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娛樂圈世界 “葉如瀾!”(2 / 2)

夏淳白呼吸一窒,隨後擠出一個略顯艱難的笑容:“不用了,我還要回去看劇本。”

傅延卻不依不饒,裝作看不出他的排斥,語氣殷勤:“你們今天拍戲這麼累了,也該好好休息,偶爾放鬆一下,沒問題的。”

夏淳白推拒不過,片場上其他人礙於傅延的太子爺地位,也不敢勸阻,紛紛離開。

求助目光環顧一圈,最後下意識投向在一旁喝水的燃灰。

燃灰眼皮都不掀一下,放下水杯後卻懶懶揚聲:“彭導,我今晚想出去吃頓好的,晚上就不回來住了,行不行?”

彭導忙著收拾設備,頭也不抬:“想的美,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是封閉拍攝?”

燃灰輕笑一聲,目光在渣攻身上打個轉,意味深長:“不好意思,彭導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

此言一出,傅延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自己憑特權隨意出入片場,頓時漲紅了臉,語氣警告:“季燃灰——”

你多管什麼閒事!

結果嗓音剛提起來,一直沒出聲的夏淳白卻皺起眉:“好端端的,你吼人乾什麼?他怎麼你了嗎?”

傅延一個激靈,差點忘了維持風度翩翩的形象,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淳白,我剛剛太激動了。”

夏淳白冷著麵孔:“你該道歉的人在對麵。”

這個要求簡直是戳了傅延的肺管子,他咬著牙,憋著一口氣轉向閒散的燃灰,嗓音僵硬:“抱歉,我剛剛不該大聲。”

“沒事……”

故意拖長聲音,等傅延表情略微放鬆,燃灰才淡定道:“傅總應該隻是習慣了吧。”

他說話不緊不慢,卻拋下一個炸彈:“畢竟我為傅總做替身的時候,就天天被他呼來喝去呢。”

此言一出,在場的兩人頓時一僵。

夏淳白下意識看向傅延,看見他臉上瞬間倉皇的表情,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替身?傅延,你是把季燃灰當作了誰的替身?”

傅延強作鎮定,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淳白,你彆信他鬼話——”

燃灰不顧渣攻死活地淡然插話:“看看我的長相,前輩覺得是誰的替身?在你沒回國之前,一直是我幫傅總緩解相思之苦的,工資不低。”

傅延恨不得把季燃灰那張嘴撕了,但為時已晚。

夏淳白哪裡還不明白,怪不得傅延會說葉如瀾包養替身,原來他自己就乾了這件事。

本以為傅延隻是個普通的追求者,沒想到表麵一套,背地一套。

他總算有了一個脫身的理由,厭惡地看了眼傅延,冷臉拂袖而去。傅延下意識去追,卻被對方直接喝止:“傅總自重。”

白月光的厭惡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傅延心頭,比什麼的殺傷力來得都大。

夏淳白很快沒了影,燃灰姿態閒適地看著渣攻像困獸一樣回到自己麵前,雙眼赤紅:“季、燃、灰!!”

燃灰姿態閒適,和他形成鮮明對比,語氣驚訝:“傅總怎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難道是失戀了?”

傅延快被他氣死,麵目扭曲地怒吼:“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淳白?!”

“我答應過嗎?”想了想,燃灰乾脆利落地承認,“那可太不好意思了傅總,不如我現在就去找前輩道歉,告訴他其實您一直讓我瞞著,是我不守信用才說出來?”

“你!”

這話簡直是馬後炮,傅延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下去,偏偏什麼都不敢做,隻能恨恨放狠話:“等葉如瀾膩了你……”

燃灰語氣輕鬆:“那就等他膩了再說。既然現在還沒膩,我現在就可以去找葉如瀾吹枕邊風,傅總要不要試試?”

這句話戳到了傅延的痛處,風水輪流轉,萬萬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被一介替身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帶著殺氣最後看了一眼燃灰,轉身離開。

渣攻無能狂怒,燃灰心滿意足。

002看得解氣,但同時也隱隱擔憂:【宿主,他會不會來報複你啊?】

燃灰毫不在意:【怕什麼,他又打不過我。】

話是這麼說,還是做好了準備,防著傅延耍陰招。

不過也許是渣攻有所忌憚,一直到《分裂》殺青,他都沒有再出現過,也沒有再來糾纏夏淳白,慢慢被一人一統淡忘。

《分裂》終於殺青了!

曆時兩個多月,所有戲份全部圓滿收工,接下來就是剪輯,審核,然後上映。

整個劇組上下都喜氣洋洋,彌漫著過節般的氛圍。彭導財大氣粗,相當大手筆地包下了附近最豪華的一家酒店,整個劇組都去胡吃海喝,喝醉了直接住在酒店裡。

一起拍了這麼長時間門戲,為了劇本殫精竭慮,燃灰也對這部片子產生了感情。現在殺青了,雖說總算從高強度軍訓中解放,竟然還有些不舍。

小吳抱著箱子歡天喜地經過,看見燃灰正低頭看手機,臉上沒什麼喜色,下意識問:“老板,你在看什麼?”

按滅手機屏幕,燃灰抬起眼,語氣平常:“沒什麼。”

葉如瀾昨晚就在視頻通話裡說過,他今天臨時有要事處理,沒辦法參加燃灰的殺青宴,語氣抱歉。

燃灰當然理解,但內心深處還是有絲遺憾。

畢竟殺青這種事,對演員來講,意味著一段人生的落幕,如果能有重要的人陪著一起經曆,那就再好不過。

但男主昨天請完假,今天直接失去了音信,連條消息都沒發來。

什麼要事,連手機都不能看?

很快把這些疑問拋到腦後,他直起腰,先跟著小吳一起去參加殺青宴。

殺青宴上,彭導坐在主位,拎著燃灰和夏淳白分彆坐在自己的左右,像是左膀右臂。

現在他們兩個見麵還是有些尷尬,索性有彭導在中間門隔著,沒什麼問題。

因為製片人在,大家剛開始還拘謹,但酒過三巡,又開始慢慢活躍,多了歡笑和眼淚。

彭導再次喝多了,先大著舌頭感謝了一番劇組裡的所有人,又握住燃灰的手淚眼婆娑,抽泣道:“季先生,咱們以後還有合作機會嗎?你就是我的繆斯,老天爺賞給我的飯——”

燃灰故作嫌棄:“和你拍戲跟特種兵訓練一樣,下次必須加錢。”

彭導破涕而笑,點頭如搗蒜,又含含混混說了些不知所雲的話,被編劇扶到另一邊去了。

燃灰也搭了把手,剛坐回原位,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季燃灰。”

夏淳白下定決心似的,起身繞過爛醉的彭導,走到燃灰麵前:“……我敬你一杯。”

對上他的視線,燃灰了然一笑,沒多說什麼,乾脆利落地舉杯,與他相碰,然後一飲而儘。

喝過一杯,夏淳白坐回原位,輕輕呼出口酒氣,按按眉心,自嘲一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必再多說。那些尚未成型的情愫被理智壓過,從此隨風而散。

有夏淳白開頭,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對著季燃灰敬酒,一杯接著一杯,或者是真心,或者是假意。

燃灰今晚來者不拒,敬酒他就喝,非常給麵子。

敬酒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一個男人站到燃灰眼前,笑容滿麵:“季先生,我也敬你一杯。”

燃灰看他一眼,認出是最近新來的場務,平時沒什麼存在感,但他照舊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彆說,喝多了酒,真的有點上頭,暈乎乎的。

燃灰扶住腦袋緩了緩,打算出去吹吹風。

時間門一分一秒過去,彭導已經開始抱著垃圾桶狂吐,編劇在焦頭爛額地幫他拍背,冷不丁聽見手機鈴聲。

他掏出手機,看也不看地接通,語氣敷衍:“你好?”

下一秒瞬間門坐直,連彭導栽倒地上都不管,結結巴巴道:“葉葉葉先生?!”

“您找小季先生?小季先生就在旁邊……”編劇下意識看向記憶中的方向,頓時一愣,“咦,他人呢?”

剛剛還坐在桌邊的季燃灰不知何時沒了人影,桌麵上擺著一台手機,被編劇小心翼翼按亮屏幕,看見裡頭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備注是葉先生。

收回手,編劇對著電話那頭誠惶誠恐:“今天殺青宴,小季先生心裡高興,喝得挺多的,手機沒帶,不是故意不接您電話。”

“他估計是去外頭吹風了,要不葉先生稍等,等小季先生回來再打給您?”

對麵的葉如瀾沉默片刻:“不必了。”

然後直接把電話掛斷。

編劇捧著手機,內心茫然,不知道葉如瀾這是整的哪出。

但十分鐘後,包廂的大門洞開,氣場深沉,西裝革履的男人被王佑推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兢兢業業的黑衣保鏢。

葉先生!

編劇用力揉了揉眼,懷疑自己今晚喝酒喝多了,不然怎麼能看見葉如瀾出現在這裡。

剛剛還熱鬨非凡的包廂此時安靜如雞,就連撒酒瘋的都閉了嘴,葉如瀾狹長雙目掃視一圈,氣場微沉:“季燃灰還沒回來?”

唯一沒喝多的編劇被迫站出來,顫抖著搖搖頭。

眉心蹙出淺淺刻痕,葉如瀾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在這裡等一會。”

王佑立刻答應,推著葉如瀾的輪椅來到包廂儘頭,坐到季燃灰原本坐的位置。

編劇後知後覺想起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葉先生……您怎麼來了?”

葉如瀾摩挲著季燃灰的手機外殼,沒回答。

王佑心裡流下寬麵條淚,都怪他之前給老板提建議,說年輕人喜歡驚喜,結果老板想出的驚喜就是不打招呼,坐飛機過來參加季燃灰的殺青宴。

確實挺驚的,但是現在找不到季燃灰,就沒有喜了。

又等了十分鐘,季燃灰還是沒回來。葉如瀾喪失了所剩無幾的忍耐力,冷下嗓音:“去調監控。”

雖然距離季燃灰出包廂隻過了半個小時,但王佑完全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把酒店經理叫來。

但不查不知道,一查直接讓他出了滿背冷汗,旁邊的葉如瀾臉色驟然難看,手指用力攥緊了輪椅扶手。

季燃灰不是出門吹風——

而是被看不清臉的男人架出了酒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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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你沒事吧!】

002驚恐的哭叫聲裡,燃灰隨手把拎著的中年男人撂到地上,對方鼻青臉腫,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身體內燥.熱的火一股接著一股湧向四肢百骸,頭腦也暈眩無比,燃灰甩了甩腦袋,勉強道:【沒事。】

002哪裡看不出來,宿主是被人下了那種藥。它在心裡罵了一百遍渣攻,絕對是他做的好事:【宿主,咱們打120去醫院吧!】

燃灰正有此意,但摸遍全身上下,低低罵了一句——艸,沒帶手機。

把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手機拿出來,還沒電關機了。

十八樓的高度,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燃灰晃晃腦袋,乾脆去砸門,但沒砸幾下,藥效發作得越發厲害,幾乎讓他站立不穩。

眼看宿主狀態越來越差,002緊急搜索,然後焦急道:【宿主,泡冷水,先壓製住藥效!】

此時也沒有彆的辦法,燃灰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踉蹌進了浴室,抖著手開始往浴缸裡放冷水,然後等不及地直接坐進去。

此時正值盛夏,水溫再低也低不到哪去,接觸到高熱的皮膚,仿佛都要直接蒸發掉。

意識被燒得昏沉,模模糊糊間門,外麵傳來砰砰作響的砸門聲。

砸門聲消失,很快有人魚貫而入,發現了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外頭一陣喧囂,燃灰還以為是同夥,一瞬間門繃緊手臂,如臨大敵。

很快,浴室門被人打開,在看清來人時,那雙眼底發紅的桃花眼一怔:“……葉先生?”

他叫葉先生還是最順口,此時放鬆警惕,還是下意識這麼喊了。

浴室冷白色的燈光下,葉如瀾鬢發微亂,鼻尖沁著細小的汗珠,找到這裡似乎花了不少功夫。

看見是男主,心神驟然鬆懈,燃灰撐住浴缸邊緣的手臂頓時一鬆,喃喃道:“葉先生……”

帶著鼻音,隱隱委屈似的。

葉如瀾視線中殺氣一閃而過,他迅速推著輪椅靠近,先摸了一下燃灰的額頭,觸及到那滾燙的熱度時,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二話不說,開始脫燃灰的衣服散熱,露出那白皙鎖骨上一截紅繩,底下的護身符還在空氣中搖晃。

緊跟著,又三下五除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隻剩下裡頭一件白色襯衫。

撲通一聲,他也落入了浴缸裡,裝了兩個成年男性,浴缸頓時逼仄起來。

在浴缸邊緣重重磕了一下腿,葉如瀾眉頭皺緊一瞬,又迅速鬆開。

燃灰下意識避開那雙不良於行的腿:“葉先生?你進來乾什……”

葉如瀾一手攬住燃灰的肩膀,另一隻手精準無誤地摸去,燃灰的聲音揚起一瞬:“葉先生!”

“你中了藥,必須得趕緊緩解。”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燃灰奮力避開:“葉先生,你的腿……不行……”

他的本意是擔心葉如瀾的腿受到二次傷害,隻是意識模糊,話說得雲裡霧裡,落在葉如瀾耳中,就成了另一種嫌棄的意思。

心臟一疼,葉如瀾嗓音悄然沙啞:“……好,不做。”

黑發被冷水打濕,緊緊貼在兩側,他湊近季燃灰,頭一次在他意識清醒時交換了一個帶著水汽的吻。

唇瓣微涼,燃灰本能追逐,唇紋相磨,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等分開後,他的手腕被桎梏住,眼前那顆腦袋深深埋下去。

震驚地瞪大了眼,燃灰手指瞬間收緊:“葉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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