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隻知道自己看上了蘇燃灰,就一定要想辦法把人吃進嘴裡。
白夜丹鳳眼一眯:“師兄難道不是同樣對我一見傾心麼?還是說,你隻是饞我身子,半夜偷偷潛進我的房內,吃乾抹淨就不負責?”
燃灰:“……那當然不是,我肯定也是心悅師弟的。”
白夜這才露出滿意的笑來:“那就好。”
他圖窮匕見,迫不及待把蘇燃灰往自己的方向勾:“良宵苦短,既然你我已經互通了心意,便快些行魚.水之歡吧。”
燃灰:“……”
想起上個世界被男主這樣那樣的經曆,他臉色一青,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男主都有病吧!
燃灰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乾笑著試圖推脫:“白師弟啊,師兄突然想起還有其他要事處理,先走一步,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說得輕巧,但魔尊已經被他不上不下地撩撥出了深深火氣,哪裡肯在這個節骨眼上放人。
他連小白花都顧不上裝了,眼神一沉,周身氣壓頓時危險起來,道:“什麼要事這麼急,非得在這深更半夜裡去做?”
“還是說……”目光下移,白夜激將,“師兄你是不是不行?”
燃灰眼前一亮,雖說是個男人都不願意被說不行,但這種情況下,他也並不是那麼想證明自己。
麵對送上門的借口,燃灰乾脆利落,“對,我是不舉。”
白夜:“……”
被明晃晃地敷衍,魔尊心中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男子最在乎尊嚴,蘇燃灰如此乾脆地承認自己不舉,當中必有蹊蹺。
這是什麼意思?還沒把自己吃到嘴呢,蘇燃灰這就膩味了,找借口應付他?
冷笑一聲,白夜輕聲細語:“無礙。師兄若是不行,就讓我來,我不嫌棄。”
自己偽裝出的外表太過柔弱,明顯不是個能壓人的,所以朝鄴在一開始就打算做下麵那個。
魔尊可不在乎誰上誰下,都是男子,爽了便好。
但蘇燃灰如果有心無力,抑或者故意敷衍……
那他就不得不勉為其難了。
燃灰:“……”
他尚未回神,白夜驟然發難,那弱不禁風的身軀此時力大無比,難以掙脫。
為了吃口肉,不惜三番五次動用屬於魔尊的力量,色膽包天的當真另有其人。
燃灰被他鉗製著,眼前一花,直接被按倒在床。
局勢調轉,白夜高高在上地跨著他,這場麵分外眼熟。
——和上一個世界也太像了!
光風霽月的仙人此時被狼狽地壓著,烏發如雲,白衣淩亂,一雙桃花眼因震驚而瞪圓,在月色下反射著清亮的光。
若不是他私下裡乾了那麼多齷齪事,朝鄴當真以為自己正壓製著一位溫潤君子。
魔尊心癢難耐地俯下臉,先親了親那漂亮的眼尾。
不顧對方的掙紮,他伸手不客氣地掏了一把,挑眉低低一笑:“我看師兄舉得很,為何非要說自己不行,莫非是不想出力?”
“既然不想出力,我自己來便可。”
燃灰:“……”
你是真的裝都不裝了啊!
和魔尊比變態,他直接甘拜下風,二話不說,就開始找緊急退出世界的按鈕。
事到如今,燃灰早已學會了在劇情崩掉的時候不強求,直接退出。
緊急退出的流程和上次沒什麼區彆,但這次進度條滾得還要快上幾倍,可見主係統的確是做出了精心的改進。
不消片刻,就爬到了90%的位置。
燃灰心頭稍稍安定,這時魔尊卻突然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燃灰,微微眯起眼,聲音疑惑:“師兄……你可曾聽見什麼動靜?”
燃灰驟然一僵,某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升起,頓時連動都不敢動了:“……什麼?”
見他茫然得厲害,白夜唇邊勾起個涼薄的笑,輕聲細語:“有煩人的嗡嗡聲,像是小蟲子。師兄沒聽見嗎?”
嗡嗡聲,不就是自己腦中的係統電流!
燃灰瞬間脊背生寒,像是過了電炸了毛的貓,立刻露出個無辜的笑,否認:“師弟,你聽錯了吧,我可是什麼動靜都沒聽見。”
白夜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倏地勾唇一笑,“是麼?或許吧。”
緊接著,他緩緩閉目,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輕輕顫動起來。
某種玄而又玄的侵略感襲來,燃灰神經一抽,就見腦內的進度條進程戛然而止,定格在90%。
一秒後,在他驚恐的注視下,進度條開始瘋狂倒退。
89%……70%……35%……
最後一路落到1%。
腦內來自係統空間的警告瘋狂作響:【警報!警報!檢測到強烈乾擾,本次緊急脫離終……】
話說到一半,一陣滋啦電流,警報聲戛然而止。
太陽穴的刺痛緩過來後,燃灰在腦內試探性搜尋一圈。
空空蕩蕩,從係統空間到002全沒了蹤影。
燃灰:“……”
又一次脫離世界失敗,他表情直接裂開。
……什麼情況。
這個世界的男主,神識強悍到可以強行終止自己脫離世界了?!
心頭有一萬隻羊駝呼嘯而過,燃灰僵硬著身軀,白夜卻像是沒事人那樣,並不追問他的異樣。
他俯身親了親燃灰的唇,笑意明豔,意味深長:“師兄……現在沒有討人厭的東西打擾我們了。”
燃灰回過神,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等一下——”
白夜卻懶得再和他虛與委蛇,小魔尊早已昂揚待發。
他三下五除二,僅剩的裡衣堆落到床上。
這具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軀體近乎完美,皎潔明亮的月光將那瓷器般的身體照得瑩白。
腰側繁複綺麗的圖案映著月色,也額外顯眼。
這胎記眼熟至極,自己在上個世界還親手摸過。
燃灰僵在原地,瞳孔驟然縮成一點。
察覺到他的注視,魔尊目光也跟著落在自己腰上,隨即了然地勾唇:“師兄可是喜歡?”
他的手指落在白衣仙人的衣領上,低聲一笑,欲.色無邊:“彆急……今夜還有很多時間,師兄可以慢慢摸。”
-
天色乍亮。
不知何時點起的催.情香早已燃儘,徒留香爐中的半截殘灰。
一向勤勉的大師兄竟然還未走出臥房,指點他們修煉。
有外門弟子擔心他出事,敲響蘇燃灰的臥房門:“大師兄?大師兄你還好嗎?”
他剛敲兩下,突然,旁邊的臥房門“嘎吱”開了條縫,露出挺拔的半個身子。
弟子轉頭望去,認出他是新入門的內門弟子,好像姓白。
白師弟哪裡都好,就是膽子小,看誰都怯生生的。但長相實在是驚為天人,於是膽怯也變得額外可愛。
弟子下意識放柔了聲音:“白師弟,你可見過大師兄?”
白夜抿唇點頭,聲音很輕:“大師兄他似乎是有些急事,今日一早便下山了。”
下山了?
弟子恍然,對此話深信不疑,怪不得今日沒見著大師兄,“原來如此。”
他撓撓頭,對白夜憨厚笑道:“那我就回去了,吵醒師弟,真是對不住。”
白夜露出個微小的笑容,令人心曠神怡。他一搖頭,那扇門便被輕輕合攏,隔絕掉了外界的人聲。
弟子離去的腳步越來越遠,白夜轉過身。
一關門,他臉上小心的笑慢慢斂起,表情懶鈍,眼角眉梢俱是昨晚殘餘的春.意。
白夜腳步輕盈,無聲無息走回床邊。
層層疊疊的羅帳裡頭,側躺著一道人影。
那人正沉沉睡著,長睫如勾,眉眼如畫,顯然昨晚累狠了。
照舊是越看越順眼,哪哪都合自己心意。
魔尊勾著唇,目光流連之處,燃灰像是在夢中都察覺到,收緊了骨節分明的手指。
昨晚儘了興,且回味無窮。
魔尊昨晚初次嘗葷,被如此妙不可言之事衝昏了頭腦,幾乎忘了自己的隱藏身份,死死壓製著蘇燃灰,縱.情至天明。
結束後,擔心蘇燃灰連夜逃跑,朝鄴便趁其不備,點了他的昏睡穴,又安心摟著人睡了一整晚。
此時蘇燃灰睡顏安寧,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好事,魔尊大人難得大發善心,打算讓他再多睡一會。
為打發時間,他坐在床邊翹起長腿,隨手從枕下抽出本裝訂精美的話本,閒適自若地翻看起來。
不堪入目的內容大片大片映入眼簾,畫麵上兩個男子極儘糾纏,這赫然是本春.宮圖。
蛇女效率很高,昨天傍晚就把一摞話本並兩把香送到了魔尊手裡。
她化作本體,收斂魔氣,在旁人看來,隻是一條尚未開智的小青蛇在林間爬過,完全不知道它背負著怎樣黃.暴的重任。
白夜看得津津有味,看見個彆極有難度的姿勢,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記在腦中,打算等日後都和蘇燃灰試試。
翻了一會兒,在幾個彆有趣味的姿勢裡代入了自己和蘇燃灰的臉,呼吸頓時又開始發沉。
白夜深深吐出口氣,一把將圖冊直接合上,再抬起臉看向無知無覺躺著的燃灰,昨晚已經被強壓下去的火氣隱隱又有了冒頭的意思。
他乾脆解開床上人的睡穴,魚一樣滑上床,把自己重新塞回燃灰懷裡,繼續偽裝小白花。
昨晚鬨得太厲害,今天清晨就不該再太過強勢,不然身份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了。
他作出一副睡眼朦朧的剛醒姿態,然後輕而極具暗示意味地蹭著燃灰,擠擠挨挨。
燃灰困得要死,根本不耐煩應付蠢蠢欲動的狗男人,意識模糊之際,下意識道:“楚哥……彆鬨了。”
這話剛出口,他一個激靈,本能叫囂,濃重的危機感瞬間流竄全身。
燃灰猛然睜開雙目,恰恰好撞上了一雙噴吐著烈焰的丹鳳眼。
見蘇燃灰醒了,小白花露出個陰森森的笑,語氣輕柔,卻帶著凜冽如刀的殺氣,一字一句飄入耳中,
“好師兄……楚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