詭異的吸引力。

燃灰輕輕鬆鬆躍回到田埂上,又把白夜給拉出來。

自己這滿身臟汙的樣子實在是沒眼看,他抬手掐訣,迅速把自己整理乾淨,又變回了那個一塵不染的仙人。

但蘇燃灰剛剛滿身汙泥的落拓模樣,已經被印在魔尊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白夜喉頭滾了滾,麵上怯怯道:“師兄……”

燃灰歎口氣,任勞任怨:“你過來,我教你用淨塵訣。”

這是最簡單不過也最實用的法訣,白夜試探性學習了兩遍,就成功了。

剛鬆口氣,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卻見白夜抬起臉,“師兄……我還是感覺不太乾淨。”

燃灰現在一聽見他說話就煩,耐著性子安撫:“淨塵訣是最有效的清洗手段,肯定乾淨了,無需擔心。”

白夜卻還是站在原地不肯動,咬著嘴唇:“可是我……”

這個男主是真的難搞還戲多,燃灰拳頭隱隱硬了:“那你想如何?”

白夜垂下臉,看似膽怯不敢多言,蘇燃灰視線之外的地方,那清淺的瞳孔因興奮而微微發抖。

今天一天下來,魔尊能明顯感覺到蘇燃灰對自己的垂涎欲滴。

但也許是心中顧忌頗多,明明有無數大好的機會,他卻從未出手,仍然停留在單純的“看”和偶爾的“摸”上。

即使剛剛一同滾在泥裡,手腳也乾乾淨淨,這時候倒不敢像頭回見麵那樣,一出手便摸人屁股了。

當真是個好沒膽量的好色之徒。

對已經在昨晚細細品嘗過他的朝鄴來說,蘇燃灰今日的這點小動作如同隔靴搔癢,除了讓人越發心癢難耐之外,沒有什麼用處。

還遠遠不夠,

——自己得給他一個機會。

古怪的笑意在唇邊一閃而過,再抬起眼,白夜耳尖紅紅,為難地低聲問:

“師兄,這裡可有熱水?”

“我好幾天沒有沐浴過……”

他抬起狹長的丹鳳眼,麵若桃李,語調輕緩,“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清洗一番。”

燃灰動作突兀一頓,回頭看向少年魔尊,眼神陡然微妙幾分。

-

月上中天,竹林中一片稀疏月影。

四下無人,燃灰也不再裝出溫柔表象,垂著眼,暗暗沉思。

男主沒毛病吧。

明知道蘇燃灰是個變態,竟然還對他直接說自己想洗澡?

如果是原主聽見這句話,恐怕會立刻獸性大發,迫不及待地搞小動作。

——等一下,難道是釣魚執法?

想到這裡,燃灰目露恍然,心道這樣也合理,畢竟原主是不走尋常路的魔尊,報複手段恐怕不是自己的腦回路能想到的。

如此,倒是正好和今晚本該有的劇情連貫起來,他也不必再顧慮什麼,安心走劇情就好。

剛找到的浴桶被清洗得纖塵不染,燃灰親自用仙法燒了一桶熱水,送進了男主臥房內:“白師弟,這樣可行?”

白夜站在一旁,手裡攥著擦洗用的布巾。他已經散開了長發,丹鳳眼裡倒映著融融燭光,輕聲道:“有勞師兄了。”

燃灰又刻意等上一等,小白花果然臉色不自然幾分:“師兄,我……我這便要洗了。”

燃灰微微一笑,這才抬腿離開,臨走時著重強調:“放心,我不會偷看。”

白夜耳廓又紅了,聲如蚊蚋:“我自是相信師兄的。”

燃灰:真的嗎?我不信。

他緩步出了門,卻並未離開,腳步一轉,借著老樹的遮掩,輕鬆躍上了房頂。

天色已經徹底黑沉,無人注意到這間平房上做賊般趴伏了一個人,

——正是他們白日裡最敬仰不過的大師兄。

陰暗變態的蘇燃灰開始偷窺。

他挑了個合適的位置,無聲扒開瓦片,恰好可以把浴桶儘收眼底,兢兢業業開始上工。

蘇燃灰的行動並沒有被特意遮掩,也許是因為“白夜”尚未築基,讓他自信於不被發現。

因此,朝鄴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那明晃晃的注視。

明明自己的弱點都被暴露在外,卻有種某種隱秘的興奮在內心深處肆意瘋長,讓瞳孔都開始戰栗。

魔尊唇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他極度克製地垂下眼睫,裝作毫無察覺。

長腿一邁,跨進浴桶。

緊接著,水聲響起。

霧汽氤氳,對修仙之人卻毫無遮擋作用,黑色長發散落在後背上,圓潤的肩頭和舒展的軀體清晰可見。

燃灰表麵上儘職儘責地盯著,心中對002道:【來個半小時的恐怖片看看。】

002:【……?】

不愧是宿主。

002無話可說,給他調出來片子。

燃灰看似看人,實際上專注看片,偶爾分給男主一點注意力,看他洗澡進度如何。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鬨出了那麼大動靜,魔尊不可能沒發現蘇燃灰的窺視。但他卻毫無遮掩,甚至還探出半個身子和手臂去夠旁邊的夷皂,又大大方方翹起腿搭在浴桶沿上,打出大團泡沫。

簡直像是某種無聲又隱蔽的邀請。

短暫的疑惑後,燃灰恍然,男主這是在故意誘他下去,引蛇出洞。

暗暗歎息,隻可惜按照人設,蘇燃灰不會如此猴急主動,而是會耐心等待一個萬全的時機,也就是明晚。

要是今晚魔尊能主動點下手就好了,這樣也能省去他不少麻煩。

心裡這麼想著,燃灰繼續老老實實趴在屋頂上,半點動作都沒有。

但不知怎麼回事,魔尊今晚這澡洗得額外漫長。

桶裡的水已經徹底失了熱度,水汽消弭無蹤,他卻還在不疾不徐地洗,背上已經被搓紅了一片。

燃灰第二部恐怖片已經看完,百無聊賴,心道男主就這麼愛乾淨?

他卻不願意再奉陪,炮灰偷窺的時間可夠長了,就是衝恐怕也早就衝完,沒必要繼續盯著。

魔尊不把握機會趕緊把自己宰掉,那就隻能等明天再死了。

與此同時,朝鄴也在等。

桶裡的水早就冰涼,搭在邊緣的腿因為時間太長,已經硌出了深深的紅痕。

但房頂上的人卻半分動靜都沒有,仍然在無聲無息注視著他。

他還在等什麼?

第一次引誘人的魔尊不耐煩到了極點,卻沒什麼經驗,隻能忍著火氣,繼續洗。

終於,一聲裂瓦的輕響。

緊接著,房頂上的人起身離開,幾息之後,徹底沒了蹤影。

做好萬全準備的魔尊僵硬在桶中,好半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看了自己一整晚,然後蘇燃灰——跑了?!

魅力遭受到巨大侮辱,朝鄴臉色難看,丹鳳眼陰陰沉著,好半晌,重重砸了下水麵,擊碎了粼粼波光裡的倒影,水花飛濺。

他再也沒了泡冰水澡的興致,徑自從桶中“嘩啦”起身,也不管濕透的烏發,冷著臉隨意披上件外袍。

雖然泡了一晚冰水,胸膛裡的怒火卻越燃越旺,毫無熄滅的趨勢。

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半天,活像媚眼拋給瞎子看。

蘇燃灰——隻敢看不敢吃是吧?

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朝鄴表情扭曲駭人,那張秀美的少年麵孔幾乎被惡劣的神情完全破壞。

終於,怒意壓過了理智,魔尊噙著冷笑一揮衣袖,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片刻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隔壁臥房的房頂上。

無聲無息地揭開一片暗瓦,室內微弱的燭光映照在含怒帶霜的臉上,淺色瞳孔中儘是冷意。

窺視者與被窺視者瞬間調轉。

魔尊心中冷冷一嗬,倒想看看蘇燃灰在做什麼,才能讓他把自己拋下。

他動用了魔界另一個秘法遮掩自己,燃灰對此一無所覺,正端坐在桌前,專心研究麵前幾個小藥包。

這都是原主秘密搜集來的迷藥,藥效不一,但都很強。

挨個聞了一遍,燃灰心裡大致有了數,開始動手嘗試配比。

002好奇:【宿主,你在乾什麼?】

燃灰很淡定:【反正今晚也不打算睡了,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試試配藥。】

002:【……】宿主真是有閒情逸致。

燃灰玩得專心,全然不知背後有雙眼睛,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魔尊見多識廣,輕易辨認出了那雙手裡把玩著的東西。

迷藥。

對方要動手的對象是誰,一目了然。

難道說,蘇燃灰是打算迷暈自己,然後再行不軌之事?

親眼目睹自己被這樣陰暗算計,魔尊卻沒有絲毫不滿,心頭一陣激蕩,麵龐都興奮得隱隱染上了紅暈。

想不到蘇燃灰竟然是回來準備這迷藥的,原來是自己錯怪了他。

雖說魔尊的身體百毒不侵,迷藥毫無效果,但朝鄴當然可以裝作沒有這回事,任蘇燃灰為所欲為。

越想越覺得刺激,魔尊頭皮發麻,口乾舌燥,打心底裡殷切盼望那一刻的到來。

於是他又迅速回到臥房內,安詳地躺在床上,守株待兔地等待蘇燃灰。

這一等就是一整晚。

朝陽破曉,竹林裡鳥雀聲漸起。

燃灰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濁氣,從桌前直起腰來,望向窗外,心情說不出的愉快和感慨。

隻剩下最後一天,退休金的曙光近在眼前!

與此同時,一宿都未曾等到人的魔尊坐在床頭,死死盯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唇邊露出個陰測測的冷笑,手掌一合,輕易將床頭的花瓶捏成了齏粉。

體內魔氣翻湧,魔尊幾乎壓抑不住心頭被人戲耍的怒火。

蘇燃灰——

你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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